第二百零二章 工錢多給了
轉天來,草兒在去司家學刺繡前,先登了小花家的門,給小花道歉。
起先小花還不待見她,但見她真誠地向她道歉,還發了誓,小花才如同朱珊一般相信了草兒。
自此之後,朱珊和小花雖然待草兒不算親厚,但也不會再向從前一樣劍拔弩張。好些時候,她們幾個小姑娘還能湊在一塊兒說話,這卻是大家都喜聞樂見的一樁事兒了。
……
泥瓦匠他們確實是造屋子的一把好手,不過短短的半個月時間,新屋子就造成了。
新屋落成的那一天,朱珠置辦了好酒好菜,想著請了泥瓦匠和那些做工的漢子們好好地吃一頓。可因著司庭遠不在家,自個兒一個婦人不方便在場,免得大家夥兒說閑話,朱珠便請了何禦醫和張木匠來自家作陪。
一頓飯吃的是熱熱鬧鬧,賓客盡歡。
等酒席散了,朱珠出來送泥瓦匠他們離開,泥瓦匠喝多了酒,這會兒紅著臉,醉醺醺地對朱珠道,“珠丫頭,今後還有造屋子的活兒,可別忘了你大叔我。”
朱珠笑道,“行,今後我家再造屋子,還請您和幾位大叔。”說著,便吩咐了白蘇和白芷將泥瓦匠他們的工錢給結了。
泥瓦匠他們拿著工錢,笑著告辭離開了司家。
走到半道上,有漢子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那放著工錢的荷包,仔細地數了數,竟然足足有一千文,比原先說好的每日六十文,十五日就是九百文,整整多了一百文。他頓時驚呼出聲,對泥瓦匠道,“大哥,我這多給了一百文。”
泥瓦匠一聽,也打開了自己的荷包,數了數,也多了一百文。
其他那些漢子也是如此,便問著泥瓦匠該如何是好。
泥瓦匠朝司家的方向沉吟了半晌,將荷包重新紮緊,淡笑道,“我想這應該是珠丫頭的心意,那咱們就收下吧。日後這司家有啥事兒,咱們來搭把手就是了。”
那些漢子平日裏就對泥瓦匠馬首是瞻,聽了他的話,紛紛點頭道,“大哥說得對,今後這司家的事兒,咱們就義不容辭了。”
朱珠沒想到,自個兒不過是見泥瓦匠他們造屋子辛苦,便多給了每人一百文辛苦費,卻誤打誤撞地收買了人心,這卻是意想不到的結果。
新屋子造好了,請張木匠打的家具也都打好了,一件兒一件兒地搬進了新屋子裏頭。
白芷興奮地就想立馬搬進去,不料卻被朱珠給攔了下來,隻等新屋子通了幾天風,才讓白芷她們搬了進去。
……
這日,又到了張木匠家大兒子換藥的日子,何禦醫按照前幾次一般替他換了藥,瞧著他臉色還不錯,便放下了心。這張木匠家的大兒子用藥這段時日以來,都沒有因為凶猛的藥性而產生不良反應,想必是他原就身體底子不錯,所以抗住了那副作用。
可誰知,何禦醫放下自個兒那顆心不到半個時辰,就被一陣疾呼聲喊進了張木匠家大兒子的屋子。
進門打眼一瞧,隻見張木匠家的大兒子口吐白沫,翻著白眼,倒在炕上渾身抽搐著,他家娘子手足無措地在一旁哭喊著,試圖讓他平靜下來,但明顯的於事無補。
何禦醫快步上前,喊著張木匠家的大兒媳道,“快,別愣著了,快去找根木棍來,讓你家相公咬著。”
“誒誒誒。”張木匠家的大兒媳忙點了頭,腳步慌亂地出門去撿了一根木棍,進來就往自家相公的嘴裏塞。
接著,何禦醫讓已經聞聲趕過來的張木匠拉住自家兒子,他自己則拽了張木匠家大兒子的手診脈。
不好!
何禦醫手指一搭上張木匠家大兒子的手腕,臉色就大變,這是猛烈的藥性在他的體內產生不良反應了,而且還是極其凶險的那種,得趕快處理了,不然張木匠家大兒子的這條命可就危險了!
“你快去將司家那個叫白蘇的小丫頭喊來。”何禦醫指著張木匠家的大兒媳吩咐道。
張木匠家的大兒媳隻是愣了愣,轉瞬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外頭跑,這會兒何禦醫說的話那可就相當於皇上的聖旨,隻要他說的,她定是要去做的,反正都是為了她家相公的腿,聽何禦醫的就是了!
一路跑到司家,氣還沒喘勻,張木匠家的大兒媳見了白蘇,二話不說就一把拉著她想要往自家的方向跑。
起初白蘇沒有防備,被張木匠家的大兒媳這麽猛地拉了一下,腳步往前一衝,踉蹌了一下,好在身上有功夫,不過一瞬就站定了,張木匠家的大兒媳愣是沒有拽動她。
白芷在一旁好奇地問道,“嬸子,怎麽了這是?你拉我這妹子去哪兒?”
張木匠家的大兒媳這會兒見白蘇半點兒都拉不動,直接就急出了眼淚,哭道,“我家相公今兒個用了藥之後竟然渾身抽搐、口吐白沫,何禦醫讓我來尋白蘇,做什麽我也不知道,我……”
張木匠家的大兒媳話還沒說完,白蘇就越過她,腳下生風地往張木匠家跑去。
張木匠家的大兒媳呆了呆,直到白芷在一旁道,“嬸子,你還愣著做什麽?快跟著回去吧”,張木匠家的大兒媳這才回過神來,跟了上去。
“走,咱們也去瞧瞧。”一直默不作聲的朱珠從院子裏的石凳上起身,帶了白芷也去了張木匠家。
……
“何禦醫,您尋我?”白蘇進了張木匠家大兒子的屋子,問擰著眉的何禦醫道。
何禦醫點頭,指了炕上的張木匠家大兒子,對白蘇道,“你會的雖然是毒術,但毒理和醫理原也就是相通的,所以讓你來給我打下手。這會兒你先幫我護住他的心脈,我馬上給他截肢,不然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截肢?!”張家人驚呼,這前些時日都好好的,怎麽又突然要截肢了?不是說不用截肢了?這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何禦醫沉重地點了點頭,道,“他已經撐不下去了,必須截肢才能保命。事不宜遲,你們快些出去,別在這裏待著了,那場景怕是你們受不住。”
“不……”張木匠家的大兒媳剛回到家,還沒踏進屋門就聽了何禦醫這話,頓時痛呼一聲,軟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