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想租鋪子、打算
布莊的老板娘手腳麻利地裁了布,拿了個小布包將它們包好,然後遞給朱珠,笑道,“方才說好了,價格減半,這四丈布匹就算您三百文。”
朱珠抿嘴笑道,“那怎麽好意思?您還是如實算吧!也不能讓您做那虧本的生意不是?!”說著,朱珠轉頭對司庭遠道,“相公,拿六百文給老板娘。”
司庭遠點頭,從懷裏拿了六百文放在了櫃台上。
“誒,別別別,我就收三百文,其餘的您還是收回去吧。”布莊的老板娘數了三百文錢,將剩下的銅子兒往朱珠的方向推了推。
兩人就這麽你來我往地推脫了半晌,還是暗二在一旁看不過去,笑道,“您二位就別推來推去了。既然您二位都不肯收,那不如將這三百文拿去鎮上的善堂捐了,就當是做善事了。”
朱珠和布莊的老板娘一聽,覺得暗二的主意甚是不錯,就讓布莊裏的賬房先生跑了一趟善堂,將那三百文給捐了。
“既然如此,您幾位就等等,待賬房先生回來了,瞧了那捐銀文書再走來不遲。”布莊的老板娘留著朱珠他們三人,請了他們坐。
“也好。”朱珠笑著點頭,便順勢與司庭遠、暗二一道坐下了。
這會兒店裏頭也不忙,布莊的老板娘就陪著朱珠他們說話。
隨便聊了幾句,朱珠突然問著布莊的老板娘,道,“老板娘,問您個事兒。這鎮子上的鋪子您可知曉都是怎麽租的?”
布莊的老板娘沒料到朱珠會問這話,愣了愣,笑道,“小娘子是想租鋪子?那您可就問對人了。雖然我這鋪子是自家的,但我家裏頭有個表哥就是做那牙儈的,我上回聽了他說,這鎮上的鋪子分月租和年租,鋪子月租大約是二兩到四兩銀子,年租二十兩到二十六兩不等。這就端看您是想月租還是年租了。”
朱珠點了點頭,道,“聽老板娘您這麽說,倒是年租劃算些。”
“是啊,不然都是月租,說走就走的,那鋪子的東家不就虧了去了?!”老板娘咯咯笑道,生意人不都這樣,精明得很。
朱珠又道,“既然您的表哥是做那牙儈的,日後我來這鎮上租鋪子,就拜托您找了他來,幫忙找找合適的鋪子。”
老板娘笑道,“說什麽拜托不拜托的,您隻管來就好了,我讓我那表哥給您找地段兒好的那些鋪子。”
“誒,多謝老板娘。”朱珠點頭應了,笑著謝過老板娘。
朱珠和老板娘又聊了幾句,賬房先生便帶了善堂寫的捐銀文書回來,朱珠三人瞧過之後,見沒有問題,就拿著布匹與老板娘告辭,離開了布莊。
走在街上,暗二問道,“司大哥和嫂子今兒個要不要就住在這鎮上?明兒個還有熱鬧可瞧,到時別錯過了!”
司庭遠搖了搖頭,道,“不了,你留在鎮上即可。”
朱珠也道,“家裏頭還有兩個小的,我們可不能扔下他們不管。這鎮上的熱鬧就交給你了,回頭與我們說道說道就成。”
暗二縱然有些失望,但還是點頭道,“那成,我必定把鎮上的事兒辦得妥妥當當的。”
“嗯,辛苦你了。”朱珠笑道。
暗二從小就被當成暗衛培養,縱然是從小一起長大,關係不一般的司庭遠都未曾與他說過“辛苦了”之類的話,倒是今兒個朱珠說了出來,暗二頓時感動得眼淚汪汪的,他哽咽道,“不辛苦,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朱珠怔了怔,道,“怎麽好端端地就哭了?”
司庭遠在一旁扶額,知暗二如他,隻一眼就明白了暗二的想法,無奈地對朱珠道,“怕是被你感動了。”
“噗嗤……”朱珠捂嘴一笑,這暗二還真是個……額,妙人兒。
暗二將司庭遠和朱珠一路送到了鎮門口,見他們坐上了牛車,才轉身回了關著王麻子的小客棧歇息。
而司庭遠和朱珠則晃晃悠悠地坐了半個多時辰的牛車回到了桃花村。
推開自家的院門,就見朱珊抱著司昊宸坐在院子裏小聲地說著什麽。
朱珊聽到動靜,抬頭朝朱珠和司庭遠看來,笑道,“大姐和大姐夫回來啦?”
朱珠點頭,亦是笑道,“做什麽呢?我瞧你方才嘀嘀咕咕地在與昊宸說什麽?”
朱珊聽了朱珠的問話,揚著臉,笑眯眯地道,“方才我正給昊宸說故事呢,說的是大姐夫前兒個與我說的孔融讓梨的故事。”
“呀,我們珊兒可真棒,都會給小侄兒說故事了。”朱珠誇著朱珊,又道,“那大姐就獎勵珊兒一套新衣裳,怎麽樣?”
聽到有新衣裳,朱珊臉上泛出驚喜的光芒,高聲道,“哦,有新衣裳穿咯!”
“瞧瞧,這丫頭這樣就滿足了,果然還是個孩子。”朱珠一邊與司庭遠往堂屋裏去放東西,一邊笑著與他說道。
司庭遠放下手裏包著布匹的小布包,給自己和朱珠都倒了杯茶,接著笑道,“小珊兒的心性極好,若是好好教養,今後必不會差了去。”
“嗯。也得虧珊兒沒有像她那個親娘,不然……”每每想到朱珊不像那不要臉的於氏,朱珠都感到萬分的慶幸。
司庭遠接話道,“不然你也不會將她養在咱們家。”
“沒錯。”朱珠點頭,表示讚同。
“對了,說到小珊兒,我有個事兒與你商量。”司庭遠說道。
朱珠疑惑地瞧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司庭遠便道,“等小珊兒再年長些,我想送她去縣城裏的女學教養。”
朱珠雙眸微亮,笑道,“聽聞女學不僅學四書五經,還會學琴棋書畫,亦有積年的嬤嬤教授言行舉止和禮儀。珊兒若是有幸進了那女學,對她來說,那可是頂頂好的事兒了。”
“若是你沒意見,那等她年長些,我就讓何禦醫將這事辦了。”司庭遠道。
朱珠使勁地點了點頭,笑道,“那就多謝相公了。”說著,朱珠還特意給司庭遠福了福身。
司庭遠將她半蹲的身子托住,往自己身邊拽了拽,寵溺地笑道,“你啊……何必與我如此多禮?!”
朱珠手臂扶著司庭遠,穩住身形,嬌俏地道,“我樂意。”
司庭遠眼裏的寵溺更甚,臉上的笑意更濃,道,“行行行,娘子說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