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定親宴成就好事
於氏這會兒子正帶著幾個來幫忙的婦人進了灶房,指了剛送來的豬肉和一些在地窖裏儲藏的蔬菜,道,“今兒個這灶房裏的事就麻煩各位嫂子弟妹了。”
張木匠家的小兒媳婦聽了這話,不樂意了,“朱家二嫂,你這是說的什麽話,鄉裏鄉親的咋還見外了?”
“可不是,這定親是喜事,咱們可不單單是來幫忙的,主要啊是來蹭喜氣,來年也給自家的小子和閨女挑個好兒媳和好女婿。”張木匠家的大兒媳婦咯咯直笑,順手拿了放在砧板邊上的圍裙就往身上套,又道,“朱家二嫂,你今兒個可是朱家,快出去待客吧。灶房裏的事就交給我們了。”
於氏眼角含笑,點頭道,“那我就先出去了。”
不過就是一炷香的時間,鐵家下聘隊伍就伴隨著門口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進了門。
作為未來的嶽父嶽母,朱大友和於氏迎了出來,林媒婆笑嗬嗬地將聘禮單子交給朱大友,然後吩咐著鐵柱上前給朱大友和於氏夫婦倆磕頭,算是成了禮。
一時間,整個院子裏喧鬧非凡,就連司庭遠在家裏都能聽到歡呼聲和恭喜聲。
想必是禮成了,這親事也算是正式定下了。司庭遠搖了搖頭,把煩悶的思緒拋出了腦袋,本著眼不見為淨的態度,抱著司昊宸去了鎮上。
小宴進行到一半,鐵柱突然找到朱大友,支支吾吾又欲言又止。
朱大友喝得有些微醺,眯著眼睛笑看著鐵柱,更使得他麵紅耳赤。
村長坐在一邊瞧了這翁婿倆一眼,哈哈大笑,“鐵柱啊,有什麽就直接說,你這嶽父又不是吃人的怪物。”
“我……”鐵柱吐了口氣,紅著臉道,“我想去瞧瞧朱珠妹妹。”
話說到最後,這聲音就跟蚊子叫似的。好在朱大友離得近,聽明白了。他想著,既然已經是未婚夫妻,那男女大防可以相對輕一些,但也不能沒規沒矩,所以喚了於氏過來問道,“瓊丫頭在珠兒屋裏呢吧?你帶著鐵柱過去,讓她在一旁看著點。”
於氏正愁沒有機會引著鐵柱往朱珠的屋子去,這不,瞌睡的時候就有枕頭送上來了。因此,殷勤地答應了一聲,就帶著鐵柱出了堂屋。
朱瓊這會兒正焦急地等在朱珠的屋子裏,一會兒想著鐵柱要是不來朱珠這兒怎麽辦?一會兒想著若是事情不成又該怎麽辦?
不管了,朱瓊心一橫,拿出小瓶子,將裏頭的粉末灑在自己的袖子裏,想著若是再等不到,她便親自出去把鐵柱引了來。
這時,耳邊傳來一陣漸行漸近的腳步聲,接著又聽到於氏和鐵柱的交談,朱瓊頓時長舒一口氣,站起身,在門邊既期待又不安地等著。
待得於氏兩人快進門的時候,朱瓊走了出去,裝作沒瞧見來人,不小心地就撞在了鐵柱身上。退開的時候,她將袖子一揮,鐵柱隻覺得眼前一陣濃鬱的香氣飄過,但他沒有多想,隻以為是朱瓊身上的脂粉味。
於氏暗笑一聲,朝朱瓊使了個眼色,便悄沒聲息地走開了。
朱瓊因為方才的莽撞對鐵柱陪著不是,鐵柱卻急著進屋看望朱珠,可又礙著朱瓊這個小姨子的身份,不忍打斷她。
突然,鐵柱覺得眼前一陣暈眩,眼前的朱瓊霎時就變成了朱珠。他傻嗬嗬地笑了起來,抬手摸上那張日思夜想的俏臉,呼吸也變得粗喘起來,渾身上下隻覺得燙得快要爆體而亡。
又見眼前的“朱珠”拉著他進了屋,鐵柱便不管不顧地一把將朱瓊撲倒在桌上,動作粗魯地要去扯她的衣帶。
朱瓊羞澀不已,但也顧不得那麽多,隨著鐵柱的動作配合起來,就這樣兩人在朱珠屋子裏的桌子上成就了好事。
迷亂中,朱瓊還不忘側過臉得意地瞧向朱珠,她娘於氏的意思是讓她帶著鐵柱去她自己的屋子,但她卻臨時改變了注意,朱珠即使睡著,她也要以這種方式來羞辱她!
鐵柱娘見鐵柱去了老半天,覺得有失禮節,所以找了於氏想去喚鐵柱。
誰知卻猛地聽到一聲尖叫,隨後又見朱珊慌慌張張地跑進堂屋,氣喘籲籲地嚷道,“爹,娘,快,快去大姐的屋子,二姐和大姐夫打起來了。”
什麽?朱大友猛地站起,有些驚疑不定。這小姨子和姐夫打起來了,那可真是聞所未聞的事兒。
朱大友忙往朱珠的屋子那兒快步走去,於氏和鐵柱娘等一群人也都跟了上去。
眾人離朱珠的屋子越近就越覺得不對勁,因為有一陣陣不堪入耳的聲音從微弱到強烈,一下一下地衝擊著眾人的耳朵,除了些還未經人事的孩子,其他人哪個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有人忍不住笑出聲,這個時候才明白過來,原來方才朱珊嘴裏說的“打架”是這個意思,仔細想想打架也沒有什麽不對,隻不過是……噗嗤,今兒個老朱家可熱鬧了!
朱大友刹那間臉色鐵青,鐵柱娘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於氏卻心中一喜,這事成了!但於氏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出來,忙換上一副驚恐的神色,裝作慌不擇路地樣子跑進了朱珠的屋子,還不忘反身關了門。
此時,鐵柱還覆在朱瓊的身上,兩人都是滿麵潮紅。於氏隻看了一眼,便別過頭,拿了事先準備好的一壺冷水往兩人身上潑去。
鐵柱被冷水潑了一個激靈,還在怔忡中,被於氏從朱瓊身上拽了下來,扔了衣服給他。緊接著拿著衣服包裹了朱瓊,一陣心肝肉地哭喊起來。
朱瓊也順著於氏的哭喊,放聲大哭,“娘啊,你救救我啊,我不活了,不活了。”
朱大友從外踹開了門,怒喝道,“這是怎麽回事!”
於氏護著朱瓊,聲嘶力竭,“還能是怎麽回事?事實擺在這裏,是鐵柱玷汙了我們家瓊兒!”說著,又哭了起來,“瓊兒啊,你這個樣子,以後可怎麽許人家!娘這心裏痛啊!”
“娘,你讓我去死吧,我已經不幹淨了,沒有臉再活在這個世界上。”語畢,朱瓊猛地推開於氏,作勢往一邊的桌角上撞去。
在快要撞到桌角的時候,於氏上前拉住了朱瓊,盯著她,咬牙道,“瓊兒,咱們死也要死得坦坦蕩蕩,不能留有罵名!”
“我……”朱瓊眼神閃了閃,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怕露了餡,忙撲到了於氏懷裏,將頭埋得低低的,不讓人看到半分端倪。
“鐵柱你說,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你們會……會滾到一起?”鐵柱娘厲聲問著鐵柱。
鐵柱揉了揉腦袋,終於是醒過了神,“我……我也不知道,方才明明是朱珠妹妹,怎麽就變成了……”
“啪……”朱大友聞言,上前打了鐵柱一巴掌,罵道,“畜生!”
門外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到底是姐姐還是妹妹,或許……難道是姐妹倆共侍一夫?但又見朱珠安穩地躺在炕上,蓋著被子也能見衣衫完整,這……
於氏瞅了眼朱大友氣怒的樣子,問著朱瓊,“瓊兒告訴娘,你們倆怎麽……我方才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
朱瓊哭哭啼啼道,“娘您走了之後,起先鐵柱哥還好好的,進屋探望了大姐,又問了我一些大姐平日裏的情形。誰知在我要送他出門的時候,他居然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將我撲倒在桌子上,他……他……”說到這兒,朱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但除了於氏,大概也沒有人知道朱瓊這是多年來的願望即將成真,喜極而泣的。
“不,不是這樣的,明明是朱珠妹妹!”鐵柱一口咬定是朱珠。
朱大友怒極反笑,“我家珠兒還躺在炕上沒有蘇醒,你這麽空口白牙地汙蔑她,是何居心?!”
“我沒有!”鐵柱喊道,心裏委屈不已。
“你撒謊,你明明知道我是誰!我不願意,你就打我,你看看我這臉上還有你打的巴掌印。”朱瓊把帶有巴掌印的右臉露了出來,確實是一個男人的巴掌,眾人便都相信了朱瓊的說辭。可其實這個巴掌印是朱瓊拉著鐵柱的手往自己臉上打的,為的就是這一刻。
“我想起來了,方才我進來的時候,朱瓊她不小心撞到了我身上,我聞到她衣服上有很濃鬱的香味,一定是那個香味有問題。”鐵柱眼前一亮,抓住了重點之處。
朱瓊心裏咯噔了一聲,倏地抓緊了於氏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