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法師的戰鬥
“就讓我看一下，你在許教授那裏，到底學到了多少。”
卡西利亞斯斜身轉個半圈，倏然直衝上前，手腕用難以置信的角度抖動，右手鉤鐮脫手而出，在絢麗的魔法繩索的映襯下，仿佛一道劃破虛空的流星。
白驚瀾扭動腰部和肩膀，在避開鉤鐮的穿刺同時，雙手迅速撕扯拉伸，喚出古一法師同款魔法扇，宛若揮舞著一輪絢爛的日輪，朝著卡西利亞斯雙手橫切過去。
刺啦！
魔法扇與鉤鐮碰撞，摩擦出焰火四濺。
“神力符”賦予白驚瀾遠超常人的力量，卡西利亞斯在硬碰硬中不得不踉蹌後退，但身為一個戰鬥經驗豐富的秘法大師，在察覺無法遏製自己的腳步後，便立刻借力半轉過身，將重心放在左腿，同時迅疾的拉動魔法繩索，之前刺向白驚瀾的右手鉤鐮，頓時以一個巧妙的弧度回斬。
白驚瀾急忙將身體蜷縮成一團，倒轉的鉤鐮幾乎擦著他的頸動脈過去。
這一瞬間，他迅速彈身而起，揚起的右腳，在一張符籙上擦過。
頓時，一道銀芒閃爍的符籙爆射而出，並在卡西利亞斯身前倏然爆炸，化作一團白茫茫的霧氣。
玄冰符！
附近的溫度急速下降。
滴水成冰，呼氣成霧。
空氣中的水分子被剝離出來，在地麵凝結成一層厚厚的冰。
“以辛尼巴斯的七個太陽之名，以燃燒的法爾延聖火之力，呼喚從天際墜落的星辰——天火降臨！！”
所以說，電影裏都是騙人的。
卡瑪泰姬的秘法大師們，可不止會順劈斬、旋風斬，各種元素攻擊也熟的很。
渾身掛滿冰淩的卡西利亞斯，快速的念誦著魔法咒語。
布魯克林的天空，瞬間化為一片赤色。
濃鬱的光芒，點燃了雲層。
在高空鋪開的巨大魔法圖案，吐出一顆顆燃燒的隕石，以毀天滅地的姿態砸落下來。
白驚瀾顧不得吐槽，兩條腿連續交替，幾乎捯出了殘影，借助隕石落地的間隙，在狂轟亂炸中左右橫跳。
“戴院長符”讓他的移動速度大幅度提高，而“金剛符”則大大提升他的抗擊打力，否則在這樣高強度的密集轟炸之下，即便是震蕩的餘波都能令他重創。
好容易等到狂暴的隕石雨砸完，整條街區已經徹底變成了廢墟。
白驚瀾沒有任何猶豫，身化無數殘影，直奔卡西利亞斯掠去。
這樣高級別的毀滅性白魔法，即便是秘法大師也不能連放，所以這時候的卡西利亞斯還處於“回氣”狀態。
但是，處於“回氣”狀態，不代表他的身手會減弱。
當看到白驚瀾自半空掠下，魔法扇熠熠生輝，卡西利亞斯當即轉身，一雙冰冷的鉤鐮構成堅固的盾牌，死死擋住白驚瀾怒潮般的衝擊。
魔法扇與雙鉤鐮不斷碰撞、撕扯，在焦灼的空氣中點燃絢麗的煙花。
卡西利亞斯出乎預料的堅韌，不管白驚瀾如何變幻攻擊節奏，他始終都是一副橫眉冷眼的模樣，仿佛這並不是一次臨時起意的測驗，倒更像是要將他內心深處的憤怒與絕望，在這場戰鬥中一股腦的發泄出來。
兩人頃刻間交手數百次，白驚瀾終於忍不住了。
他晃動魔法扇，擋住盤旋的鉤鐮，又迅速扭動身體，卸去大半力道，同時另一手捏住一張符籙，向著卡西利亞斯射去。
定身符！
對於普通人很有用，對高級法師作用不大。
不過，白驚瀾要的隻是要爭取一個機會。
定！
卡西利亞斯彈出鉤鐮，攔阻符籙的前進軌跡，但定身符劃出弧線，貼在了他的手臂上。
即便是秘法大師，在定身符之下，也不免頓住一個節拍。
在這一瞬間，白驚瀾再度彈出一張符籙。
天火符！
這一張符籙直升半空，化作一團烈焰罩落下來。
轟！！
在被烈焰籠罩的頃刻，卡西利亞斯及時掙脫定身符，往後跳去，單膝跪地，又向前翻滾，站起身來，不等他再度發動攻擊，迎麵一片雷霆劈頭蓋臉的打了過來。
五雷符！
諸多符籙中破壞力最強的一種，寓意“天打五雷轟”，威力可比“天火”和“玄冰”強大的多。
這時候，卡西利亞斯完美展現出秘法大師的水準，他立即將雙手合攏，繁複的陣型一閃即逝。
閃爍著魔法火花的線條交織，幾乎是瞬間形成完整的結構。
白魔法中的最強防禦——“塞拉芬之盾”凝聚而成！
嘩啦啦！
鋪天蓋地的雷霆被牢牢的擋了下來！
“你的東方法術用的很純熟，但想要媲美維山帝的白魔法，還是差了一大截。”
強行施展高階法術的秘法大師，此時終於有些氣喘籲籲了，卻依舊麵無表情的說教。
“我不覺得有什麽不好。”
看他的樣子似乎有偃旗息鼓之意，白驚瀾收手而立，不以為然的回答，“至少不會影響我的生活，而且會讓我擁有悠久的生命。”
不得不說，漫威宇宙的天庭是比較拉胯的，沒有什麽洪荒五聖、十二祖巫之流，作為天庭之首的玉皇大帝也隻是天父級別，對比卡瑪泰姬背後那一票多元級的魔神，的確是差了很多。
但是，這樣的法術也有很多好處，譬如東方術法講究性命雙修，在修習術法的時候，同時也會強化自身，不需要像西方的法師那樣，一邊苦修魔法理論，還得順帶著擼鐵健身，而且效果還不怎麽樣。
卡西利亞斯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你在卡瑪泰姬的時候，有沒有過這種煩惱……古一了解著更高的力量，卻拒絕與我們分享。”
白驚瀾一怔。
“狂熱者”對古一法師的猜疑，在這個時間段就已經開始了嗎？
說起來，卡西利亞斯背叛古一，投靠黑暗維度的懷抱，並不是為了追求力量，不是為了追求權力，也不是為了所謂的永生，隻是因為痛苦到極致的絕望。
他原本隻是一個普通人，有著幸福的家庭，摯愛的妻子，可愛的兒子，但先是兒子因為意外死去，緊接著妻子重病去世，他親眼看著兩個至親在病床上咽氣，生命信念徹底崩塌了，從此過著自暴自棄的生活，直到某一天遇到了莫度。
莫度向他描述古一的偉大，卡西利亞斯抱著一線希望，來到卡瑪泰姬學習魔法，隻用了六個多月的時間，就成為了一名秘法大師，但他發現所學的魔法知識，無法令他死去的妻兒重返人間，也無法讓他的心靈重歸平靜，而有這個能力的古一卻拒絕幫助他，隻會對他灌輸一些毫無營養的“雞湯”。
因此種種，他最終走上一條不歸路。
古一的做法絕對不能算錯誤選擇，逆轉時間的確可以令死人複活，但付出的代價也令人無法承受——漫畫中，奇異博士曾經做過一次類似的事情，他用禁忌的時間魔法，將一座在戰鬥中毀滅的城市複活，卻導致物質界與地獄連接在了一起，原本隻能在地獄作威作福的墨菲斯托，光明正大的在地球建立小型地獄，並把大多數超級英雄變成了惡靈。
因為奇異博士的沒有逼數，整個人間界差點徹底完蛋，向來行事小心謹慎的古一，顯然不會去犯這種低級錯誤。
白驚瀾在卡瑪泰姬的時候，同卡西利亞斯關係不錯，也曾旁敲側擊的勸慰過，但讓妻兒重返人間已經成為他的執念，根本不是不痛不癢的言語可以動搖的。
除非能夠幫助卡西利亞斯複活妻兒，不然他的墮落就是一個必然的結果。
對於卡西利亞斯的問題，白驚瀾想了想，小心的回道：“那隻是至尊法師的教導方式，卡西利亞斯，你知道的，卡瑪泰姬的所有知識都是共享的，可能是我們的境界還不夠，所以至尊法師才會有所隱瞞……”
“也許吧。”
卡西利亞斯神色陰沉，語氣漫不經心，顯然白驚瀾的說辭，無法讓他真的釋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