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屋裏的棺材
為了躲避馬真人的追擊，我們倆在樹林裏逃竄了一晚上，直到天明才敢來到山腳下的大路上乘車。看到一個早班的公共汽車就像是看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擺手上去。
直到上了車，心裏麵那顆驚卜未定的心才算是稍稍安定了下來。這一晚上的事情，真是不敢再去回想。但是一想起老村長那最後的畫麵，最後的表情，眼裏裏麵的淚水就止不住的吧嗒吧嗒下來，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老村長是為了救我而死的，雖然我還沒來得及問他為什麽突然過來救我了，但是他的感情卻是我這輩子都無法表達的。老村長，放心，我不會讓你白死的。
我靜靜的閉上了眼睛。現在我隻想趕快回家。並且再次見到老黃的時候我一定要把手中的破諾基亞摔在他臉上，甚至再臭罵他一頓。
什麽狗屁師父，什麽破手機。當初我離開的時候你對我說的什麽，一有什麽緊急情況千萬不要自己逞能，一定要先給你打電話，或者回家跟你匯報。他媽的現在都已經死了兩個人了可是連你的影子都見不到，我想不逞能都難。如果不是那老村長最後可能你連我都見不到了。
我也是太累了，坐在公共汽車上，不一會就靠著身後的座位睡著了。一直到縣城裏麵。學校我已經來不及再過去，雖然我現在十分的想念胖哥，也不知道我離開的這兩天，那家夥怎麽樣了。還有董玲玲，一直沒來得及見麵的小芳，但是我現在需要趕緊回家。請教老黃我到底該怎麽辦。
我現在滿腔的怨和恨，除了親手殺了那個馬真人，感覺用什麽方法都不足以解決我心中的那些憤恨。想辦法讓他坐牢什麽的，那些對他來說都是太輕鬆了。
我又趕緊從縣城打個車，直接去老黃的家裏麵。
到了村裏麵，我跟小瘟鬼下車。當然，這一路上是沒有人看到小瘟鬼的。待會到了家裏麵，我隻需要給老黃解釋一下就行了。
然而剛到老黃家門口，我就感到氣憤有些詭異。這家夥大門緊閉，但是院子裏麵有人，我能從外麵感受到，裏麵有兩個老婦人在小聲的窸窸窣窣的談話。那種氣氛給人的感覺怪怪的，好像就像是不想讓人知道，故意關上門怕被打擾一樣。
我納悶了，這老黃不可能把什麽髒東西給帶到家裏麵的。再說聽著裏麵的聲音也不像是鬼說話的聲音，頂多是有些詭異罷了。小瘟鬼看出了我的疑惑，問要不要它先過去看看。我一擺手說，不用了。然後伸手去敲門。
當當當！當當當！
我聽到，我一敲門，裏麵小聲說話的聲音立刻停止了。轉而變成一個老婦人說道：“誰呀？”
不是老黃回答，我更加感到奇怪。於是我也說道：“我找黃師父的，家裏麵有點事兒去他去幫下忙！”
“黃師傅不在，去外麵出差了，這段時間不接任何的事情，你，另請高人吧。”
這老家夥不在，我一愣。裏麵的人敢耍我，這不是關公門前耍大刀嗎。立刻變了口氣，對裏麵說話的那個老婦人質問道：“你是誰？我是老黃的徒弟，你怎麽在老黃家裏麵?”
我剛一說完，裏麵頓時就安靜了。我本來以為她是發覺我戳穿了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了。但是過了一會，立麵傳來一陣驚訝的聲音：“你是方木！”
嗯？我心中一怔，裏麵的老婦人認識我？但是我依然不耐煩道：“對，是的，你是誰？快開門。”
門嘩啦一下被打開了。
我推開門一看，差點被麵前這個老婦人的樣子給嚇得抽過去。這個老婦人怎麽長的這麽奇怪，他臉上密密麻麻的皺紋特別多，仿佛就像是有個蜘蛛在她臉裏麵爬來爬去，然後組成了恐怖的紋路一樣。她的脖子裏還隨身係了一個紗巾，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麽這個紗巾肯定就是他為了遮擋自己麵容用的。
可是，這個婦人到底是誰，她怎麽在老黃的家裏麵，並且還鬼鬼祟祟的。
老婦人看我之後，沒說什麽把我引到院子裏說：“進屋子裏麵把方木，希望你不要害怕。我跟你奶奶也是不得已才這樣做的！”
我奶奶，怎麽又有我奶奶，這個老婦人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不過讓我疑惑的是，這個老婦人的背影我看上去特別的熟悉，好像在哪裏曾經見過她一樣。對，一定在哪裏見過。但是我就是想不起來了。
我朝裏麵一看，立刻站住不敢往前麵走了，被老黃家門口的擺設給嚇住了。因為他的家裏麵，現在怎麽變成了一副靈堂的擺設，又沒有死人。
他的門兩邊分別立著一個用紙糊的小泥人，穿著花花綠綠的紙衣服。兩邊還分別還放著一個白色的花圈。
我又朝屋子裏麵看過去，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從屋子的中央映入我的眼中。頓時，全身都炸毛了。我本來膽子就不大，現在還是在自己人家裏麵看到這情況，能受的了嗎？
這又是哪個難對付的主兒來了，怎麽棺材都擺到屋子裏麵了?我心想。
“去吧，木木！你奶奶也在裏麵。”
“我奶奶？”我一臉的疑惑，現在我連到底是怎麽回事都還不明白，就被帶帶進了這樣一個詭異的氣憤。這個老婆婆到底是誰，怎麽連我奶奶也認識。並且，她還可以看到跟著我過來的小瘟鬼。指著它問是誰，我說是我的收的一個朋友。
屋子裏沒有開燈，隻有另外一個守著棺材在燒紙的老婦人。我走進去一看，那個人果然就是奶奶，圍在一個火盆旁，不時地往火盆裏麵扔著紙錢。我急忙喊道：“奶奶，你怎麽也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跪下！”奶奶一見到我立刻就說道：“先給你黃爺爺磕頭燒紙，讓他好好上路！”
“什麽？”我的腦袋一下子就炸開了。奶奶說的這些話是什麽意思：“老黃死了，難道說這個棺材是老黃的。”我趕緊朝著前麵擺在桌子上的那個黑白照片看過去。心中頓時猶如塌方了一般，因為裏麵的照片，的確是……老黃的！
我再探頭朝著棺材裏看過去，媽呀，裏麵躺著的的確是老黃。幾天沒見，他怎麽瘦成了這個樣子，皮包骨頭，猶如一具幹柴一樣。雙眼閉著，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奶奶，到底怎麽了？怎麽會這樣奶奶，老黃他怎麽了？”我語無倫次的問道奶奶，因為我實在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我走的時候這丫的還好好的，我們還在一塊貧嘴。然而這才幾天過去，他就……
我忽然想起來這兩天在那小山村時候為什麽打他電話一直都顯示關機了。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