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無語

  李想:“那這事兒屬下替您兜著,在二小姐那邊,還請您不要表現出任何的異常,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這事很有可能是別人在給本宮使絆子,倘若真這麽容易就跳了進去的話,那就是真憨。另外,你不要讓任何的人接近辛者庫的鬧事者,但是最好可以讓某一個人去接觸一下那個劉友富。”


  陸綿綿此言一出,李想立馬便就明白了這是何意思,連忙點了點頭。


  “好,那屬下這就去辦。”


  “嗯。”


  李想帶著陸綿綿的命令出去了,而陸綿綿這個時候才終於算是稍微的放下心來了一些。


  她突然就抬起頭盯著某一個方向,嘴角帶著一絲笑意,但更多的是一種讓人無法忽略的冰冷。


  “二妹妹,這局棋我陪你好好玩一玩,希望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屬於我們二人之間的對決,如今才算是真的開始了。”
……

  陸扶搖已經離開了宮門。


  走了幾步之後,又莫名其妙的回頭看了一眼。


  這宮門高高的,帶著一種嚴肅的威儀,讓人無從抵抗,門合起來的時候嚴絲合縫,好像連一隻鳥兒都飛不進去,也逃不出來。這樣的地方所給人限製的自由原本和自己想要的東西是相悖的,可是自己想要的東西也隻有這裏能夠得到。


  在自己的心願還有人生自由之間,必須要選擇一樣。相生相克,所謂真理。


  陸扶搖今天已經正式的做出了選擇。


  她輕輕的歎了口氣,朝著前頭說:“我們走吧,回去告訴爹爹這件事情。”


  甜甜在身後說:“真的不用和劉有富再聯係一下嗎?”


  “不用了,這顆棋子廢了就廢了吧。找個機會…………”


  陸扶搖這一番話點到為止,甜甜卻很快的就明白了自家二小姐的意思,眸子晃動了一下,並未多說些什麽,隻是安安靜靜的點了下頭,應下了這個命令。


  …………


  從辛者庫裏頭帶出來的人已經在那兒等了許久,可是一個人都未曾來詢問。


  剛開始的時候這些人全部都是群憤激昂,可是到了後頭沒人理會自己。生怕心中的哀苦無處訴說,最後又要白白的丟一條性命在這兒,所以心中也多少覺著有一些放心不下來。


  “來人啊,皇後娘娘到底還管不管奴婢們了!”


  “皇後娘娘,求求您救救奴婢吧?”


  “皇後娘娘…………”


  “救命!!!!”


  陸綿綿聽著這些人的叫聲,覺著自己的耳朵似乎都要起了繭子了。


  她輕輕一招手,李想就連忙跑了過來。


  “娘娘有何吩咐?”


  “去準備些紙筆吧,讓這些人把自己心中的怨苦都寫出來,若是不會寫字,那就安排個會寫字的坐在旁邊,把她們說的話都給記下來。記著,本宮不要長篇大論,隻需要他們將心中的怨苦訴說出來即可。”


  “是。”


  李想低頭走出去的時候碰見了褚江寰。


  他雙手背在身後,臉上似是帶著笑意。


  “原來的時候聽聞皇後,你要親自去審問這些人,怎麽到了現在好像又不打算親自去審了?”


  “倘若是真的有冤屈,那他們說一聲便可,可是如此這般沒日沒夜的鬧,倒是讓妾身之心中也覺得煩悶了起來。”


  說到這,她突然就雙手撐住了自己的下巴,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笑著說:“要不然皇上您給想個辦法?這群婢女心中好像個個都是有怨氣,但是好像每一個人都不肯直接將自己的怨氣給說出來,隻是說讓救他們,你說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事情,才能夠讓這些人覺著自己心中苦悶,卻又完全不敢訴說呢?”


  褚江寰輕輕的眯了下眸子,最後嘴角也順帶的就起了一絲的笑意。


  “這一點朕不知道。”他說:“從前的時候,這宮中一般都是你在看著,況且這後宮之事朕也不好插手。”


  “哎呀,這有什麽嘛!”陸綿綿直接就陷出了一臉撒嬌的氣勢說:“我怎麽覺得…………皇上您好像不怎麽願意來管這件事情的樣子?”


  褚江寰剛想說什麽,陸綿綿就一臉了然的表情說:“哦~臣妾知道了!之前的時候一直沒有過多的讓您插手這後宮裏頭的事情,難不成您這心中是覺得苦悶,所以現在也在怨著臣妾?”


  褚江寰停頓了幾刹,隨後突然就看似無奈,卻又隱藏著頗多情緒的歎了口氣:“朕怎麽會怨你?”


  “臣妾這幾日的時候,閑下來無聊了,要麽就是練丹,要麽就是練暗器,再或者就是縮在自己的門口,去看之前妹妹給我搜羅過來的那些話本。您別說啊,這話本雖然都是末流茶館裏頭上不得台麵的些東西,可是這裏頭的故事倒還真的是挺精彩的。”


  褚江寰不知陸綿綿究竟想說什麽,但是也知道此人一般情況之下是不會隨隨便便說些讓人無法理解的話,隻是一臉認真的模樣,好像是在聽著那種隻講一遍的無字天書一般的聆聽著陸綿綿的話。


  隻聽陸綿綿又繼續說:“你說這人吧,還真的是挺奇怪的,這世界也挺奇怪,一本書便是一個世界,裏頭是非黑白如同八卦兩極,太象兩儀,即便是你是黑是白,處在另外一方的陣營之上,你也是格格不入。”


  她用一種悲憫世間的態度和立場來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卻突然就讓褚江寰的心中感受到了那麽一絲絲的不安。


  自己也不知這一絲的不安究竟是從何而來,就好像是莫名其妙的從心底泛起,從地獄裏生出來的那隻枯爪毫無理由的就攥住了心髒,連跳動的時候都是心悸。


  他終於是沒有辦法再這樣繼續平靜的聽下去,隻是問道:“你究竟想說什麽?”


  說實在,褚江寰本以為陸綿綿用這樣的語氣,這樣的神情說了一番如此嚴重的話之後,最後所提出來的可能會是關於世間和大義與所謂的話題,可誰曾想到,陸綿綿接下來說出來的一番話,卻讓褚江寰無語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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