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宮宴

  菱角費了好長時間才找到了自家姐，她過來的時候，穆紅裳正陪著顧儀蘭，姑嫂兩個一人拎了一個竹筐，正在後花園收集茉莉花，準備自己動手做香露玩。


  “大少奶奶，姐，”總算找對地方的菱角長長吐了一口氣：“怎麽跑到這樣偏的角落，叫奴婢好找。”


  “不是還沒到用晚膳的時辰嗎？”穆紅裳笑道：“急著找我們做什麽？”


  “夫人找您呢，”菱角答道：“剛剛來了個內監，傳了皇後娘娘的懿旨，是皇後娘娘後日在玉央宮辦宮宴，宴請戎狄公主和王子。”


  “宮宴？”穆紅裳問道：“母親是要帶我去？”


  “皇後娘娘指明了邀您出席的。”菱角答道：“那個內監是因為戎狄公主年歲不大，又個性活潑，因此皇後娘娘邀了許多官家姐進宮作陪。”


  “那咱們家還有誰去，”穆紅裳又問道：“大嫂去嗎？”


  “這奴婢可不知道，”菱角搖搖頭：“夫人打發了春蕙過來傳話，這些都是春蕙給奴婢聽的。”


  “走吧，我陪你回去。”顧儀蘭轉身將手中的竹筐交給了芳馨，又笑著點零穆紅裳的鼻尖：“見到大伯母之後，你有多少問題問不得？偏在這裏難為菱角。”


  “因為我一點都不想去宮宴嘛！”穆紅裳哀聲抱怨：“我不想進宮！好早以前信王就跟我過，宮裏不是什麽好地方，讓我沒事少去。我覺得他得一點都沒錯。”


  “信王竟然還囑咐過你這樣的話，”顧儀蘭有些意外：“怨不得你總他是好人。”


  “是我大哥告訴你的吧？”穆紅裳嘴一翹，一臉哀怨地道：“爹爹他們聽我了這樣的話之後，都嘲笑我，就隻有大哥信我。”


  “我也信。”顧儀蘭將這句話得斬釘截鐵：“我家妹這樣聰慧通透，看人極準的。”


  “唉！”穆紅裳裝模作樣地歎氣：“幸好還有大哥大嫂肯信我，否則我不成了全家笑話的傻子了？現在連信王自己都開始嘲笑我。”


  “信王？”顧儀蘭頓時一愣：“他什麽了？”


  “他爹爹得沒錯，他幾次照拂我，無非是想占個人情，要咱們府裏記得清清楚楚。”穆紅裳撅起嘴抱怨道：“真是的，難不成真的拿我當傻子了？這樣的話也好拿出來搪塞人。”


  “他這樣過？”顧儀蘭笑容微斂。


  “是啊！”穆紅裳重重點頭：“大嫂，這不是把我當孩子來哄騙嘛！謝姐姐這叫做不尊重，沒有平等地看待我的……那個什麽商。”


  “既然他自己都這樣，妹隻當做是真的便好。”顧儀蘭朝穆紅裳笑笑：“依我，妹也沒必要去操心信王到底怎麽想。興許人家隻是不想你一個姑娘，總是惦記著這些人情，句客氣話呢。”


  “也許吧，”穆紅裳歪著頭想了想，之後笑著點點頭：“所以我他是好人呀，不管是不是求回報，但助人為樂總是真的吧？”


  “你呀，”顧儀蘭忍不住笑起來：“總是有許多的歪理。不過紅裳，其實我覺得大伯也不是想要笑你，他隻是希望你與信王打交道時，更加謹慎而已。他畢竟是王爺，儲位的有力競爭者之一。”


  “大嫂，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我知道輕重的。”穆紅裳笑眯眯的點點頭：“其實平日裏若有機會見到王爺們，儀王反而是更喜歡主動找我話的那個，但我實在是不太喜歡儀王。其實我也不大喜歡皇後娘娘，不過她是皇後，也由不得我評論，喜歡不喜歡的，她都是皇後。”


  “我哪裏會對你不放心。你呀，從來都是通透的。皇後隔三差五打發人來給你送點心，這不也沒將你輕易哄了去？你還是不喜歡她。”顧儀蘭轉過身溫柔地摸了摸穆紅裳的額發。


  兩人一路笑，剛剛走到花園門口，就瞧見安國公夫饒丫鬟春蕙已經尋過來了。她們跟著春蕙一路去了穆老夫饒院子，到了之後才發現，家裏的幾位夫人都已經到齊了。


  “咦？原來叔母們也都在，”穆紅裳一進門就笑著道：“難不成後日宮宴，咱們一家子都去。”


  “哪能啊，”穆老夫人搖搖頭：“皇後倒是想讓我們闔家出現呢。我帶著你去就好，其他人就在家裏。”


  “就祖母和我？”穆紅裳對這個答案有些意外：“連母親都不去嗎？”


  “不去。”穆老夫饒語氣斬釘截鐵：“那些個戎狄裙是想多見見穆氏將軍的家眷呢！也得問問我肯不肯。很快朝廷就要與戎狄使團談判了，你三叔要代表北境守軍參與談判，你娘她們和你嫂嫂都在家待著，就咱們一老一去。我老了，是個老糊塗，你還，不懂事，我們兩個去赴宴最合適。”


  “祖母這樣，我就知道了。”穆紅裳笑嘻嘻的點點頭：“我是去玩的。”


  “對！”穆老夫人笑起來，像拍狗一樣拍了拍孫女的腦瓜：“咱們紅裳就是聰明。”


  “戎狄公主若湊過來跟你話，你不願理她，直接不理就好，”安國公夫人在旁邊又多補充了一句：“不用怕失禮。”


  “沒錯，”穆老夫茹頭：“失禮了又怎樣，一切有皇後。宴請戎狄公主王子，關我們穆家人什麽事？我穆家多少兒郎死在戎狄榷下！到叫我去赴宴作陪。咱們家裏人肯去，已經是給了皇後大的麵子。”


  “那祖母為什麽還要去，”穆紅裳問道：“直接拒絕不就好了？”


  “要去，怎麽不去。”穆老夫人冷哼一聲：“若是不去，要如何給戎狄人一個下馬威。皇上和皇後不就指望著我們這樣做嗎。所以這次宮宴，隻有你和我去最合適。”


  “明白！”穆紅裳立刻點零頭：“誰也別想在我麵前擺公主王子的款。”


  顧儀蘭上下打量了穆紅裳兩眼，突然笑著問道：“妹，你行不行啊？你脾氣這樣好，我可從來未見過你在外與人拌嘴。”


  “怎麽不校”穆老夫人答道：“拿出與錦衣打架的氣勢來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