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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死者的相冊

  等晚餐的時候,墨翟先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晚餐已經送到房間,都是他愛吃的。可他心裏煩,沒胃口吃,他讓薛冰先吃,他去陽台打電話。


  這個電話是要打給溫軒,可是撥出去他又想起薛冰的耳朵太靈,能聽到他的電話。就又取消電話,回來陪她吃飯。


  等她睡著,他才爬起來,走到陽台給溫軒打電話。


  “屍檢報告做了兩遍,他都沒有任何的傳染病,你到底用的什麽傳染病恐嚇他?”墨翟百思不得其解。


  溫軒嘿嘿地笑:“什麽傳染病,這應該很容易查到啊!墨翟,你的智商不是很高嗎?怎麽就會被我困到這裏呢?再查再查,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跟我一起困在裏麵不得安生。”


  墨翟撩唇邪笑:“我困著跟你困著永遠不會是一樣的。冰冰的戲已經拍完,她和我在一起,陪我一起查線索。”


  “什麽?冰冰在你那裏?她怎麽會在你那裏?”以溫軒的估計,薛冰的戲最少也要十天,十天後,他會搶在墨翟出現之前把薛冰接走。


  墨翟打碎他的好夢:“她是我的老婆,當然要跟我在一起。溫軒,小別勝新婚,懂嗎?這兩天冰冰著實累壞了!對了,我沒有采取任何的措拖,等我兒子出生,溫大叔記得過來喝杯滿月酒……”


  話沒有說完,就聽見那頭摔電話的聲音,這一局墨翟贏了!可是,溫軒說的那句話又會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應該很容易查到?

  他到底忽略了哪條線索?


  回到房間,薛冰已經滾到了床沿,被子全部掉到地上,她整個人趴在床上,左手在腿邊,右手在頭頂,奇葩地睡姿。


  也想不明白,她怎麽就能睡成這樣?


  無奈的笑笑,走過去,撿起被子,爬到床上,把她摟到懷裏。她靠在他懷裏,臉兒擠得微微變形,嘴巴微微張開噘著,口水順著嘴角流下來……好可愛……


  墨翟拿起手機,對著他們自拍。拍了一張,又一張,有他抱她的,有他吻她的,有他……腦海忽的閃過一道靈光,照片,照片,死者抽屜裏的照片,還有眼鏡……


  難道是因為那個?

  墨翟不敢想,又不得不想,他打電話給風揚,讓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公司,把死者抽屜裏的照片拿過來,還有那副眼鏡。


  風揚剛剛睡著,走路一搖一晃,晃到公司,拿到相冊,送到墨翟的房間。然後再也走不動,直挺挺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都快要累死了,十天合起來都沒有睡到三十個小時,再這麽下去,他真的該英年早逝了。他也很想告訴墨翟,別把助理不當人。


  墨翟鄙視他,這體力還敢跟著跑江湖,丟過去一毯子蓋在他身上。然後一個人坐在床頭看相冊。


  相冊是死者的人生記錄,從小到大的照片都有!


  開始的第一張應該是小學時期,穿著不怎麽樣,很樸實的灰色小衫衣,領帶打得歪歪斜斜。有他的單人照,還有三張合影,和他的男同學,兩人勾肩搭背,笑得一臉的孩子氣。


  翻到第二頁,應該還是小學時期的春遊照,有一張全班同學的合影,還有數張好朋友的合影。往後翻,大致都是這樣的,隻是從小學走到中學走到高中,有了住校的照片,和他舍友在房間,各種擺拍。


  依舊是笑,笑得青春洋溢!

  然後是大學,大學的同學,看到了他的妻子,兩人有幾張合影,不多,就幾張。然後是參加工作,有了質的變化,穿上了西服,曆練了風度,褪去了學生時代的羞澀,多了職場上的利落與穩重。


  這段時間的合影,還是他和他的朋友,少有幾張和他的妻子……朋友?墨翟的腦海又閃過一道光,他有了新的發現,翻到第一頁,他的同學,第二頁,他的同學,第三頁,第四頁……


  一直到最後一頁!

  他的同學有一個一直陪著他,從小學到中學到高中到大學,五官有了蛻變,有了時間的磨礪變化極大,不仔細看不像一個人,但仔細看,五官還是能比對出來,就是同一個人!


  所以,死者和他的關係非一般,所以他有可能是同,性,戀,溫軒所說的傳染病就有可能是愛,滋,病!

  雖然早有猜測,墨翟手中的相冊還是差一點掉到床上,他又叫風揚。風揚實在困極,捂住臉不理他。他隻好自己下床,打開筆記本,把與死者貫穿一生的同學掃入電腦。


  係統比對,查找信息,大約兩個小時,信息出來,一串手機號碼映入墨翟的眼中!


  墨翟看看時間,又是淩晨三點,這時打過去,還是不打?如果真是那種關係,他應該會失眠吧!

  如此想著,墨翟打電話過去,響了沒幾聲,就聽一個醉熏熏地聲音有氣無力地傳來:“喂!”


  “有空嗎?出來見個麵,我想和你談談,黃鑲的事情。”墨翟說得直截了當。


  那邊明顯的一怔,許久才回過神,哈哈地笑:“我就說瞞不住,他非不信非不聽我的。我說分手,他就自殺。他在嚇唬誰啊?”說完,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次日,墨翟早早醒來,留了一張紙條在酒店,就和風揚出去。約好的地方,那個叫方陽的男人已經到達,和墨翟想象中一樣,狼狽不堪,不修邊福,深陷的眼睛和邋遢的胡子可以證明他最近過得很不好。


  墨翟坐在他的對麵,直截了當地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方陽也不隱瞞,死氣沉沉地說:“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真心是穿開檔褲就在一起跌滾打爬。我們一直是很好的朋友,有他的地方就一定有我。我很喜歡和他在一起,也喜歡有他的地方。我的學習一直比他好,為了他,我和他上同一所中學,同一所高中。多少老師替我挽惜,我都無所謂,能一直和他在一起就是最好。


  我起初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感情,就以為這是一種哥兒情誼,大學我們上的同一所大學,同一個係,還是同一個宿舍。


  那天我有點感冒,在宿舍裏躺著。他給我買了藥,看著我吃了,就出去打球,讓我一個人在宿舍休息。


  我一直睡覺,睡得很沉,他回來我並不知道,等他洗完澡出來,我才醒來。看著他裸著上半身,看著水從他頭發上滴落下來,我的心忽然就嘭嘭的亂跳,身上有了反應,還自己就那麽來了一出。


  我開始覺得不對,試著遠離他。可遠離他,我心裏就慌,看著他跟其他男生打球,我心裏也酸得不行。我開始限製他的交際範圍,開始和他一起打球,誰靠他近,我就撞誰。


  漸漸的,就沒有人跟我們打球,說我們球風不好!

  他學習不如我,愛好卻比我廣,他不能打藍球,就去踢足球,就去打羽毛球,還就這樣認識了他現在的妻子。


  看到他們在一起,我心裏麵就跟針紮了一樣,也在某個夜晚借著酒膽向他表白,說我沒有他不能活。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有著正常的取向,他被我嚇到,好幾天沒敢回來宿舍。


  我以為就這樣完了,誰知他回來了,也沒有再提這件事!之後,他畢業,他參加工作,他結婚。他結婚之後,我自殺過一次,好似怕我再自殺,他答應和我在一起。


  就這樣,他被我帶歪!


  我們又和以前一樣經常聚會,那天他說,他要給他妻子一個孩子,不然這樣太對不起她。我說不行,我說要公開我們的關係,我說這是瞞不住的。他不答應,我就賭氣說分手。之後,我們就一直沒有見麵,直到聽到他自殺的消息。”


  自殺之後,他去看了他,也看到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什麽都知道,卻替他一直瞞著,也告訴他,讓他好好地活著,不要再輕生。


  說到這裏,方陽哭了,哭得嗚嗚地:“他讓我不要輕生,那他為什麽要輕生?為什麽啊?我隻是說的氣話,我哪裏舍得和他分?”


  墨翟沒什麽表情,這種同,性,之間的感覺,他反感,卻不反對,抽了幾張紙巾遞過去,反問道:“你真的以為他自殺是因為你要分手?”


  方陽怔住,抬起淚水縱橫的臉:“你說什麽?你說他自殺不是因為我要和他分手?你說他自殺還有其它的原因?”


  墨翟點點頭:“你最近有沒有去做體檢?有沒有查那種病?”


  “那種病?”哪種病?愛,滋,病?方陽的瞳孔變大,不可思議地搖頭:“沒有,也不可能,我們一直有做防護。怎麽可能有那種病,怎麽可能?”


  墨翟讓風揚帶他去做體檢,查一查真實,如果真有那種病,那溫軒利用的就一定是這個。


  溫軒那種人,無孔不入,查到這一點,就用這不多的弱點來還擊他。


  體檢報告很快出來,方陽沒有那種病。可是死者的報告也重新出來,有那種病。


  這就說明,死者的伴侶,遠不止方陽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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