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只值五百塊
「誒……不好意思啊，姑娘，你也是可憐的。這樣把，大媽這裡有些紅棗，本來是給其他客人泡著喝的，你拿些回去補補身子吧……作孽啊，姑娘家家的，賣了這麼多學可怎麼受得了啊。」
我紅著臉，本想拒絕。可是想到如今瘦了一大圈的胡珂，嘴唇蠕動了幾下，硬是沒有將拒絕的話說出口。
謝過大媽，我拿著紅棗回家的時候開心極了。雖然走路都走不穩，但是我高興啊。有了這六百塊錢，胡珂就不用那麼幸苦了，我也不是沒用的窩囊廢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已經想好了。每個月都來賣一次血，就算賣不了六百那麼多，賣個三百也行啊。這是個無本生意，只要我回家多灌些涼開水，這血不就長回來了嗎。
我都打算好了，每個三百，一百留著抵房租，一百交水電，還有一百可以給胡珂買些補品。他現在的身板太瘦弱了，好好吃上幾頓，這人才會有力氣。至於我，一個女孩子家也不用什麼營養，瘦些才好看嘛。
我的心裡美滋滋的，嘴裡甚至都哼起了小調。只是氣息不穩，一時之間竟然感覺有些頭暈目眩的，自己不怎麼承受的住。
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我買了幾個熟菜，家中不好做飯，但不管怎麼樣，也要讓胡珂吃頓好的。折騰了許久，當我搖搖晃晃的坐下等胡珂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
獻了太多的血，我的腦子一時之間有些暈眩。在飯桌上給胡珂留了張紙條以後，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搖搖晃晃的就走到床邊，一下子倒了下去，昏睡了過去。我就睡一小會兒，胡珂回來我還要給他準備熱水洗漱，睡意昏沉的時候，我還在腦海之中提了個醒。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覺我睡得特別不踏實。朦朦朧朧之中，總感覺有人在扒我的衣服，褪去我的褲子。胡珂也真是，吃飽了肚子就來鬧騰我，我真是累極了，沒時間陪他折騰。
「胡珂，我累。」睡迷糊的我，連眼睛都掙不開，艱難的對他吐出這四個字。我感到自己身上的人動作頓了頓，片刻之後就又繼續起來了。
我索性也懶得理他，既然他想要，就直接鬧騰去吧。我本來是沒什麼動作的，只是當身上的人啃我嘴唇的時候，我漸漸感到有些不對勁。胡珂身上怎麼會有須后水的味道，我們如今窮的連肥皂都買不起，哪裡能承受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想到這裡，我心裡一驚，眼睛猛然睜開，入目的場景卻讓我幾乎嚇的哭了起來。這哪裡是胡珂啊，在我身上為所欲為的真是旅館老闆。
「老闆……你……你……別這樣，胡珂……胡珂一會兒就回來了。」我一邊使勁推他，一邊抖抖索索的說著。
「他回來，呵呵，他回來什麼？你們房租不是交不出了嗎，我說我睡你一晚上，就算抵了，他也同意了。」
原本獻血過後，我的鬧到就有些迷迷瞪瞪的。旅館老闆一邊扒著我的衣服，一邊告訴我這些的時候，我只感覺整個人被雷劈了一樣。
「不……他不會的，欠你的房租才五百塊錢！胡珂怎麼可能這麼做！」我搖晃著腦袋，手捂住自己的前胸，避免旅館老闆摸到什麼不該摸的。
他一直壓在我身上，見我不配合，狠狠的給我來了一巴掌：「丑婊|子，你以為你值五百？老子睡你是看的起你，少給老子在這兒矯情！」
「救命！胡珂，救命！」我聲嘶力竭的喊著，希望他可以像從前一樣，在我需要的時候出來拯救我。可是他沒有。我一直不停的叫喊，卻始終沒有見到胡珂的身影。
「五百我有……我給你成嗎，放過我，求你放過我啊！」
「閉嘴，騷|貨！」
這個晚上有多絕望，我簡直是不願再多做回想。一整夜，我年輕白|嫩嫩嫩的軀體，就這樣被旅館老闆撫摸，摳挖，甚至於是撕咬。
我的嗓子喊道幾乎要流淌出鮮血，下唇被自己咬的不成樣子。可是胡珂一直都沒有回來，一直到旅館老闆在我身上停止了動作。一直到旅館老闆再次狠狠蹂|躪我，他都沒有回來。
旅館老闆把褲子提了起來，滿意的笑了笑，他渾身的肥肉都一抖抖的：「小婊|子，不錯嘛，水多、活好，以後老子還來找你。你要乾的好，老子給你漲價，哈哈哈~~~」
眼淚流淌了一夜，我想說些什麼，可是一開口卻是發現自己的喉嚨粗軋難聽，就像是拖拉機的身音一樣難以入耳。
「滾！」躺在床上的我，拼勁全力才吼出這個字，聲帶振動著，和喉管粘連到一起，分開的時候由於乾澀，撕拉起一片疼痛。
「睡都睡了，還假清高呢！不過老子就喜歡你這股勁兒！」旅館老闆說完就離開了。
我的眼神極其空洞的看著天花板，感覺周遭的一切都和自己毫無干係。這個時候，就算再怎麼不願相信，我也不得不承認，這所有的一切都經過了胡珂的默許。
不然他怎麼會一個晚上都沒有回來，他就這麼把我賣了。而可笑的是，我真心想與之度過一生的男人，就為了五百塊，區區一個月的房租，就把我捨棄了。
我真的是很低賤啊，低賤到就值五百塊錢！
我一直躺在床上，像一條死魚一樣，一動不動。現在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腦海里究竟在想些什麼。想我和胡珂的過去，現在，和將來、
「對不起。」一直到傍晚，胡珂終於回來了。他端了盆水，擰了把濕毛巾，替我一點點擦拭去大腿上的白灼。胡珂的動作特別溫柔，這段日子以來，他很少給過我好臉色，可這難得的溫柔，我卻一點都不稀罕。
我沒理他，整個人在一種巨大的悲戚之中，更本就難以出來。只是他的動作，卻讓我乾涸的眼角，隱隱泛出淚意。忍了許久，終於是沒忍住，眼淚掉落了下來。
也是好笑，就在昨晚我以為流幹了自己一輩子的眼淚，卻沒想到，胡珂的溫柔卻能給我更深層次的絕望。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對我？」
「你……你之前去了碼頭，那裡的工頭看上你了，處處刁難我，還找各種各樣的借口，摳掉我的工資……反正你之前和酒樓老闆都那樣了，也不差這一個是不是。」
「你說什麼，胡珂，你他媽有本事再給我說一遍！」
胡珂的話，聽的我撕心裂肺。什麼叫我不會在乎，他以為我是什麼，一個人盡可夫的妓|女嗎？
「你究竟有沒有良心，昨天之前我方露瑤的生命力都只有你一個男人！你看到桌子上那一桌子菜了嗎，那是我賣血換來的。」說道這裡，我的手艱難的伸到枕頭底下，撈出來之時，手上捏著五張粉紅色的鈔票。
胡珂明顯沒有想到我會有這些錢，他看著我，一下子愣住了。
「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在辛苦，在努力嗎？我本來以為你和我可以相濡以沫，可是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你怎麼能！」我向他哭訴著。
「啪」的一下，胡珂向我跪了下來，他的兩隻手狠狠的扇著自己的臉：「露瑤，對不起，我一時之間鬼迷心竅。我也沒想那麼多，只是希望我們的日子可以越來越好，露瑤，你原諒我好嗎，以後我一定好好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