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瘋狂幻想
“謝我嗎？我有什麽可謝的，我做的都還沒有你們好。”
其他的話或許還可以作假，但是這句，杜雲帆想了想，還是覺得是真的。
這段時間他的表現實在是差勁極了，要說能力，他把旭日害到差點萬劫不複，要說態度，他連代表旭日去見木清都做不到，杜雲帆無奈地低下了頭，有些失神。
“怎麽會，你是想要給我和嘉文機會嘛，再說了，雲帆，你的存在對旭日的所有員工來說就是一個支撐啊，為什麽你要這樣貶低自己呢？”
“隻有經曆了這幾天的事情，我才發現過去的我有多少的錯漏之處，也隻有你給了我這個機會，我才能夠從那地步一點點走到現在。”
夜風有些激動，但對杜雲帆的話是早就想要說了的。
自打背負上了搞垮旭日的罪責之後，他每日每夜都在懺悔，夜風經曆過旭日初生的階段，也陪著旭日一步步成長，也正因為這個，他才那麽害怕事情會往壞的方向繼續走下去。
那是他們三兄弟的全部心血啊，如果就這樣被破壞了，就算他站出來指責吳維也是無濟於事的。
可雲帆作為三人之中的主心骨，就像什麽都不怕似的站了出來，頂住了所有的壓力，甚至還為旭日贏得了喘\/息的時間，直到現在，這一切，也都有雲帆的功勞。
夜風滿心感激，若非不敢把自己和吳維之間的事情告訴大家，他真想親自麵見杜雲帆，然後讓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你這是說什麽呢！”
杜雲帆抬眼瞟了夜風一眼，失笑。
這家夥，好像變得客套了許多，難道也是因為和木石公司打過交道的緣故嗎？
“我的頭還有些痛，溫嘉文那邊應該不能沒有人，既然你這麽感激我，就幫我去照看好他吧。”
頭上傳來一陣暈眩感，杜雲帆覺得自己真的有些不舒服了，站了一會兒，便在夜風的背上拍了兩下，看起來像是對夜風的激勵。
可隻有自己的身體穩定住了，杜雲帆才算是抒了一口氣。
他剛剛是真的站不住了，酒精的作用到底沒有消散的那麽快，這會兒時間，他好像又像是醉了似的。
“這家夥，真想讓他自生自滅算了，也不是怕他明天早上給我找茬，我正想給他拍一堆的照片糗一糗。”
莞爾一笑，夜風也不拖拉，忽地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明天還是工作日的，隻要他們三個能夠好好休息，再幹一場應該不成問題。
夜風自己都沒有發現，生活的重心就這樣悄然落到了旭日的工作上，仿佛理所應當似的。
……
一陣關門的乒乓聲，杜雲帆喘了口氣，感覺到胸口有些憋悶。
清醒的人恐怕就隻有夜風一個，他也確實沒有什麽大問題，不應該把這個照顧嘉文的勞動力給留下來。
“不過是幾杯酒而已，我難道真的老了嗎？”
杜雲帆掙紮了一會兒，除了肚子裏傳出的咕嚕聲、腦子裏帶來的陣陣暈眩之外，好像確實沒有什麽力氣了。
把雙手搭在沙發椅背上，他幹脆放棄了，就這樣靜靜地盯著頭頂潔白無瑕的天花板看。
耳邊隱約傳來一點聲音，開門、脫鞋、腳步慢悠慢悠的。
“雲朵朵？”
下意識地往門口看去，杜雲帆的眼神充滿了希望，旋即又轉為了失望。
這大半夜的，誰還會在這種時候過來呢？更別說是那個女人了。
杜雲帆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總在似曾相識的地方出現幻覺，在辦公室時是幻想出那女人和他頂嘴的模樣，在家裏時又想象她會毫無芥蒂地在他眼前出現。
“杜雲帆，她是不屬於你的。”
就在幾周前，那個女人還會頂著一副乖順的樣子在這裏進出，說話的時候雖然不甚願意但好歹和顏悅色，手指在她皮膚上劃過的感覺，記憶猶新。
杜雲帆控製不住自己的回想，手也跟著滑落到了西裝褲的口袋，想要掏出手機來撥打那個永遠刻骨銘心的號碼。
隻是在摁了幾個數字之後，才急忙把那手機丟在了一邊。
“你這是在做什麽！”
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臉頰，杜雲帆覺得可恥極了。
“這都多長時間了，難道你是瘋了嗎？”
說出再也沒有關係的那個人是他，不是雲朵朵，也不是木清，杜雲帆的眼眶一熱，回憶就像山洪暴發似的傾瀉下來，讓他淹沒其中。
瘋了，是該瘋了！
心中的觸動不僅沒有因為時間而消退，還愈演愈烈，就像是要衝散那鬱結似的。
杜雲帆的麵目變得紅紅的，心也跟著跳得飛快，就算知道那不可以，也想就這樣墮落下去，墮落下去就能看到她巧笑倩兮的樣子，墮落下去就能與她在一起，是否就成了所謂的有何不可呢？
“啪。”
一巴掌打在了臉上，杜雲帆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身體內部傳來一陣虛耗的感覺。
你這是在做什麽！
念頭真的像是瘋狂了一樣，杜雲帆對這樣棘手的情況表示無力，卻知道自己不該再多糾纏了。
艱難地起身，左搖右晃踉蹌了好一陣之後，杜雲帆才站穩並開始了新的腳步。
逃離嗎？逃離這是非之地。
杜雲帆訕訕地笑了，沒想到在夜風或者是溫嘉文眼裏頂天立地的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可但凡是有關於雲朵朵的事情，他都無法再下判斷了，因為隻要想到她，世界都像是變了一樣，瘋狂地搖擺，顛覆過去的所有理性認知。
“別，別再想了！”
樓梯上發出叮叮乓乓的聲音，就算是走路有困難，杜雲帆也沒有停下步子。
樓梯是那樣的漫長，一級又一級。
好在家裏空無一人，連杜雲帆的影子都被拉得老長。
這世界需要清醒，一份徹頭徹尾的清醒，沒有人會理會一個傷心人這樣的內心獨白，每個人都該有自己的內心世界，裏麵藏著專屬於某個人的傷心故事。
杜雲帆頹然地躺在了雙人大床上，貪婪地吮\/吸這上麵幹淨得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清潔的味道，累得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