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真的累了
“旭日雖然剛剛才從困局中逃脫出來，但本身依仗的優勢並非對合作另一方的了解，就算我們再不了解木靈、木靈甚至是木石公司，隻要合作的項目沒出問題，投資的資金在旭日中流轉，那我們始終都會得益。”
“合同我已經發到了你們的郵箱裏，現在打開來看看第一條……”
從試圖了解的階段直接轉入了正式工作的感覺，杜雲帆的雷厲風行一直都讓溫嘉文和夜風拜服。
剛剛的重點就這樣輕描淡寫地被化解了開來，溫嘉文覺察到有點不對勁，但也沒多細想，眼下合作即將展開，跟著雲帆走會讓他們省下不少麻煩。
一個半小時的合同梳理，就算夜風和溫嘉文再傻，也感覺到杜雲帆有些不對了，而且他似乎沒有要隱瞞的意思，反倒正大光明地想要讓他們提出來。
講完了最後一條，杜雲帆鬆了口氣，抬眼，想看看溫嘉文和夜風是否已經把自己講的都理解了。
“這就是我們這次合作的合同，我們需要從中看出合作的真正意圖、對我們的考驗和難點重點。”
抱著要借這次合作把溫嘉文和夜風推到旭日前線的想法，杜雲帆幾乎把自己所有的看法都點了一遍，就是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吸收了多少。
與其正麵和木清對上為難自己，杜雲帆還是想用這種迂回的方式打交道，起碼對自己的要求沒有那麽嚴格。
“雲帆，你、你不會怯場了吧？”
溫嘉文的眼神閃爍著，捕捉到了杜雲帆臉上的一絲局促。
如果不是被他說中，雲帆又怎會有這樣的表現呢？可怯場二字幾乎就沒在溫嘉文和夜風的考量之中，杜雲帆從創立公司開始就頂下了旭日的半邊天，又怎會因為一個商界新手而怯場呢？
“你們都在想什麽，合作在前，說什麽怯場。”
兩人的注意力全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杜雲帆頂著巨大的壓力，雙手手心都開始冒汗。
他的情緒瞬間瀉露了出來，更讓溫嘉文和夜風感到好奇。
“那你平日不都是直接把任務分配給我們的嘛，今天一反常態地將這些細節，難道是、是想要讓我們出麵嗎？”
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夜風的目光在合同上掃了掃去，和溫嘉文一樣，他也看出了杜雲帆的異常，並在剛才杜雲帆講解合同的時候分了神思考。
若真的要出麵與木石公司直接交涉並對外公布進程，就算沒有確定下這個消息，夜風的肩上還是感覺像壓了塊石頭似的，沉甸甸的。
溫嘉文的表情也跟著變了，杜雲帆的局促似乎是會傳染的，不過片刻就讓站在身邊的溫嘉文和夜風通通都被感染了，偌大的辦公室裏沒有了講話的聲音，像是陷入了僵局似的。
“我確實有這個打算，當然事先沒和你們說過，是我的問題。”
訥訥地點了點頭，如果可以的話，杜雲帆也不想在這麽重要的時刻放手，可一想到麵對的人是木清，他就衝動地想要撂挑子不幹了。
每多見一麵，他對雲朵朵的感情就多上一分，與其再這樣繼續牽扯下去，還不如放手一搏。
坐鎮旭日的大後方，他既能了解到合作的最新情況並給出指示性的意見，又能避免無形的競爭，杜雲帆早就感受到了木清對自己的敵意，隻是沒有機會前去化解。
而到了現在，這個機會始終都沒有到來，杜雲帆也失去了為旭日不惜一切的膽量，想要就這樣龜縮在旭日，把雲朵朵和有關雲朵朵的一切都拋之腦後。
祝你幸福，始終都沒有說出口過。
“我和夜風沒有半點準備，雲帆，你也看到了，不論是在對木石公司的了解，還是在合作的認知程度上，我們倆都不可能脫離你一個人麵對木靈或者木清，這會讓他們質疑旭日的能力的。”
萬萬沒想到杜雲帆會這麽爽快地承認，溫嘉文最害怕看到的也是如此，就像剛才出現過的那一幕一樣，杜雲帆之所以能夠成為旭日的總裁，並不是因為他在所有方麵都能超過別人，而是他的全盤操控能力是別人無法複製的。
現在這個第一人選說自己要把位置讓給別人，這讓他們該怎麽接受呢？
“對，就算是你要把這個位置讓出來，也得讓我們有個緩衝，雲帆，這件事不著急，還是你再和我們銜接一陣再說吧。”
生怕杜雲帆生出什麽立刻走開的想法，夜風和溫嘉文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旭日和木石的合作在業內都是一塊赤\/裸裸的大肥肉，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它看，要是臨時換了一個不出名的人來帶，恐怕其他人會立即生出旭日出現問題的想法。
“緩衝……”
心裏的波瀾再起，杜雲帆轉過身來，發現兩個兄弟的目光如狼似虎，像是能把他吞吃入腹。
這些年為旭日做的努力簡直多得數不過來，可這一次，杜雲帆真的覺得累了，也想任性一回。
“嘉文，夜風，我、我累了。”
擰起了好看的眉毛，杜雲帆第一次在人前展現出自己的軟弱，哪怕換一個人選，木靈、木恒，他都有辦法去正麵應對，唯獨破滅了他對未來一切希望的木清，是讓他產生畏懼的夢靨。
竟然會從雲帆的嘴裏聽到累了兩字，溫嘉文和夜風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確定這次杜雲帆是真的出了問題。
“雲帆，你出什麽問題了，我知道你肯定和木石公司的某個人發生了什麽，可你為什麽不和我們說呢？”
擔憂滿滿地看著杜雲帆，拋出開和木石的合作，對溫嘉文和夜風最重要的還是杜雲帆的感受，壯誌雄心地走到今天，再怎麽苦的事情都經曆過了，他們可以不在乎旭日以後能夠得到多大的發展，卻不能不在乎杜雲帆發生了什麽。
可有些事情並非想說就說，杜雲帆歎了口氣，又默默地低下了頭。
如果把事實的真相說出來，他們會笑自己的天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