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未知結局
“你不是,我是。”
杜雲帆終於真心地笑了一回,說了真話之後的暢快,難以掩飾。
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和雲朵朵分開的理由,是因為他隻懂得利益卻不懂得如何與她相處嗎?
好像確實會令人非常不快呢!
毫不客氣地伸手拿過了桌上的酒,杜雲帆有些痛苦、有些疲憊、有些說出心聲的惆悵,他需要一個理由醉上一回了,或許隻有這樣,人生才不會太過艱難。
自己麵前的這隻空杯子馬上就滿了,杜雲帆還覺得不太過癮,又拿起了放在桌邊的另外兩個空杯子,陸陸續續地用紅酒倒滿了,有些抱歉地看著像是要空了的紅酒瓶,杜雲帆隻好用剩下的給木靈也斟上了。
“喝吧,別想太多,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也知道你還保有剛開始的純真,所以你不痛苦,而我很痛苦。”
低下頭,杜雲帆沒有再多管顧坐在對麵的木靈,兀自喝了起來。
紅酒的度數不高,杜雲帆對這酒的研究也沒有,不過是一杯一杯地喝著,完全忘記了剛才和木靈不許牛飲的約定。
醉酒才能消愁,眼前這才多少酒,還是紅酒,他能不能醉都還不一定。
“你、你沒事吧。”
木靈沒想到杜雲帆會這麽說、這麽做,一時之間也愣住了,身邊旖旎的氣氛就像一個夢,不過片刻就行了。
最為難得的機會,淹沒在了一杯又一杯的酒裏,杜雲帆甚至連看都沒再看她一眼,隻顧著埋頭喝酒了。
“沒事、我能有什麽事,我好得很,從來沒有那麽好過。”
打了一個酒嗝,杜雲帆把嘴裏的酒氣全吐在了空氣裏,那味道有些濃烈。
他的眉毛皺了起來,眼睛也像是困倦了一般,眯成了一條線,如此狼狽的樣子,如果是在之前,木靈肯定會想把這個酒鬼給轟出去,可此刻的木靈意外地能夠理解杜雲帆,理解他的不易。
一個這麽要強的人,花費了十足的力氣才保全了自己一生的追求,杜雲帆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他成就了人生的巔峰,也為這個巔峰付出了很多人永遠都不可能付出的代價。
木靈也是一樣的,她痛苦著,隻是一直都沒有地方可以訴說,隻能和杜雲帆一樣狠狠地憋在心裏、憋出病來。
……
“嘉文,雲帆還沒給我們打電話,他不是出什麽事兒了吧?”
和杜雲帆約定好了,如果合作達成就盡快回公司,如果事有拖延,十點也必須打個電話,夜風眼看著十點已經過了十分鍾,焦急的心情更甚,耐不住性子開始詢問溫嘉文。
沒有杜雲帆的情況下,溫嘉文就是公司的主心骨,隻要他能安撫的下自己。
隻可惜麵對旭日的生死存亡大計,溫嘉文站在總裁辦公室的中央,也隻是不安地走來走去。
雲帆去的地方是木石酒店,按理來說是不會出什麽安全問題的,投資的事兒不是成了就是沒成,為什麽他就是沒給自己和夜風回個信兒呢?
無奈地鬆開手,溫嘉文站定了,終於下了決心。
“夜風,給雲帆打電話吧,看看他會不會接。”
手指在撥通鍵上停留了很久,夜風總算是得到了一個肯定的回複,立刻按了下去。
打開了免提之後,嘟嘟嘟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一下又一下,擊打著夜風和溫嘉文兩個人的心。
會有人接嗎?可是如果沒有,雲帆他又會出什麽事兒了呢?
“喂?請問你是?”
一個溫柔的女聲冒了出來,夜風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以為這是雲朵朵,他和雲朵朵之間的過節並不想被溫嘉文知道,可電話已經在這兒了。
衝著溫嘉文揮了揮手,夜風虛心地把視線移開了,就像不慣於應對這種情況似的。
心裏開始發毛,他身上的秘密好像真的有點多了。
“我是杜雲帆的兄弟,旭日的總經理,溫嘉文,請問你是誰,為什麽拿著雲帆的手機?他怎麽了?”
一連串問題像炮仗似的炸開了,溫嘉文有些害怕,難道雲帆真的發生了什麽嗎?可他又到哪裏去了!
眼前的男人睡顏溫柔極了,嘴角甚至還噙著一個暖暖的笑容,讓木靈想要占為己有。
杜雲帆醒著的時候麵對她是不會有這麽柔順的時候的,唯獨睡著了,才會下意識地流露出一些本不屬於她的情緒,木靈貪心地沒讓人把杜雲帆送回去,她隻是想再和杜雲帆多相處一會兒,哪怕隻是看著他睡著了。
可是現在不行了,他的兄弟找了過來,如果自己說了假話,等到杜雲帆醒來,就真的百口莫辯了。
“我是木靈,也就是杜雲帆這次會麵要見的人,木石公司的總裁。”
無奈承認自己的身份,木靈的手輕輕地撫上了杜雲帆的臉,不舍得放開。
“杜雲帆他喝了酒之後睡著了,還在木石酒店,如果你們能過來的話麻煩把他接走,我已經離開了,酒店服務員會帶你們去找的。”
這動作已經是逾矩了,木靈咬了咬牙,說了一個半真半假的謊。
杜雲帆早就已經睡著了,如果讓別人知道他和自己孤男寡女在一個包廂裏呆了那麽久,傳出去也不太好。
“喝酒了?好的,我這就帶人來接他,謝謝木總對雲帆的照料了。”
溫嘉文的腦子都大了,今天晚上本來是讓杜雲帆去談投資的,怎麽就喝醉了呢?還讓木靈給看見了?一塌糊塗!
扯上一起在聽但是愣住了的夜風,溫嘉文歎了口氣,隻覺得麻煩。
不好直接開口問木靈關於投資的事情,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到底怎麽樣了,要是投資沒拿下來,一切就都完了!
城市的燈光又熄滅了一盞,溫嘉文和夜風行色匆匆,連旭日集團門口的保安都自覺地為他們讓了道,生怕哪裏出了問題。
“嘉文,你說……投資是不是沒成功,不然雲帆怎麽會喝酒呢?”
夜風懸著的心因為木靈二字放下了一些,可對旭日的牽掛卻像另一根繩子,又讓他難受得不行。
溫嘉文沒有做出回答,反倒是車裏的氣氛,像是落入了冰窖似的,徹底涼了。
他們沒有想過尋求投資失敗會是怎樣,身敗名裂、分崩離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