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知道內情
確定吳維看到了他，秘書在吳維轉身之後就從餐廳的門口走了進來。
“吳總，這是您要的文件。”
朝著吳維微微前傾，秘書畢恭畢敬地把手上的文件遞上，等著吳維查閱。
從他的手上接過文件，吳維和秘書的眼神在雲朵朵無法察覺的方向進行了傳遞，確定一切都準備無誤。
“朵朵，這就是我說的這些年朝謙和雲氏的合作資料，你拿回去看看也好、在這看也好，都可以。”
沒有再挽留雲朵朵，等到秘書走到一邊，吳維就把文件放在了桌上。
紙質的稿子在最外麵一張半透明的白紙下呼之欲出，雲朵朵的步子已經邁了出去，就是沒想到在她走之前還有這一出。
雲氏現在就是她的全部，與其就這樣落荒而逃還不如在這把文件先看看，有問題就問一下吳維。
也不管有多尷尬了，雲朵朵沒有糾結，如果是隻和她一個人有關的事情，吳維此刻的存在一定會讓她扭頭就走，可是現在牽涉到了雲氏，工作歸工作，她還是希望能公私分明。
轉過身來，雲朵朵的手觸到了文件，心也鎮定了下來。
“看來你是想好了，如果要看的話就坐下來吧，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
吳維的聲音讓雲朵朵有些臉紅，這些無端端的態度都是她整出來的，吳維始終都是那樣的平靜，向著她、維護她。
“雲氏這些年其實一直在走下坡路，我想你現在應該也能明白這一點。從我們這幾年的合作上來看，雲氏的產能和產品品質都在下降，公司整體的情況也不容樂觀，這個單子大部分還是我去爭取的，不說也罷。”
“這些都是小事，但是朵朵，如果你真的想要讓雲氏重新振作，表麵上……”
認真地講著，吳維的注意力分出了一股，一直都放在雲朵朵的臉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眉頭緩緩地皺了起來，臉上出現了細碎的驚慌，雲朵朵一臉的不可置信，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朵朵，你怎麽了？”
故作擔心地站了起來，吳維高大的身影遮擋住了從上方照射而來的燈光，給雲朵朵營造出一片巨大的陰影。
在黑暗之中，吳維的聲音、動作，都像極了十足的擔心，可是他的表情卻是那樣的猙獰，其中帶著的淺淺笑意，是如何都沒法收斂起來的。
東風到了，最後的一步即將完成，一場大變，已經在發生的路上了。
雲朵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份資料不是關於雲氏和朝謙的合作的嗎？為什麽會是關於旭日對雲氏進行收購的內容。
怎、怎麽會這樣？
手一抖，雲朵朵沒法相信這事實，她已經盡了一切努力去把雲氏從旭日的手裏摘出來，可是計劃才剛剛成形，杜雲帆就已經一步把她打回了原形。
“吳維，告訴我這上麵寫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歇斯底裏地衝著吳維喊到，雲朵朵沒想對吳維這麽粗魯，可是事情到了最壞的一步，她完全沒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緊緊地攥著旭日對雲氏的收購情況，雲朵朵用力過猛，整個文件夾都出現了巨大的褶皺，看起來一團糟。
吳維對此當然心知肚明，可是他不能這樣直接地說就是他查的，反而要營造出一種一不小心暴露的樣子。
“朵朵，你在說什麽呢，朝謙和雲氏的合作怎麽會有假。”
等到他把雲朵朵手裏的資料落扯過來，早上已經看過的內容呈現在吳維麵前的時候，他才開始了新的表演。
“不、不是這個，小李你到底在做什麽，怎麽拿了這份文件過來。”
怒發衝冠地看著自己的秘書，吳維的惶恐沒有一絲破綻，反而讓雲朵朵更加確信了文件的真實性。
“吳總，您不是讓我拿桌上寫著雲氏的資料嗎？我就直接拿過來了。”
“混蛋，不是這份！”
秘書畏畏縮縮的，和吳維配合得天衣無縫。
“朵朵，你不要看這個，是他拿錯了、真的是他拿錯了，這個就是一份假的文件而已。”
磕磕巴巴的話從一貫條理分明的吳維嘴裏說出來，又多了些撲朔迷離，但是雲朵朵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什麽話都聽不進去了。
還有什麽可說的，杜雲帆他派人收購了雲氏的散股，現在持有股份超過百分之五十，唯一能把雲氏搶過來的方法都變成了齏粉，除了與虎謀皮這個詞外，雲朵朵想不出什麽更合適的說法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所有的籌碼都在杜雲帆那裏，而自己什麽都做不了！
放開了文件，雲朵朵失魂落魄，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似的，踉蹌了一下跪坐在了地上。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他還要這樣趕盡殺絕！”
沒有對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這樣說，雲朵朵隻是在喃喃自語，但是依舊足以戳痛別人的心。
“朵朵，你不要這樣，這份文件和雲氏沒有半點關係，你先起來，別管這個好不好？”
吳維蹲了下來，紳士無比地攙著雲朵朵的手，想要扶她起來。
迎接他動作的隻有雲朵朵破碎的眼神，還有，最後一絲帶著希冀的質問。
“吳維，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這都是真的對不對，但是你有辦法幫我的對不對？”
借著吳維的攙扶，雲朵朵翻過手來握住了吳維的胳膊，不斷地搖晃，雲朵朵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丟掉了自己最心愛的玩具，但是卻遍尋不著。
等到一切都結束，雲朵朵才想起來自己是在做什麽，哭得梨花帶淚。
吳維是她的什麽人嗎？現在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甚至要比路上碰到的陌生人還要尷尬一些，她怎麽能這樣坦蕩地去找他幫忙呢？
“對、對不起。”
雲朵朵拿好自己的手包，站了起來，卻又踉蹌了幾下。
“朵朵，你沒事吧，這份文件。”
“謝謝你，讓我知道這件事，我會和杜雲帆去說清楚的，還是要謝謝你。”
強打起一個苦澀的微笑，雲朵朵回望了吳維一眼，臉上是讓吳維出乎意料的倔強。
身影漸漸隱沒在餐廳的門口，吳維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