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興師問罪
嗬,我不配當一個母親。
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很快,笙落的眼裏就蓄起了滿滿的淚水。
她走進婚姻是為了什麽,不過是得不到愛情之後的救贖,構建一個穩定幸福的家庭、生一個可愛的孩子、和一個男人相濡以沫約定終身,這是她想象中的婚姻,而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嚴青,我們離婚吧!”
一隻冰冷的手握上了笙落的脖子,慢慢收緊,讓她進氣越來越少。
“離婚?我為什麽要和你離婚。笙落,當初我們結婚的時候和現在有什麽區別,我想你應該清楚,你為什麽會進我家的門。”
把笙落推倒在床上,嚴青繼續收著自己的東西,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眼淚像洪水一樣迸發,笙落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哭得像個淚人,這種痛苦,遠比沒有人愛難受,她把自己丟進了一個深淵裏,想要爬出來是那樣的難。
“我隻希望你能安安心心地在家做一個賢妻良母,像是結婚之前我們說過的一樣,愛情那種東西,是大多數人不需要的。”
走之前的最後一句話,像是一個碩大的拳頭,把笙落擊倒。
砰的一聲巨響,嚴青已經離開了,這個家隻是“家”,除了框架,沒有內容。
笙落捂著臉,啜泣著,不敢去設想太多,無力感包圍了她,讓她連逃脫都沒法做到。
買醉,這種笙落最不喜歡的方式,成了她能走的最後一步。
等到酒精把她的大腦給灌醉的時候,那種什麽都不用想的感覺,把她最後的怯懦都給解放了。
直到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要的到底是什麽。
……
笙落想起了一切,真正的疲憊才湧上心來,讓她無力開口解釋。
一句話都沒說,笙落從床上起來,不管是做什麽都是悄無聲息,讓雲朵朵十分不適應。
看著她冷漠地洗臉、刷牙、換上已經烘幹的她的衣服,甚至到最後走出雲家,雲朵朵知道她肯定很不舒服,不然決計不會表現成這樣,所以也沒好意思開口詢問。
“朵朵,我先走了。”
在笙落的肩上拍了拍,雲朵朵朝她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
雖然雲朵朵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稍微想想就能知道一定不是什麽開心的事,雲朵朵不希望笙落就這樣不開心下去,她是她最好的閨蜜,也是最好的朋友。
讓家裏的司機送笙落回家,雲朵朵也自己開車去了公司,兩輛車朝著不同的方向穿行,帶離了牽絆的心。
看著越來越近的雲氏集團大樓,雲朵朵的心砰砰直跳。
昨天晚上就這樣掛了杜雲帆的電話,一夜相安無事,等他回過神來,肯定會來找她算賬,而最直接的找她的方法,不就是來公司嗎?
“我為什麽要怕他!”
咬牙切齒地說道,雲朵朵按住自己不斷顫抖的雙手,臉色有明顯的恐懼,卻還是強打精神。
終於到了,把車停到地下車庫,雲朵朵抬頭挺胸、傲視一切,就像是一隻高傲的孔雀,撐起一件堅強的外衣。
“雲總,早上好。”
身穿西裝包臀裙的前台朝著雲朵朵鞠了一躬,臉上是禮貌的微笑。
陸陸續續和雲朵朵走在一起的員工們也是一樣,一個個都畢恭畢敬地和雲朵朵打招呼,向這個雲家大小姐問好。
雖然現在雲朵朵不過是仗著杜雲帆給她的權利才坐在雲氏總裁的位置上,但是雲致霖這些年的付出都被員工們看在眼裏,對雲朵朵上任也有莫大好處,起碼沒有人會給她穿小鞋。
一路走來,原本還沒有信心的雲朵朵好像氣球似的,被一聲又一聲的問好聲充滿了氣。
她原本以為自己是沒有辦法和杜雲帆抗衡的,現在看來,她的群眾基礎還是相當不錯的。
得意洋洋的雲朵朵忘了她之前的擔心,甚至覺得杜雲帆肯定不會來了,所以打開門的時候還是一臉輕鬆。
“你……”
辦公室大門打開,雲朵朵被籠罩在一個高大的影子裏,眼前一片灰暗。
伴著初升的太陽,杜雲帆就這樣站在雲朵朵的麵前,讓她一下就看呆了。
俊美的臉龐猶如神來之筆,立體的五官更是像由雕塑大師用心雕琢一般,修長筆直的雙腿,身形挺拔勻稱,沒有一絲贅肉,金黃色的暖陽打在杜雲帆的身上,他就像是這個世界的寵兒,俊逸得讓雲朵朵移不開眼睛。
這個是她之前愛慕的男人,似乎眼光確實沒有問題,遠勝過她見過的許多男人。
“你什麽你,看夠了沒有。”
杜雲帆看著眼前這個一臉花癡的雲朵朵,感覺她沒有半點悔恨,想要生出一點怒意,卻怎麽都點不起來。
她膜拜的樣子,總讓他想起七年前,那個一直追逐在他身邊的雲朵朵,那個時候,他是深深愛著她的。
耳邊傳來杜雲帆嘲諷的聲音,雲朵朵猛地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才發現這花癡來得實在有些不合時宜了。
尷尬地移開了目光,雲朵朵從杜雲帆留下的縫隙裏穿過,來到辦公桌前坐下,才淡然自若地朝著杜雲帆說道:
“杜總今天來,有何指教?”
聲音冷冷的,逼迫自己冷靜下來,雲朵朵裝作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心卻緊張地加速。
還用說嘛,杜雲帆肯定就是來興師問罪的,讓她怎麽能直直地撞進他的陷阱裏。
“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都做了什麽嗎?”
雙手撐在雲朵朵麵前的辦公桌上,杜雲帆居高臨下地用雙眼鎖定雲朵朵的眸子,聲音低沉。
眼珠子轉了轉,雲朵朵拿起桌上的杯子猛喝了一口水,又清了清嗓子,把杜雲帆給她的恐懼壓下去了,才敢說話:
“昨天的事情我都說清楚了,雖然我和你確實簽了協議,但我還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你沒有理由完全控製我的行動。”
底線就是底線,雲朵朵哪怕再撞一次,也不願意就這樣妥協。
這是她的人身自由,如果杜雲帆真的要堅持這樣對她的話,恐怕真的隻有魚死網破這一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