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老怪物
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難道，這一切都是養父和寧玉裝出來的？
難道，我所知的養父，其實僅僅隻了解了他的一絲一毫？
“爸！你們到底在說什麽，我怎麽完全聽不懂，我是真的聽不懂啊！”
烏彩蛾見狀，歎息的看向養父。“你還是親口告訴他吧。”
養父皺了皺眉，旋即背轉過身。“乾兒，事至當今，你也應該知道真相了。”
真相？
時光倒轉，張根生自幼失去雙親，過著流浪乞討的日子。原本他以為他這一生都會如此下去，卻沒有想到，偶然一天，竟碰到了一名遊曆江湖的道士，此人自稱林雲子。見張根生可憐，最後，林雲子將他收為門下，做了門中大弟子，後來改了道號，取為道義，無非是希望張根生從今往後尊道守義罷了。
由此之後，張道義跟隨林雲子四處遊曆，潛心修道。在隨之其後，林雲子又收了兩人為徒。一人叫就是毛開，年齡比張道義還虛長幾歲，但入道門時間有先來後道之說，毛開便成了張道義的師弟，而另一人年齡比及張道義少了幾歲，成了兩人的師弟，這人正是寧玉。
三人跟隨林雲子四處降妖伏魔，學了不少本事，也做了不少好事。時間流轉，數十年過去，這一日，林雲子通過先天八卦，占得在東南方向，有一名十世鬼胎降世。這名鬼胎由於前九次都是夭折，九世都沒有做成人，有著極強的怨氣，一旦生下來，必然會禍害一方。林雲子下令，張道義和毛開兩人按照指定的位置，念在這名鬼胎九世都沒有成人的份上，決心留其一條性命，但是，必須將其帶回，由林雲子渡化，除去怨念。
張道義和毛開兩人一來是師命難違，二來則是完全相信林雲子所說所言。當到達指定的村子，一番勸說無果，待嬰兒降世之後，強行將其搶了回來。
兩人跟隨林雲子也有幾十個年頭，自是學了不少本領。在搶回嬰兒的時候，他們兩人憑借自己功力術法，看出與林雲子占卜完全不一樣的結果。這個嬰兒並非是什麽九世鬼胎降世，隻不過天生命格十分特殊，是天煞孤星命格，這種命格刑克雙親，在十八歲之後必須要和親人分散，才能夠化解災厄。除此之外，兩人還看出，這個嬰兒雖然命中帶犯煞衝了孤星，可實際上卻又是星官坐命加身。
這原本是一種非常不可能的雙重命格，偏偏出現在了一個普通嬰兒的身上。再聯係林雲子之前所說的一切，張道義和毛開漸漸開始對林雲子起了疑心。
縱然如此，張道義和毛開並沒有違反師命，依然將嬰兒帶了回來，由林雲子撫養照顧。在這段時間裏，張道義無時無刻不在暗中窺探林雲子，直到籠罩在林雲子身上的秘密一點一點敗露，張道義在和毛開商量之後，趁著林雲子一日外出，帶著兩歲多的孩子離開了師門。
這件事自然是瞞不過神通廣大的林雲子，很快就依著對孩子的命格占卜追蹤到了張道義兩人躲藏的小村子。這個時候，林雲子親口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同樣也承認了這名孩子與他的關係以及重要性。然而，張道義和毛開視死不從，最終和林雲子展開一場激戰。
幸運的是在這場玄門戰鬥中，張道義僥幸帶著兩歲的孩童逃走，最後，生怕林雲子再以同樣的方式追蹤到自己行蹤，索性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就是親手刺瞎孩子的雙眼，再借以孤鬼的雙眼替孩子複明。如此一來，借著孤鬼身上的陰氣，蒙蔽孩子的命格，就此一躲就是二十年之久。
如似遭受晴空霹靂，我渾身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直接軟癱在地。“爸，你說的那個孩子就是我？我，我這雙眼睛也是你親手刺瞎的？”
養父道：“是的，那孩子就是你。因為有著鬼眼的陰氣，讓你躲過了他的占卜追蹤。但是，隨著你一日一日長大，鬼眼已經與你融為一體，陰氣漸弱，陽氣盛聚，你被他找到也是遲早的事。但據我估計，他應該撐不到那一天，也就是說，你依然還有活著的希望。隻是，我千算萬算，偏偏沒有算到你最終會選擇道門。正是這一步錯，步步錯，最終被寧玉也就是我的小師弟發現了你。”
劉大富道：“師父，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養父一本正色，道：“大富，小化你們想知道半年前為什麽我們要離開嗎？”
劉大富他們看了看我。“難道與大師兄有關？”
養父道：“的確與他有關。我的師弟毛開，當日傳給我信息，聲稱師父發現了我們的行蹤，如果不及時帶著夏乾離開，必有災厄。經過我仔細考慮，這一味的躲藏下去根本不是辦法。再說了，就算當時我讓夏乾跟我逃，他也絕對不可會答應。所以，我和毛開商量，想要再憑借我們幾十年的道行與師父鬥上一鬥。想來也是我們癡心妄想，我們一生的本事全都是拜他所賜，就算再修行個幾十年，也根本不可能會是他的對手。這一仗，我們敗了，敗得很徹底。”
我茫然的看向養父，在這一刻，我覺得他非常陌生。“你的師父，林雲子，他為什麽要從我剛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就對我糾纏不放？”
“這……”
“你說啊。”
寧玉完全是像看戲似的，見我一副魂不守舍，甚至有些接近瘋狂的樣子，臉上依然保持著笑容。“你還是親口問問他老人家吧。”
“他在哪？”
就在我聲音剛剛脫口，猛的轉身刹那，隻見在離亭子三米的地方，不知何時竟站著一個人。這個人裝束非常奇特，僧不僧道不道，最奇怪是他頭上帶著黑巾，將麵容五官全都隱藏在了黑巾之下。
吳化警惕的衝他喝道：“你是誰？”
他不答，徑直朝著亭子靠來。在聽了剛才的一番話之後，劉大富顯得非常敏感，當即閃身擋在了我的麵前，生怕來人對我不利。可在這個時候，我反倒沒有半點害怕，從劉大富身後走了出來，徑直的來到這名著裝怪異家夥麵前。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吼道：“你是誰？”
黑巾下傳來蒼老的聲調，一聽就知道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但是，在這股聲音裏似乎還隱藏著一股非常霸道的氣勢。“我就是你。”
“放你媽的狗屁。”
其實，我不需要知道這個人是誰，因為，根據之前養父和寧玉所說的一切，我大致也能夠猜出來，這個家夥極有可能就是我一直供奉的師祖林雲子。隻是讓我沒有想到，一直以來我都認為這個老家夥早就死了，如今他竟然還活在這個世上，反倒身子骨異常硬朗，否則，又如何能夠登上這玉皇之巔呢。
哈哈哈哈……
這一記笑聲，大有穿破雲霄之氣勢，震動耳鼓。別說是我，就連養父他們竟然無法承受這記笑聲，紛紛都是緊捂著雙耳。
“別，別再給老子笑了。”
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我的聲音高過了他，還是我的氣勢比他還盛人，他果真不再笑了。可是緊接著，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麵，他摘下了黑巾，在黑巾之下，竟是一個鶴發童顏，麵泛紅光之人。眼前這張五官麵容，出奇竟然與我長得一模一樣，要不是他滿頭銀絲，我還真的會認為是我孿生兄弟。
在這個瞬間，我張大了嘴，這種感覺，怎麽像是自己在照鏡子……
“他……他，他不就是乾哥……”
“不，他比乾哥老。”
“這，這，難不成他是夏乾大哥的生父，又或者是爺爺？但就算是這樣，也絕對不可能會長得如此相似啊。”
他神情很平靜，正對視著我說道：“是不是很吃驚？”
我沒有回聲。
“我方才就說過，我就是你，現在，你信了嗎？”
信？我信個鬼。極有可能是這個家夥帶了一張與我一模一樣的人皮麵具，在我麵前裝神弄鬼。我非得給他撕下來，看看這個家夥廬山真麵幕。
可當我剛有這個念頭，正準備撲上去的時候，眼前這個老家夥就像是水蒸氣迎上了烈日，一下就消失無影無蹤了。
“他在哪，他在哪？”
“不用找了，你心裏想的什麽，我都能感應得到。我知道你現在非常好奇，有很多很多疑問。趁我現在心情好，索性，就一並告訴你吧。”
隨後，這個家夥向我講述了一個九竅玲瓏心的故事。對於這個故事，其實我並不陌生。當初養父就向我當著故事一樣與我說過一次。
九竅玲瓏心始出於薑子牙，由於當初封神榜封神被申公豹設計，原於屬於自己玉皇大帝的位置最終給毀了。後來，元始天尊以他根骨太差為由，勸他轉世重修，五百年一出九竅玲瓏心由此出世。
隨著林雲子津津有問講述這個故事的同時，竟然讓我產生了一絲錯愕。他所說的薑子牙，諸葛亮甚至是劉伯溫等等，不單都竄連了起來，甚至與養父所說的故事沒有半點出入。
“八麵玲瓏，何以正果。再世重修，又須五百年。這五百年，橫生枝節，誰能作得準？索性，倒不如窺以天道，逆天而為，湊齊九竅玲瓏，正果升仙。”
“你，你不是林雲子，你更不是什麽黃爺，你是劉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