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始作俑者
昏睡中意識不清的季疏禾始終沒有清醒的跡象,也給不了閆世國任何的反應,可閆世國就像是打開了被自己塵封多年的匣子,那些始終都無法出口與人訴說的話,此時對著這個根本聽不見的人,還有這片空空蕩蕩的房間,他盡數毫無顧忌地吐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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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遠出了意外,你們誰都想不到……我曾經說過,所有試圖分裂我們,離間我們,試圖用種種手段讓凜遠離開和我一手打造的躍騰,試圖讓凜遠離開我這個世上唯一和他能夠彼此信任到極致的人……你們所有的一切努力,都會是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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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世國說著,聲調也抑制不住地變得壓抑低沉,像是在竭力阻止著心底被掩藏了太久太久的情感在一瞬之間爆發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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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們還是得逞了……凜遠走了,他真的離開了。躍騰永遠失去了他,他的妻子他的女兒都永遠失去了他,我……也永遠失去了他。可是,終究像我說的那樣,除了死亡,誰也帶不走他……你們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輕易讓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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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的付小汐緊緊地握住了拳頭,她心中的寒意越發地鮮明,無論如何竭盡全力不讓自己去回想帶走父親的那場災難,無論如何努力讓自己暫時忘記這些事情,可終究,這樣刻在骨血里的傷痛,不是能夠輕易被彌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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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世國長長地嘆了口氣,他出口的話語變得有些咬牙切齒,他逼迫著自己去說著那些不願去揭開的回憶,彷彿只有這樣在已經無法聽到自己的控訴的罪魁禍首面前將之盡數揭開,他才能得到短暫的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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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遠走了,你們的目的達到了。可是季樂邦到底是季樂邦,他做事終究是老辣決絕……即使躍騰從那時開始大受挫折,一落千丈危在旦夕,他也依然沒有打算就此放過我……季疏禾,我這些天總在想,你如果有你父親那樣的狠辣和果決,也許季氏集團不會那麼快在你手上落到這樣的地步……當然,那樣的話,也許我到死的那一天,也看不見季氏付出應有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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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世國苦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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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芸,真是你們走的一步好棋……下藥,編造理由哄騙,攝像……那麼老套下作的手段,可惜偏偏管用得很……從那以後,我閆世國就徹底成了季家拿捏在手上的一個傀儡。躍騰沒了,變成了後來的閆氏……呵呵,還有辰旭,那個因為你們的算計而存在的,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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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付小汐聽到此處,幾乎抓不住手中的寫字板,整個人傻在原地,全然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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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所以那時的柳思芸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著閆世國,原來,她就是閆辰旭的親生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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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即便如此,季疏禾,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對季氏,甚至季家的任何一個人落井下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