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喜歡

  霍玹第一次見文沅是在他七歲時。 那年文沅四歲。 她是被父親抱回來的，那時霍玹並不知父親懷裏的小女娃到底是誰，為什麽從未抱過自己的父親會抱一個小女娃。 隻是這個小女娃長的也忒精致了，看著就讓人心生歡喜。 功課之餘，他就喜歡去看這個小女娃。 起初他是覺得這小女娃好看，接觸了兩三次，他才發現，這小女娃怎麽這麽聰明，好多先生講的，他不懂的地方，這小女娃居然都知道，還說的頭頭是道。 他從小就被稱作小神童。 那是他第一次明白，神童的真切含義，在文沅身上。 沒多久他就和文沅熟了，知道她原來就是文爺爺的孫女。 文家現在隻剩她一個，父親便把她抱回大帥府撫養，都不用父親母親交代，霍玹就已經知道處處讓著護著這個小女娃。 實在這個小女娃身體太弱了，還總愛生病。 但是她從來都沒哭過，藥再哭都乖乖喝下去，喝完就會笑，見到他也笑，應該說是見到誰都笑。 母親很喜歡她，把她當府裏的小姐養。 後來文沅就開始跟他一起讀書。 那個時候，他和文沅還有哥哥，三個人經常一起討論功課，先生留下的問題，他們也會一起思考，如果解答不同，第二天會問先生。 他以前很不愛讀書，雖然大家都叫他神童，可不愛讀書就是不愛讀書。 他是受了文沅影響，漸漸長成了父親母親以及其他很多人期望的樣子。 從小到大，文沅都始終如一，並無太大變化，就好像從他見到她開始，她就是那樣一副性情，一直這麽多年，從未變過，來時什麽樣，還是什麽樣，灼灼而華。 什麽時候喜歡上文沅的？ 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大概他第一眼看到文沅，就對這個小妹妹移不開眼了。 而他真切的察覺到自己對文沅的心意，是在他十四歲生日。 那年生日，因為打仗，父親沒在家，是母親主持的，母親那天問他，長了想成為什麽樣的人。 這個問題，他私下裏也和文沅討論過。 當時他沒說，不滿十歲的文沅很認真的跟他說，她希望自己長大的這片土地重歸寧靜，她希望能向爸爸媽媽還有爺爺一樣，為她的國家為她的民族出力，重現華夏盛世。 當時他是怎麽回答母親的，他自己都記不清了，可他卻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天文沅對他說過的那些話。 他也在一步步成為文沅希望成為的那種人。 她不能實現的，他幫她實現。 她想看到的，他親手捧到她麵前。 所以，當府裏傳出文沅以後將會是都督府兒媳時，霍玹是最開心的。 他是真的很開心，他在心裏默默的等文沅長大。 然而，那天，哥哥突然跟他說，他很喜歡文沅，問他，如果文沅當他的嫂子，他會不會喜歡？ 這個問題是霍玹從來沒有想過的。 他也從來都不知道，一起長大的哥哥，原來對文沅也那麽喜歡。 不是他以為的，哥哥對妹妹的愛護，而是和他一模一樣的，喜歡。 他當時並沒有回答哥哥的問題，而且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他記得當時哥哥似乎歎了口氣，說他要是不喜歡就算了，不要不高興什麽的…… 那不是因為不想讓文沅當他嫂子的不喜歡，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