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無力解釋

  看著霍玹，文沅一時竟有些不敢認。


  霍玹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再不見之前外露的銳氣，整個人都沉了下來，卻讓人更加不敢直視。


  如果說，之前的他像出鞘的戰刀，現在的他更像是斂了鋒芒入鞘待發，氣勢卻更加可怕。


  這個樣子的霍玹，讓文沅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她都有些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隻是躺了半個月。


  “不狡辯了？”霍玹眉眼間戾氣橫生，像是含著一把冰刀，眼神也寒涔涔的，盯著文沅的臉，說道。


  她才剛醒，剛剛跟秦蓁蓁說幾句話就已經氣喘，此時霍玹的這番話，就像是利箭一般刺進她支離破碎的身體，好容易積攢的一點兒力氣也全都碎了。


  她本是擔心他，事情明顯不對勁，他怕霍玹眼裏不揉沙的性子會和一幫讀書人置氣，讀書人雖然迂腐，可影響力還是不小的，霍玹真要因為此時留下什麽汙點，會影響他在國人心中的形象……


  隻是這點擔心，全隨著那點兒力氣一起散了。


  因為一直躺在床上看不出什麽，所以她此時完全是癱在床上也和剛剛沒什麽區別。


  她無力的閉了閉眼，再睜開，看向霍玹，說道：“二少爺自有分辨。”


  無論她說什麽都是錯，她的解釋，在霍玹眼裏全都是狡辯，倒不如不說。


  聽到她這話，霍玹眉眼間一厲，現在都用這種態度敷衍他？

  “表哥，”秦蓁蓁瞥見霍玹臉色的變化，馬上添油加醋的說：“之前我就跟姑媽說過，她是不會真的有悔過之心的。”


  文沅根本沒有力氣跟秦蓁蓁辯駁什麽，光是抬眼就已經非常吃力了，腦袋更是昏沉的厲害，之所以強撐著沒有昏過去，是因為她擔心著霍玹。


  確定霍玹沒什麽事，她再也撐不住，昏睡了過去。


  秦蓁蓁正在添油加醋的興頭上，而且好容易這次二表哥沒有讓她閉嘴，看上去還很讚同的話，看到文沅居然就這麽又昏過去了，登時就有點火大。


  故意的！

  一定是故意的！

  現在都學會裝死了！


  她看向霍玹，說道：“表哥，我們家已經對她夠好的了，那些讀書人擺明了就是鬧事的，這件事一定要追究到底，你可是霍家的少帥，那些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汙蔑你！”


  霍玹抬眼看過來。


  秦蓁蓁尤自不覺，還在繼續說道：“就該殺一儆百，尤其是文沅，她現在之所以還這麽肆無忌憚，不就是仗著那些什麽文人氣節，以為不會把她怎麽樣……”


  說著說著，她話音戛然而止，有點膽怯的看著霍玹冷下來的眸子，忍不住喊了一聲：“表……表哥……”


  霍玹冷著臉，冷聲道：“既然這麽沉不住氣，以後這裏你就別來了。”


  被他這麽一說秦蓁蓁頓時有點委屈。


  她也是好心，表哥為什麽每次都對她這麽冷，還這麽凶。


  她低著頭，委屈隻是少部分，更多的還是不甘心。


  這段時間表哥天天到這裏來，對外說的是，了解情況。


  其實，根本就是放不下文沅！


  她垂在身側的手默默握拳。


  “聽到沒有？”霍玹冷聲道。


  這四個字裏，全是怒意，秦蓁蓁被突然發火的霍玹嚇的全身一顫，遲鈍了好一會兒，才白著臉點頭：“聽……聽到了……”


  說完，秦蓁蓁也不敢再停留，提著一顆心退出去。


  秦蓁蓁走後，房間裏的氣壓再次驟降，霍玹一直都很少做出表情的臉，此時擰起了眉頭，連嘴唇都抿了起來，眼神極其複雜的盯著文沅，盯著她臉上那條猙獰的鞭痕，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麽，又像是無法言說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