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小女兒情懷
若是不曾相見，怎知不可一見鍾情。
這話，用來形容張昕幽對祁少澤的感情再合適不過，彼時祁少澤和張燁正在書房談話，她本是路過書房想著去取兩本書來品讀一番，不想在門口便聽到了祁少澤溫柔低沉的嗓音，她還未曾在府上聽到過那樣的聲音，覺著好奇便停下動作，靜靜在門邊站了一會兒。
“丞相謬讚了，下官有幸得到您的賞識，是下官的一大幸事。”
男子特有的嗓音透過門窗傳到了她的耳中，張昕幽就站在門口，有些呆愣，往日到府中做客的都是父親大人的熟人，大部分都是長輩，今日也不知道是何等的人中龍鳳叫父親大人這般垂青？
在那一刻，小女子的好奇心占了上風，張昕幽便悄悄拉過門口的侍衛低聲問道：“你可知道屋內是何人，能叫爹爹如此喜悅誇讚，定然不是池中之物。”而且聽聲音也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
那侍衛不卑不亢，連聲音都不懂掩飾，直截了當地回應：“回稟小姐，屋內是京都的第一公子，老爺正在同他議事，老爺吩咐了任何人不得進去，若是小姐有事還請待會兒再來。”
侍衛的聲音向來不低，一字不落地傳進了書房，張燁膝下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自然是疼愛的很，又不忍心不予理會，更不舍得對她說一句重話，便對祁少澤抱歉一笑，將書房的門打開來。那邊張昕幽還想責怪侍衛暴露了她的存在，就聽到書房門開的聲音，回過頭去，便再也沒能移開目光。
怎麽形容那樣的人呢？張昕幽的腦海之中閃過很多美好的詞語，最終都消失不見，好像沒有一個詞語能夠配得上這樣的氣質和這樣俊俏的臉。相較之下，張昕幽有些自愧不如，自己身為一個女子卻是相貌平平，同那人對比起來也是遜色不少。
倒讓她不好意思與之對視了，未出閣的女子見著陌生男子的那份羞怯瞬間轉化成了她臉上的紅雲，可是視線還在貪婪地不願意從祁少澤的身上移開。
“幽兒，這便是天下聞名的第一公子祁少澤，還不快見過公子。”都是五大三粗的男子，張燁倒是沒有注意到自家女兒的異樣，直無意地引薦二人認識，那時他的確為祁少澤的談吐給折服，忍不住想要將他推薦給自己所有認識的人瞧瞧，而張昕幽隻是剛好出現而已。
祁少澤早就習慣了這樣熾熱的視線，隻是淡淡地笑了笑，彎腰對張昕幽說道：“想必這位就是丞相大人的千金吧，在下祁少澤。”
那溫潤一笑，竟是比屋外的陽光還要溫暖幾分。張昕幽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分明外麵已經又開始飄雪，自己怎的還是覺著是萬裏晴空呢？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張昕幽做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舉動——幾乎是拔腿就跑，沒有同祁少澤說上一句話，隻是看了他許久之後迅速地逃離了書房，從雪中路過，回到了自己的香閨，隨行的丫頭好容易才跟上她的步子，早已是累得氣喘籲籲。
“小姐，您跑什麽呀！”
張昕幽可不願意承認自己剛才晃神的事實，心裏想著，原來那便是傳言中的第一公子麽，以往隻覺得那些個夫人小姐光是以貌取人，見著俊朗的男子便春心蕩漾，她本是對這種誇讚絲毫不放在心上的，甚至還曾經產生過不屑。
本以為祁少澤隻是長相上麵比旁人英俊了些，未曾想原來他的才識也同傳言中十分接近，還有那獨特的嗓音，無一不在印證著坊間那些個女子為了第一公子要死要活寧死不嫁的傳聞。換做是她，或許也可能做出那般瘋狂的事情來吧？
小女子一顆心撲通撲通地亂跳著，好似隨時都會跳出來，甚至不敢細細回想剛才的場景。
“哎呀，你就別問了。本小姐今天可算是丟死人了！”張昕幽將侍女往屋子外麵推，一邊說道，“你個小丫頭片子不許多嘴，給我出去，快快快。”
她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不受控製了，心想：完了完了，本小姐是不是要移情別戀了，明明之前還覺得陛下才是這世間最好的男子，溫柔體貼，對待百姓如同對待自己的親人一般關愛，又有治理國家的雄才偉略。
可是現在……她好像將那些說過的話悉數忘記了，腦海之中隻有祁少澤的嗓音還有那挺拔的身姿。從這一刻開始，張昕幽要改變自己的人生目標了，悄悄決定來年開春的選秀開始之前，一定要同祁少澤走到一起。否則就真的會成為後宮佳麗三千當中的一名了。
麵對如同神祗一般的男子，張昕幽忽然覺得自己果真長相平平，有點配不上對方。
書房的門口，張燁有些尷尬地看著祁少澤解釋道：“是小女莽撞了，公子切莫放在心上，呐，咱們進屋繼續吧，眼看著外麵又開始下起雪來，不若今晚公子你就留在府中吃了晚飯再走也不遲。”
祁少澤看了看手裏的畫卷，又看了看外麵已經變了的天，點點頭說道：“能夠和丞相交流，下官受益匪淺，若是能夠再多待片刻下官感激不盡。”
兩人複又回到書房之中，就朝中大小事宜痛快地辯論了一場，很是盡興。
隻是有人注意到了，在有客人的前提之下，堂堂的丞相府中的小姐竟然缺席了，在外人看來本該是一件無禮的事情，在祁少澤眼中就變得無足輕重。本來就不是他所在乎的人，來或者不來，都是一樣。
也就是這簡簡單單的一次見麵，竟然將這兩個人綁在了一起，其中不可或缺的力量便是來自張李氏，她瞧著自家女兒那反常的模樣便知道其中蹊蹺，左右試探之下便明白了張昕幽的心意，開始在張燁麵前不斷提出自己想要將女兒嫁給祁少澤的想法。
能夠和祁少澤成為一家人自然是張燁樂意見到的情況，為此還特意籌劃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