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一如既往
“娘娘方才在說什麽，奴婢未挺清楚？”夏意好奇地支過頭來。
得到的回應僅是百裏清苑的一個擺手。
二人複又等了半柱香的時間也未見禦書房那邊有任何動靜，饒是百裏清苑做好了準備還是快要耗盡了耐心，可一想到能夠同少澤哥哥順便見上一麵還是不肯輕易離去，隻是天寒刺骨，的確叫人受不了，她便叫人搬了兩個暖爐過來，才得以緩解許多。
殿中溫度稍微高了一些，夏意也沒剛才那般難受了，緊緊盯著門口，期待著下一刻就能夠見到對麵禦書房打開門的場景，懷著這樣的期盼，二人又等了一炷香。百裏清苑有些乏了，剛準備起駕回宮改日再來找宇文天佑，門口便有了動靜。
“陛下可算是出來了，皇後娘娘在對麵的殿閣當中候著呢，這都快三炷香的時間了。”
宇文天佑同祁少澤先後走出來，聽見侍衛的聲音，心中對百裏清苑煞是心疼，邁開的步子也急切起來，一邊往那邊走一邊說道：“怎的不早一點通報朕，叫娘娘一直候著，你倒是膽子不小嘛！”
生怕責怪到自己頭上，那侍衛低頭解釋：“還請陛下恕罪，方才娘娘說了，若非陛下自己議事完出來，就不能告訴您娘娘在等待的消息，說是不想打斷陛下辦公。”
這丫頭，有時候穩重守規矩過頭了呢。宇文天佑無奈地搖頭，繼續往前走著，希望能夠盡快見到百裏清苑，他的殿中可不是溫暖的地方，也不知道那丫頭有沒有被東著，忽而想起身後的祁少澤，便轉過頭吩咐道：“愛卿今日之言令朕很有收獲，時分不早了，還是先行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在聽說百裏清苑就在對麵的殿閣當中候著的時候，祁少澤很不爭氣地亂了心跳的節奏，不自覺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可是聰明如他，自然知曉現在不是見麵的最好時機，便按照宇文天佑的吩咐轉身離開。
就在此時，忽然傳來百裏清苑的聲音，想來是直接從殿中走了出來，迎接宇文天佑，說著：“臣妾參加陛下，陛下萬福。”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到他的耳中，祁少澤在聽到的時候同時笑了起來，那種寵溺的笑容就好似他的麵前仍舊是站著人的，仿若百裏清苑一直在他的麵前不遠的地方，他們相視而笑，任憑時光匆匆也無法改變。
可惜了，祁少澤對百裏清苑可不是寵溺這般簡單，大概是愛到骨子深處了，才能愛屋及烏，為了她而盡心盡力去輔佐另一個人。祁少澤心裏的感情從來不掩飾，可是也從來不張揚，剛好到對方能夠感受到的程度。
寒風吹過，祁少澤有些冷，身後不斷傳來百裏清苑的聲音，他知道，她一定是看大他了，那些聲音也變得彌足珍貴起來，下一次正式見麵仍舊遙遙無期。
這邊百裏清苑特意走出來迎接皇帝，便是順道看了看祁少澤的身影，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神采俊朗心中那股子擔心也消散不少，對宇文天佑說道：“那便是鼎鼎大名的祁大人麽，看起來倒也真是人中龍鳳之姿。”
“嗯，說得沒錯，朕每每與之交談都能夠受益匪淺，這一點實在是難能可貴，祁愛卿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宇文天佑同百裏清苑並肩而行，往屋子裏走去，’“先不說這些，外麵風大，你瞧瞧你的手指都冷成什麽模樣了，趕緊隨朕進去待著。”
二人並肩而行，屋內溫暖的空氣迅速將他們包圍住，百裏清苑親手給對方倒茶，才開口說道：“陛下有所不知，今日臣妾在安排皇長子滿月宴一事，各宮姐妹的座位順序都已經排好，就隻剩下玥貴妃那處，臣妾的確不好擅作主張。”
商雲頤的被禁足，如今能否參與此次宴會還是一個大寫的問號，百裏清苑雖不願讓對方借著這個機會出來，可也不能讓自己為難不是。到時候宴會上不見商雲頤蹤影，定然會叫許多人詬病。
宇文天佑並不覺著這是一件難以安排之事，淡淡開口：“你隻管安排便是，滿月宴朕準許她出席，可是那晚之後，一切照舊。待哪日秦嬪不用再每日喝補藥將養身子的時候，她這禁足令才可取消。”
話雖是這般強硬，百裏清苑卻知道，在下禁足令之後的第二天，宇文天佑就曾去看過商雲頤，將對方治得服服帖帖不說，一連數日竟然也沒鬧什麽大的動靜出來。後來又叫人搬了許多物件去悠然台，要不是知曉商雲頤確實不能隨意走出殿門，百裏清苑幾乎要以為那不是懲罰反是賞賜了。
“是，臣妾知曉。”
百裏清苑將所有的情緒都收在心中，不讓對方察覺，又與之談笑幾句，氣氛走向輕鬆。
在距離這裏不遠的乾清宮內，高慧兒正襟危坐於軟塌之上，手上抱著鑲嵌金玉的便捷暖手爐，手指尖上尖銳的護駕閃著幽冷的光芒，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在手爐上，發出細小的聲音。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高雲媛坐於她的身旁，顯得有些拘謹，恭敬問道：“近日聽聞姑母身子不爽，早該來探望姑母，隻是無奈，秦嬪那邊時不時將侄女兒叫過去談心，一坐便是半日，今日得空過來，見姑母氣色仍是不好，可否因為近來有何煩心事？”
“嗯。”
高慧兒微微點頭，合上的眼睛使得她看起來很疲憊一般。
“姑母不妨說出來，指不定媛兒能給您排憂解難呢？”
矮桌上的香爐在不斷冒著青煙，在加上屋內地龍的使用，屋子裏很快就悶熱的叫人感覺壓抑起來，有些煩悶，高慧兒又遲遲不肯說話，這叫高雲媛很不好受。
也不知過了多久，高慧兒似感慨一般開口：“天兒變了，這宮中著實有些冷清，哀家身邊平日裏也沒幾個人跟著，媛兒覺著開春之際提議給皇帝選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