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天要亡我
和親的郡主在成親後的第二天便消失不見。
他不敢再去想兩國皇帝知道後會是什麽反應。
雖然她的離開讓他怒不可遏,但是他的女人,除了他自己,誰都不可以動。
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找到舞婻戈。
再說舞婻戈這邊。
她駕著玄力雲,直接去了烙祭森林。
她本來身體就比較虛弱,加上心理上的打擊,催動玄力雲到達烙祭森林的邊緣的時候,便暈了過去。
因為祚成高調的舉行了百獸群宴,所以森林裏麵大多數的玄獸都是認識舞婻戈的。
她被外出覓食的一隻五級巔峰的白虎所救,白虎將她交給虎王,虎王大驚失色,急衝衝的就將她帶到了烙祭殿裏麵。
這可是尊上靈魂契約的神女啊,出了什麽差錯該如何是好?
等到舞婻戈緩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她身上的酸楚也好了很多。
慢慢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小月和小敗兩顆湊在一起,眼巴巴的看著她的腦袋。
她回憶了一下,自己進了森林沒多久,體力實在是支撐不住,便暈了過去。
想來,應該是這裏的玄獸救了她。
“神女大人,您怎麽會在烙祭森林裏麵?”小月比較單純,她心裏有疑惑,便直接問了出來。
她和姐姐兩人去人間遊玩的時候,碰巧遇到了舞婻戈出嫁的隊伍。
當時姐姐還特別花癡的看著那個洛北的七皇子大半天。
不過那個七皇子確實長得好看,一張俊臉比尊上還要養眼。
特別是他嘴角噙著的那抹壞壞的笑意,更是讓人沉迷。
算算日子,昨日應該是他們成親的第二日而已,為什麽神女大人會出現在森林裏麵呢?
舞婻戈本來是暫時沒有想起那件事情的,但是小月這樣一提起,她突然又開始意識到,自己已經失了貞潔,而自己的第一個男人,竟然是自己最討厭的一個人。
“逃了。”看到那姐妹倆八卦的眼睛帶著絕對的渴望,她輕輕說了兩個字出來。
“……逃了?!”姐妹倆異口同聲的看著舞婻戈,眼睛裏麵是滿滿的驚愕。
“為什麽要逃啊?”這次問的是姐姐小敗。
舞婻戈輕輕勾了勾嘴角。
她果然還是喜歡這群玄獸。
雖然是獸類所化的人形,但是卻單純,沒有心機,不會去計算別人。
她們心裏想著些什麽,你一眼便可以看穿。
他們想做什麽,便直接去做。
相比較而言,人類的世界真的好累……
“因為他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混蛋,我不喜歡他。”
“我看著挺帥的啊,比尊上好看。”小月喃喃的說到,眼睛裏麵開始冒起粉色的小泡泡。
“對了,豹王呢?為什麽他一直沒有回來?”這是她失算的第一步。
如果豹王在的話,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至少,豹王的修為是在宮墨璽之上的。
“你說小豹啊,他晉級了。”小敗回答。“那家夥不知道吃了些什麽東西,肚子一直脹鼓鼓的,後來因緣巧合之下,就開始晉級了。我們玄獸等級高了晉級是要接受雷劫的,而且會持續比較久的時候。他怕將雷劫帶去了將軍府,便安分呆在森林裏麵了。”
“……”她突然覺得心好累。
現在祚成還在閉關,豹王也晉級,那她就先上山找師父吧。
跟小敗小月倆姐妹道了別,她凝結出玄力雲,便上玉坤山了。
她清醒後,就算著自己離開後,宮墨璽那貨會幹出些什麽事情出來。
現在粥粥還在王府,她擔心宮墨璽會不會對粥粥做什麽。
接下來便是朝曦王朝的舞老爺子。
她眼色冷了冷,自己作為和親郡主,身負兩國之間的和平的重任。
但是現在這般離開,肯定會給將軍府帶來不小的麻煩。
等到漸漸清醒過來,她也意識到,自己這次做事情確實欠了考慮。
不該這般莽撞。
第二天清晨應該去皇宮給皇上和貴妃請安的,但是她這麽徑直離開,不就直接在給自己宣判死刑嗎。
事情發生了,自己再怎麽逃還是掩蓋不了已經發生了的事實。
現在,既然都已經出來了,那麽就要先救出舞老爺子和粥粥。
她沒有後路了。
這是她認為的。
宮墨璽算得上一個從小含著金湯勺出生的皇宮貴族,自己這般離開,他肯定會惱羞成怒的。
而他惱羞成怒被遷徙到的,就隻有自己的家人。
但是舞婻戈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個自己一直討厭的男人,為了自己,不惜……欺君。
而她所擔心著的一切,都還沒有發生。
終於是到了山頂上,準備找玉坤仙人幫忙的舞婻戈卻是得到了一個讓她想要直接從這山上跳下去的消息。
玉坤仙人……外出會友去了……
會友……會友……
以前沒聽到小鵬說這玉坤仙人有什麽朋友啊!!
天要亡我。
她隻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現在該怎麽辦……
她呆坐在桃花林裏麵,怔怔的看著遠處綿延的群山。
難不成讓她現在回去找宮墨璽那家夥?
這個想法在她腦海裏麵還沒有成形,便被她使勁的搖搖頭給搖散了。
她不想回去。
正當舞婻戈在這邊絞盡腦汁想著應該怎麽辦的時候,卻看看另一邊。
一襲月牙白的長袍,做功精美的腰帶上,一塊雕琢生動的騰龍玉佩靜靜的懸掛著。
如墨的長發在風裏肆意張揚著,一雙微微泛紅的桃花眼裏全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前兆。削尖剛毅的臉鐵青一片,薄薄的唇緊緊的抿在一起。
他靜靜的看著眼前這片森林,心裏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
“找。”他張了張嘴,一個輕飄飄的字被吐了出來。
周圍一群黑衣人領命,帶領著自己的小分隊開始進入森林裏麵。
昨天晚上得到消息,舞婻戈駕著玄力雲朝烙祭方向過去了。
他不知道她是腦子燒糊塗了還是怎麽樣,居然隻身一人前往烙祭。
他知道,她的身體狀況還不是很好,在這個情況下去烙祭,簡直是找死的行徑。
難道她還以為她是之前那個活蹦亂跳一身輕鬆的舞婻戈?!!
臉色陰沉得難看,一想到她在森林裏麵可能遇到的種種危險,他就恨不得一把火燒了這烙祭森林。
倘若舞婻戈真的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他說不定真的會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