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當然好意思
容許沒有將她們帶到大夫人和景寧的院子,反而帶到了正殿當中。
正殿裏該來的人都到齊了,頗有點嚇人的感覺。
隻是老夫人未在,主位上坐著的是景致遠和大夫人,兩個人皆神色凝重。
尤其是大夫人,看到景苒頓時來了怒氣,若不是今日人都在場,她恨不得上前撕爛了景苒的嘴。
蕭元渝行過禮之後十分自覺的坐在屬於自己的座位上,安心當個觀眾看著這出她精心策劃的好戲。
景苒被押上前,身體依舊挺得筆直,像是沒有錯卻被誣陷了一樣。
景致遠壓著聲音問道:“景苒,你可知錯。”
景苒還沒有回答,二姨娘先跪在了地上,兩眼一閉就開始哭了起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求老爺明鑒啊,阿苒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啊。”
百裏玉看著先發製人的二姨娘不滿道:“二姨娘,我和老爺說話,哪兒有你插嘴的份?”
景致遠雖寵愛二姨娘,可是如今最寶貝的大女兒受了傷,證據證明是景苒所做,就算他再寵著二姨娘,此時也不可能護著二姨娘,他悶著道:“二姨娘,你先起來。”
二姨娘還是不依不撓的哭訴著:“求老爺明鑒啊~”
蕭元渝有點想發笑,她看了二姨娘哭了半天,一滴眼淚都沒下來。
“二姨娘這是學著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所有人聽到聲音連忙站了起來,同時朝走進來的景老夫人行禮。
百裏玉走上前扶著景老夫人,讓她坐在方才自己坐著的位置上,她雖有本事,可是也不能克扣了二姨娘讓別人笑話她是個妒婦。
景老夫人一來這個殿裏氣氛就變得嚴肅起來,她板著臉看著還沒有起身的二姨娘道:“二姨娘還不起來?如今苒姐兒還未問罪,二姨娘自己就跪著了是什麽意思?”
二姨娘被景老夫人一嚇也不哭了,連忙伸手讓身邊的丫鬟扶她起來,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拿著手帕擦拭著臉上哭了好久才流下的一兩滴淚水。
百裏玉見狀朝著容許使著臉色,容許立刻明白,從懷中掏出發簪呈到景致遠和景老夫人麵前:“老爺,老夫人,這是在草叢裏撿到的發簪。”
景致遠拿起發簪研究了一下道:“這是去年過年的時候我送給你們四個姑娘的,每一個人都不一樣。”
“是,整個府中隻有一個,而這個樣式的正是二小姐的。”容許說道。:“並且奴婢剛剛去找二小姐的時候,還聽到二小姐和四小姐談話……”
容許戛然而止,有些糾結的看向百裏玉,似乎不知道如何開口。
“容許,你有什麽話就說。”百裏玉說道。
“我聽到四小姐說二小姐給四小姐的馬兒投毒,還借來貓兒抓花了大小姐的臉,而且二小姐好像承認了吧。”容許說道。
景苒一直沒有說話,經過容許說完才猛地跪在地上,她眼眶猩紅,一滴淚水含在眼裏,可是卻沒有落下,她指著正看著熱鬧的蕭元渝。
“父親,母親,祖母,我承認這件事情是我做的,可是諸位煩請想一想,四妹為何會說出那樣的話,為何四妹會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做的,因為這件事情壓根就是四妹威脅我做的。”
景苒完全沒有想到要反駁,她另辟蹊徑,就算要沉淪,也得將景惜拉下水。
可是蕭元渝卻絲毫沒有慌亂,她滿臉寫著震驚,瞳孔微微張大,好像是第一次聽到這麽荒謬的事情,她不可置信的站起來走到景苒旁邊跪下。
“祖母,父親,母親明鑒,我和二姐的素來沒有多少交情,和大姐也沒有恩怨,為何會威脅二姐做出傷害大姐的事情。”
景苒轉頭看向蕭元渝冷哼一聲:“四妹如今還能演得出來也是讓我十分佩服。”
“二姐這是何意?我沒有做過的事情讓我如何承認?”蕭元渝反問道。
“景惜你——”
“好了,不要吵了。”景老夫人打斷了景苒說話。
“母親,您看現在……”景致遠轉頭問著景老夫人,似乎想讓景老夫人處理這個事情。
“苒姐兒說這件事情是惜姐兒威脅你做的,有證據嗎?”景老夫人說道。
“沒有證據。”景苒雖跪在地上,可是卻也挺直著背,像是不為五鬥米折腰一樣:“如今祖母偏袒著四妹,就算我拿出證據您也會覺得是我在汙蔑四妹。”
“放肆!”百裏玉嗬斥道:“這是你跟長輩說話的態度嗎?”
景老夫人依舊保持著莊嚴的表情,並沒有因為景苒這句話而生氣,她將手放在桌子上道:“你們一共有六個兄弟姐妹,我可以說我不論嫡庶,都一視同仁。”
景老夫人不注重嫡庶一視同仁是大家都知道的,隻是景苒如今說的這話確實會傷了景老夫人的心,隻不過景老夫人確實也不在意。
“苒姐兒,你再說說究竟是怎麽回事?”景老夫人問道。
景苒垂下頭道:“是我妒忌與四妹同為庶女,可是四妹卻能夠成為太子的秀女,所以想要陷害四妹,便在四妹的馬裏投了毒,想讓她跌下馬錯失這次機會,可是被四妹發現以後她並沒有告發我,而是威脅我想辦法抓花大姐的臉,讓大姐沒辦法參加這次選秀。”
“惜姐兒,你說。”景老夫人說道。
“上次獸官跟我說在茉莉的肚子裏發現了麻黃,而小桃上次去東廚聽到二姐和三姐的丫鬟再討論什麽麻黃的事情,我便去找了二姐質問這件事情,二姐確實沒有承認,可是我套出了二姐的話,因為我並沒有受傷,所以原諒了二姐。”
“景惜,你說這句話你好意思嗎。”景苒瞪大眼睛道。
蕭元渝當然好意思,她活了二十多年,活了兩輩子,當然臉皮要比一般人厚。
她自然會想到景苒會這樣說,可是無憑無據,景苒既然會妒忌她而投毒,又怎麽不會因為嫉妒大姐而劃傷了她的臉蛋呢。
既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僅憑景苒這一張嘴,如何讓人們信服。
蕭元渝有足夠的把握沒有人會相信景苒的話,可是景苒還天真的以為她坦白了第一件事情就能夠讓別人相信她說的第二件事。
“我當然好意思。”蕭元渝道:“二姐說妒忌我而投毒,那二姐自然也因為妒忌大姐而利用貓兒抓傷了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