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作繭自縛(1)
蕭元渝抬頭望向百裏妍:“方才妍姐姐並不在我的院中,您是怎麽知道我那個小侍女把前因後果都說了?”
百裏妍這才反應過來她剛剛沒有在現場,她一瞬間有一些慌亂,像是救命的一樣轉頭看向景寧。
蕭元渝早就出來了這百裏妍不像是什麽腦子好的人,就像是景瑤一隻會跟在景寧後麵。
隻不過她與景瑤唯一不同的是她是淮平候府的嫡女,而景瑤隻是一個庶女罷了。
景寧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景寧,示意她不要再說話了,隨後才看向景致遠和百裏玉解釋道:“是我剛剛向妍兒說的。”
“對啊,剛剛大姐姐見到了妍姐姐才說的。”景瑤附和道。
景致遠看向跪在地上的蕭元渝:“你是不承認這件事情了?”
“小惜沒有做過的事情便不會承認,父親不如將冬兒叫進來,我也有些事情想要問她。”蕭元渝不卑不亢的說道。
景致遠聽百裏玉說過自從景惜醒來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他當時還不以為然,覺得一向膽小怕事的小女兒再變也變不成什麽樣子。
可是如今一見卻真的差別很大,若是以前的景惜定是要哭的上氣接不了下氣訴說著委屈。
“把冬兒叫進來。”景致遠沉聲道。
冬兒很快便被叫了進來,她以前隻跟在景惜身邊,從未見過這麽大陣仗,加上她本來就心虛膽小,此時身子有些瑟瑟發抖。
“冬兒,你口口聲聲說我讓你去偷大姐姐的手鏈,你為何會知道大姐姐的手鏈在哪裏,大姐姐的院子戒備森嚴,你一個弱女子又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去偷竊?”
蕭元渝挺直了腰板質問的大聲,她本就沒有理虧,若是還唯唯諾諾才會讓人鑽了空子,唯有底氣才會別人退縮。
冬兒原本就心虛,此時被蕭元渝一質問,整個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抖著身體半天說不上來話。
“我再問你,我讓你偷來的手鏈放在了哪裏?”蕭元渝繼續咄咄逼人道。
“放在了…放在了床下麵。”冬兒回答道。
“你說你是從哪裏搜出來的這個手鏈?”蕭元渝回頭看向方才那侍衛的頭領問道。
那侍衛突然被蕭元渝問到還有些突然,他是丞相府的人而非大夫人的人,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原委,隻能實話實說道:“在櫃子的盒子裏。”
“那盒子裏是不是還有一些廢舊首飾?”蕭元渝問道。
“是。”侍從想都沒想便回應道,隨後他覺得太過決斷,便又加了句補充道:“這個手鏈相比於其他首飾太過於顯眼,我便注意到了。”
百裏玉咳嗽了一聲,視線威嚴的看向冬兒道:“冬兒,你可要想清楚了。”
冬兒原本就害怕,此時被百裏玉一看更是大氣都不敢喘,立馬將頭埋下:“是奴婢記錯了,四小姐是讓奴婢放在了櫃子的盒子裏。”
“是真的記錯了嗎?”蕭元渝反問道。
“冬兒,你可要實話實說。”景寧這句話充滿了威脅。
經過這一威脅,冬兒哪裏敢亂說話,可她一想背後有大小姐和大夫人,頓時便也不算多緊張了:“是,老爺明鑒,夫人明鑒,冬兒的話句句屬實。”
“是嗎。”
沈定安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全場的視線再次聚集到他的身上。
“安王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景致遠不明白的問道。
景家並不是丞相世家,他們原本隻是個小門小戶,景致遠娶了淮平侯府的嫡小姐百裏玉,淮平侯府自然要幫襯著景致遠。
也多虧了景致遠上進,沒有辜負淮平侯府的幫襯,年僅三十歲便當上了丞相。
當初百裏玉下嫁景致遠多少人嘲笑她心高氣傲卻隻嫁給一個小小五品官員,可是現如今搖身一變成丞相夫人,又有多少人上趕著巴結。
景致遠這個人心機向來重,想的什麽都不會表現在臉上,就比如他現在根本看不上沈定安,可是他敢保證,沈定安都發現不了這個事情。
“景大小姐看看那個手鏈最中間的圓珠後麵,是否有一個蘇字。”沈定安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的手鏈怎麽可能會有蘇字。”景寧大聲喊道。
景寧雖然嘴上不相信沈定安所說的話,可還是將手鏈拿到眼麵前,找到最中間的圓球,發現那圓球後麵真的有一個蘇字。
“怎麽會有這個蘇字?”景寧瞪大了眼睛不確定的念道:“不可能。”
“因為你那個手鏈本就不是天耀皇禦賜的那條,而是我這個的小侍從的。”
沈定安說的輕描淡寫,可是卻驚起了在場人所有的波瀾。
除了蕭元渝。
一炷香前
“小桃,他們剛剛有說在哪兒發現的這個手鏈嗎。”蕭元渝坐在鏡子前等著小桃為她梳妝突然發問道。
“好像沒有聽他們提起。”小桃思考片刻說道:“小姐,你想到了什麽嗎。”
蕭元渝搖了搖頭。
冬兒一定是和景寧串通好的,不然景寧不可能這麽確定,冬兒也絕對不敢叛主。
“叩叩。”
蕭元渝謹慎的回頭看向沙沙作響的窗戶。
“小桃,你去看看。”蕭元渝道。
小桃應了一聲,同樣小心翼翼的朝著窗戶那裏移過去,側身將窗戶打開,外麵正站著蘇鈺。
“蘇鈺?”小桃不確定的喊道,不明白蘇鈺為什麽會出現在門口。
蕭元渝站起身朝著窗戶走去,看到窗戶外站著的正是蘇鈺。
蕭元渝沒有說話,蘇鈺率先開了口道:“方才景寧搜到的手鏈是我們替換過去的一個假的手鏈,景寧的那款被我們放在了景瑤的房間,你隻要引出來這個,殿下自有辦法幫你解決。”
蘇鈺的話說得很快,甚至沒有給蕭元渝喘息的機會,說完便立刻離開了這裏。
也不知道是蘇鈺對她放心還是沈定安對她放心,確定她一定能懂他們的意思。
小桃便沒有明白蘇鈺這一連串的話,她發懵的問道:“小姐,他們這是什麽意思?”
蕭元渝看著蘇鈺消失的方向,眼神突然有了些狠厲,她的聲音有一些空靈:“他的意思是,景寧和景瑤要作繭自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