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2章 聽者有心

  小公主感覺有點冷，從毯子裏鑽出來一看，車還在行駛，外頭已經是風雪的世界裏。“難怪感覺車開的很慢。”小公主往外頭看了一眼，拉了下楊長峰，發現他還沒睡醒，嘴裏嘀咕著，起身往前麵看了一眼，司機已經換了人，車上所有人都在熟睡，似乎沒有人擔心在風雪天氣開車有什麽不妥。


  這就是我們的部隊，為了任務，危險是根本不在乎的，這些人，好像從來就不知道害怕是什麽一樣，他們的心裏除了完成任務，就裝不下別的問題了，捫心自問，小公主略微有些慚愧，她還提心吊膽覺著在這種天氣裏趕路有多危險呢。


  拿出手機，手機也是特別配的，不是保密手機，但屬於時刻被保護著的手機，一旦有人監聽，信號馬上會轉回國內，專門盯著的人會馬上提醒小公主注意什麽。


  這是用假身份證明辦的，小公主心裏明白，往後用這種手機的機會多的很，不是她願不願意的事情，隻要能夠保證足夠安全，這些都是不足為慮的。


  打了一個嗬欠，小公主正準備起身，客車在一個路口拐了一下，進了一個服務區。


  “起床，休息半小時繼續出發。”司機在廣播裏喊了一聲。


  楊長峰睜開眼看了一眼，沒起來。


  小公主道：“你不下車？”


  楊長峰道：“你下車的時候幫我帶一瓶水，我不下車。”


  戰士們都下車了，服務區人很少，而且，明顯都是特別安排好接應的。


  小公主去洗手間，洗手間裏沒有一個人，空蕩蕩的。


  這是大風雪天封閉公路的服務區，這很正常，不過，她總覺著在服務區休息的人都是戰士，那種精氣神騙不了人。


  拿了一瓶水，又拿了點餅幹，小公主再沒拿別的東西，急匆匆回車上去了。


  售貨員看看趴在旁邊打盹的一個保安：“怎麽樣？”


  保安抬起頭，四十多歲，目光鋒利如刀。


  “不錯，不是印象中的明星。”說完，他又趴下打盹去了。


  這條路上，半小時前就已經戒嚴了。


  回到車上，小公主把水放在楊長峰旁邊，直接從楊長峰身上爬過去，低聲道：“老楊，這也太鄭重其事了吧？我總覺著服務站裏所有人都是換了人的。”


  楊長峰道：“正常，早有預料。買口香糖了？給我一個。”


  小公主直接貼過去，丁香小舌一吐，自己剛吃的給送了過去。


  楊長峰挺嫌棄的，都是你的口水。


  “你就享福吧，還嫌棄我。”小公主拆開餅幹，吃兩口，又躺下了，“感覺好光榮啊，你說，這麽多人就為了咱們兩個人做的這麽多準備？”


  情報人員，尤其是牽涉到重要問題的情報人員就是這待遇，可別以為這是特權，恰恰相反，要不是必須，沒有人會願意動用這麽大的陣仗，因為動用這麽大的陣仗，就意味著情況及其特殊，很有可能會發生泄密，那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也是最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吃點東西，小公主覺著沒有睡意，往車外頭看半天，問楊長峰：“這什麽地方？”


  看了一眼服務站的名字，楊長峰道：“才走了一半路程。”


  你怎麽知道？


  “作為這方麵的工作者，提前做的工作很多，首先必須知道路上會經過哪些地方，哪些地方道路比較好走，哪些地方有可能會有人攔著，甚至於哪些地方有可能會拖慢速度，這些都要提前考慮好。”楊長峰道，“不過，你才剛剛入行，也不用急著了解這些。”


  小公主很以為然：“我也沒那腦子，算了，反正都是跟你出任務的，你隻要做好這些工作就好。”


  楊長峰很奇怪，問道：“那你做什麽？”


  小公主很驕傲：“當花瓶啊，給你當助手，我又不會別的，那就當花瓶吧，反正隻要讓人覺著你身邊的女人還是挺漂亮的，給你長臉，那就行了。”


  我謝謝你啊，你該不會認為做秘密工作就是007那種吧？那可絕對不是，你越引人注目，失敗的概率就越大，這一點是十分確定的。


  “哎呀，你又不是去做間諜，你是出去考察，身邊沒個漂亮女人，還讓人以為你是出去找大洋馬呢。”小公主說著，往毯子裏頭一鑽。


  楊長峰道：“別鬧啊，這可是在車上。”這八爪魚似的，簡直就是個妖精，不知道大冬天的人很困嗎。


  “哎呀，湊活湊活，反正這次我是得了皇後娘娘懿旨的，吃了你也沒事。”人家很不在意地嘲笑，“當然了，你要是膽子小，那你可以一動不動，放心，照樣讓你享受了還不留下罵名，我很仗義你又不是不知道。”


  伸手往裏頭一摸，嘴硬的人立馬不說話了，膽子大，可不代表什麽都不顧及，人家好歹還是公眾人物，很顧及自己的形象的！


  半小時，一秒鍾都沒超過，客車又緩緩行駛起來。


  “再走三個小時，前頭路就通了，速度會快一些。”司機旁邊，助手人員向上頭匯報，上頭也著急了，要是沒有按時趕到，車可不等人，要錯過這個機會，下次就得幾天之後，那是要耽誤不少事情的，說不定耽誤整件事。


  天快亮的時候，客車到了終於能快走的路段，越往北，天氣越冷，但沒有下雪，路麵比較幹燥。


  外頭車輛漸漸多了起來，睡的迷迷糊糊的楊長峰拉開窗簾往外看了一眼，天上雲層很厚，很顯然，到了地方之後，恐怕又是一個落雪的時候。


  打了個嗬欠，再沒有一點睡意，楊長峰看了一眼車裏，他敢保證，車上所有人都沒睡著，人越多的地方，他們就越警惕。


  前方終於看到兩省交界的地方了，車再一次停下，這是最後一次停車，天亮以後，大客車就直奔目的地而去，到了目的地之後就是另一個階段的工作了。


  這一次，楊長峰下車活動了一下，這時候，他才知道陳艾佳給他準備了那麽多厚衣服是有多麽先見之明了。


  車外空氣很冷，至少在零下二十度以下，一口氣呼出來都能凍成冰，服務站裏燈火通明，這裏倒是沒有秘密戒嚴。


  想了想，楊長峰去買了一包煙，借著這個機會，楊長峰斷定一件事，回來的時候絕對不是這條鐵路線。


  從中部沿海直接到達鹿特丹的列車能做多大手腳？

  楊長峰沒有多少把握，不過，是回來的車，他覺著，把握比去的車上做手腳把握大了不少。


  “看來，到時候為了配合貨物運輸，東北方向可能還有什麽行動。”楊長峰抽了一根煙，蹲在路邊心裏這麽想。


  旁邊有幾個慕名到這邊來旅遊的人，聽口音是南方的，楊長峰在抽煙，有人過來借火，看楊長峰穿的很薄，還把這家夥當成南方人了，很是嘲笑了一頓。


  不過，楊長峰從他們口中打聽到了一件事。


  一個抽煙很銷魂的年輕人吐槽說：“要不是不會俄語，我幹嘛到這來旅遊，價錢貴的要死，還不是很冷，不如去大毛那邊。”


  楊長峰奇怪道：“你們就不怕去國外困難多？”


  年輕人嗤笑道：“山炮，出國隻要你有錢，尤其在大毛那邊，基本上沒有多大困難，最大的困難就是對話。比起國內的冬季旅遊景區，國外既便宜又實惠，我去年就去國外過冬的，就在西伯利亞那邊，一個冬天別的沒練，就練酒量了，對那邊的人來說，隻要有酒，一切都好說，我在車上，剛上車就跟一個大毛聊上了，一人一瓶二鍋頭，人家非請我去家裏玩，不過，有一點很不好，車上安檢全靠我們國內的，在路上幾乎遇不到什麽安檢人員，車上要是發生點什麽事情，大毛那邊連出動人手都困難，這很麻煩。”


  楊長峰暗暗記住了這個消息，這很有用，他覺著，這對他接下來的行動很有用，他還擔心路上檢查太多呢。


  “是東西伯利亞這邊檢查才寬鬆吧？”楊長峰道，“越靠近歐洲，檢查肯定越嚴格，畢竟是兩個人種。”


  那小子嗤笑道：“一看就少出國，毛子那邊，最防備的就是歐洲那邊，他們跟咱們接壤的地方是不少，但合作開發居多。隻要你別公然喊江東六十四屯和海參崴，基本上沒人理會你是誰，我下車玩的時候，發現安檢工作鬆弛的厲害，還有一些倒爺，從我們這邊拿一些東西回去賣，車上裝多少沒事，隻要給檢查站的人塞錢，基本上沒人管。”


  楊長峰笑道：“你不是在吹牛吧？人家的領導也是一個強人。”


  “國土太大，其實在東邊，沒什麽人當回事，要不然，你以為過江承包土地的人那麽多，那是都能通過官方認可的？”年輕人道，“要是做生意，就記著一點，縣官不如現管，毛子跟東南亞那幫王八蛋不一樣，你主動給錢，他們不拒絕，隻要你沒帶違禁品，基本上沒人為難你，畢竟沒人願意跟盧布過不去是不是？”


  楊長峰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