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瀕臨崩潰
“你們真的是記者？”孩子的父親褲腿上也都是泥漿的樣子，看著方小揚，問道。
方小揚點點頭，說道：“嗯，現在開竅丹在網絡上傳的沸沸揚揚的，作為一個弘揚正義的節目，我們自然要深入一線進行調查。”
本來，假扮記者隻是方小揚一個迷惑敵人的方式罷了，但現在這情況，如果方小揚敢說自己就是代表著開竅丹過來的，怕是能不能走出來這個村子都不一定。
現在，“開竅丹”三個字在這裏都激起民怨了。
“嗯，你們一定要曝光，曝光，你看看……我家孩子，本來挺聰明的，現在，我們不敢想孩子將來有什麽出息了，隻要能夠讓他回到過去的樣子，我們不考大學了，也不用出人頭地了，我們老老實實去種田。”聽到方小揚他們話，孩子的母親聲嘶力竭的喊道，喊到最後，卻是已經變成了一種哀求，雖然，她知道，方小揚他們就是記者，並沒有讓他們“回到過去”這個神奇功能。
接著，方小揚他們挨個問遍了，找到了所有的“受害者”，事實上，受害者的數量比方小揚在網上看到的帖子還多，隻不過，他們並不是每一家都有能夠幫他們發帖的人，所以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在網上曝光過了。
采訪完，方小揚他們三人回到了車上，這一刻，方小揚的眼神是低沉的。
當然了，還有憤怒。
從身上掏出來一個以“證據”為由拿出來的開竅丹的包裝盒，方小揚看了看，卻是知道，這個確實是開竅丹的包裝盒。
但方小揚敢肯定，他們服用的不是開竅丹。
一兩個這樣的，方小揚還可以理解為他們是專業噴子，但一水的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小夥子，都是同樣的症狀，這就不是方小揚現象中的專業噴子了。
宋曼琴想要過去勸方小揚幾句，卻是讓宋玉阻止了，拉著宋曼琴來到車下，給方小揚在車上留下足夠的獨處空間。
“你瘋了？你知道方小揚現在的狀態麽？能是你幾句話能夠勸下來的嗎？讓他冷靜冷靜吧……”宋玉看著宋曼琴，喝道。
宋曼琴第一次見到自家哥哥這麽霸氣的吆喝自己，但想到了這一路上“采訪”下來的狀態，在聯想到剛剛方小揚的可怕眼神，宋曼琴知道，自己哥哥說的話並不誇張。
過了沒多久，方小揚也是下車了，此刻的方小揚，臉上的表情冷靜的可怕。
“你打算怎麽做？”被宋玉“警告”過後，宋曼琴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握好說話的度，倒是宋玉問道。
“情況有變……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治好這些學生的狀況，你們剛剛也看到了，他們把開竅丹當成他們的孩子通過高考走出村莊的希望，而現實呢？這些假冒的開竅丹卻是毀了他們一輩子的希望。”方小揚看著宋玉，堅定的說道。
“嗯……我估摸著，是有人在開竅丹開始發售的時候就已經做完這些了，用了開竅丹的包裝，然後選擇這種相對封閉的村莊進行兜售，他們比我們想象中的更早行動，也比我們想象中狠辣。”宋玉看著方小揚，倒也點點頭，說道。
聽到這裏，原來準備再次走向村莊的方小揚忽然止住了腳步，回頭看了宋玉一眼，說道：“你告訴太子，他越界了，後果……有可能會死。”
聽著方小揚這話，再看看方小揚此刻的表情，宋玉雖然知道方小揚這話未免有些意氣用事，但他卻明明從方小揚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冷靜的恨意。
怒火滔天並不可怕，聲嘶力竭至少也隻是暫時的，但宋玉知道，此刻的方小揚，卻是已經把他和太子之間的競爭上升到不止商業競爭這種模式了。
已經到了性命相搏的地步了嗎？
然而，當天晚上，方小揚他們甚至還沒有想到如何治療這些人的症狀的時候，他們住的縣上的一個簡單旅社，卻是讓手拿鐵鍬等武器的農民們圍住了。
方小揚最早發現這一點，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了，但方小揚卻是毫無睡意，在想不到辦法解決這些學生的症狀之前，方小揚睡不著。
方小揚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想到那一雙雙原本應該清澈透明充滿鬥氣的眼睛變成灰暗的過程，他們仿佛在前方看著方小揚，責怪方小揚為什麽你們的商業競爭，最後買單的卻是他們。
看著下麵的眾人，方小揚想了想，穿上衣服，就要下去。
方小揚走出房間，卻是讓宋玉和宋曼琴一左一右按住了。
“你瘋了？你現在下去，就算是你身上有幾百張嘴，你以為能夠說的清楚嗎？”宋玉對著方小揚冷聲喝道，他們兄妹倆今天晚上也是沒有心情睡覺，所以，此刻甚至還是穿著白天的衣服。
“對啊……方小揚，你現在需要冷靜，你難道就不懷疑，為什麽這麽快，這些村民就知道你住在這裏？這件事從頭到尾，你不覺得有人是在利用你的性格特點在一步步把你引向這個巨坑的嗎？”宋曼琴此刻也是對著方小揚提醒道，作為旁觀者，她比方小揚看得透徹。
方小揚胸膛在起伏，看著倆人，說道：“你們的意思我了解，但這件事，始終得麵對，說實話，我想了一夜，暫時真的想不出來什麽好辦法，我們之前並不是這樣的假設，所以，我們也沒有這方麵的準備。”
“想不出個屁，你小子是不是真的瘋了？想不開了，想要到下麵去接受這些村民的憤怒，還可笑的當作是自己的一種贖罪？是不是？啊？”宋玉見到方小揚這副樣子，也是忍不住大聲喝道，他要把方小揚罵醒。
“可是……除了這樣，我還能夠怎麽辦？”方小揚盯著宋玉，同樣大聲喝問道。
“你忘了你之前讓我給太子帶話了嗎？你要找他算賬，你忘記全國還有多少這樣等著你給他們做主的村民嗎？你以為你死了或者殘廢了，楊馨默還能夠給你守住開竅丹嗎？他們要的，隻是砸了開竅丹的牌子嗎？他們是要你崩潰，你知道嗎？”宋玉依然很激動，對著方小揚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