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完全不知道這些事情的涵休沒心沒肺地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如果不是為了世外高人的形象,他更想無時無刻葛優躺,做一條快落的鹹魚。


  尊敬的宿主,你的魂力值目為250,達到本位麵的最高上限,是否開通前往下一位麵的傳送通道。


  隻是每天準點報到的係統播報讓他不得不提起精神來,不敢鬆懈地每天潛意識運行混沌基礎功法的同時,不忘修煉各種技能。


  這種打卡式的催促,讓涵休真切的感受到了係統的不懷好意。


  他現在在的位麵恐怕就是遊戲中的那種新手副本,送福利送經驗的,等到下一個世界,就不是這麽輕鬆的了。


  他的生活就這樣被劃分成了兩個方向,每天都在唾手可得的鹹魚躺贏享受人生,和必須為生存而奮鬥之間來回選擇徘徊。


  涵休感覺還不如在森山野林呢,至少,不用每天承受這種磨人的選擇。


  外麵的花花世界實在是太誘人墮落了。


  雖然內心很清醒,但是涵休身體卻非常誠實地將筷子伸向滿桌淋漓滿目,不僅擺放得很好看,吃著也非常好吃的點心。


  大兄弟的鄉試完美結束,有空帶他這個弟弟出來浪了。


  第一步,當然是先辦理手續。


  用現代人的解釋就是流動人口到京必須辦理暫住證,換到現在涵休的身上,就是得辦理宗教人員掛靠手續……


  這個手續有點複雜,不僅要出具係列的戶籍證明,還得有裝裱好的寫實畫像。


  普通人辦理起來,肯定是非常麻煩的,隻是大兄弟王晗佑有錢、有人、有地位,直接打聲招呼,就帶人來到衙門旁邊的高檔茶樓弄個包廂辦事了。


  一口氣請了三個畫師,就在包廂一旁,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幫涵休畫水彩畫像。


  以素描為基礎的寫實作業,穿越者前輩弄出來的,讓後來人無路可走的要素之一,已經可以作到彩繪了。


  都是做慣活的人,排場到位後,涵休隻需要在一旁悠哉地享受就行。


  自認道心還不夠堅定的涵休,覺得自己需要更多塵世的汙濁磨礪,於是再次伸出筷子,又吞下了兩塊點心,美味衝擊味蕾的幸福感,讓他開心得眼睛都快眯成線了。


  “有這麽好吃嗎?”另外一邊的大兄弟王晗佑似乎對這些食物習以為常,草草地吃飽後,就捧著茶杯陪著涵休磨時間。


  “好吃!”涵休毫不猶豫地猛點頭。


  你試試十多年隻為吃飽而吃飽試試?

  王晗佑誘|導:“隻要你願意重回王家,這間茶樓可以送你。”


  涵休瞪眼:他這是被炫富了!


  王晗佑以為弟弟心動了,繼續炫富:“我們外家祖上是開國五巨頭,士農醫工商中的國商尤家,按照老祖宗鎖定的傳承規矩,隻要你還俗,大夏八分之一的商業產業就是你的。”


  挺新奇的,自從他家發家以來,還是第一次。


  額,不對,他現在穿越了,身後沒有超牛的家人了。


  恰在涵休“驚呆”時候,茶樓預留的說書一角的說書先生一敲驚木。


  “各位客官早上好,小生在此有禮了,三樓貴客親點小的說說開國五傑的大夏第一富商尤富貴,尤侯爺的傳記。”


  涵休看來一眼,發現大兄弟正一副“深不可測”的表情,自信地搖扇。


  得了,說書人是這位大兄弟弄出來裝逼的。


  這格逼……


  也是夠的。


  “尤侯爺有多富貴,大夏人都知道,尤侯爺是開國武帝異父長兄,自小就對聰慧的女帝異常寵愛,女帝三嫁,一嫁比一嫁門第低,然而嫁妝卻一嫁比一嫁厚,當時,女帝曾戲言,若有得勢一天,就將舉國財富贈與他,大家都以為這是玩笑話,然而,前朝政治昏庸,女帝第三嫁夫君為抵禦外敵戰死,忍無可忍揭竿而起的時候,這話就成真。”


  “話說……”


  既然大兄弟想他聽,他就聽著唄。


  繼續滿足著口腹之欲的同時,涵休悠哉地聽著下麵的說書先生抑揚頓挫地說著關於開國女帝和大夏第一富商的兄妹相得。


  嗯,涵休確定了。


  穿越者前輩,就是那位羽化登仙幾十年開國女帝,一位至今都還牢牢把握著整個國家前進方向的牛人。


  親兄長是大夏首富,兒子們個個都是掌兵好手,一家直係直接將天下都握著在了手上!

  這古代都要被她玩壞了。


  “由於為了大夏的建立殫精竭慮的,尤國公比武皇陛下的身體差太多了,臨終時,直接將他的龐大家產一分為二,一份直接送給了當時還是太子的文帝,剩下的一半又平分給了兩個剛出生的孫子、孫女,由尤家經營,朝廷監管,並言明他名下的家產,死後百年不可買賣、不可轉贈,隻可以直係子弟中排行第一、第二,並且活過十歲的孩子對半平分,若果繼承人活過十歲後夭折,那就將所有產業歸攏,就近產業所在地,抽獎散與天下人,立字為證。”


  說書人說得是激昂無比,整個茶樓也被帶動得歡呼雷動,狂拍手掌。


  隻是苦了涵休,差點將口裏的茶水給噴出來了。


  “這是……咳咳……這……”


  古代有這麽潮流的人?


  抽獎送家產!

  王晗佑淡定的給涵休順氣:“對,是我們太姥爺說的,我也是在十歲之後,大管家、二管家上門,才知道我們的母親和舅舅,是太姥姥指定的繼承人,根據太姥爺的規定,母親走後,她手上的大夏四分之一產業,就是我和你對半平分了,即使我們後來也有弟弟妹妹,也沒份。”


  隻是涵休清楚的聽出了這位大兄弟平靜下的顯擺:“母親不善經營,再嫁後就直接將這些產業送到我手上了,這些年來,我借助後父的便利,和皇太女聯手,又多開了一條海上商路和關外商路,資產翻了三倍有餘。”


  說到這裏,王晗佑神情疲憊的歎氣:“我也是拚了一口氣的,想要將你找回來,當年大伯將你扔了之後,我查到的消息最後消失在碼頭。當日碼頭隻有兩艘商船,一艘北上轉陸路去關外做生意,卻在關外遇到馬賊無人生還,一艘南下出海,遭遇海難隻有三個船員僥幸得救……”


  誰他媽的想到,人會被扔到官道上,還被一個隱世道門抱走了!

  完全找錯了方向了。


  對上王晗佑期待的眼神,涵休感覺到頭皮發麻。


  因為這套路他真挺熟的,穿越前,他親爹、親媽、親哥、親嫂子就沒少想套路他。


  先是彰顯一下自身的能力本事,意圖引起涵休的野心、上進心;


  然後就是抱怨他們的辛苦,希望他能幫忙分擔……


  “為兄我做了那麽多,隻是想將你找回來,我誌在為官,立身為萬民請命,對商務一點都不感興趣,你已經歸家了,是時候為我分擔一下了。”


  最後就是諄諄教誨,語重心長。


  “大丈夫立身於世,可無權、可無錢、但是卻不可無誌,修弟不願還俗我能理解,你的師門的確助你良多,但是這些日子觀你言行,你的師門卻是奉行避世的門派,太過狹隘,於世無益……而且……”


  理順氣的涵休,內心毫無波動,知道這位大兄弟要祭出最後殺招,社會現實!


  “你如今身穿的道袍、享用的茶水美食,是你們門派傾盡所有都無法獲得的,在大夏律法限定了,出世之人,不能有浮財。”


  必要時,可能還會夾雜一些誇張的恐嚇。


  “修弟,你如今的樣子,如果不是跟我一起走,就是走上京城的大街,恐怕都會有危險……”


  這話王晗佑,也是忍了好久,憋到現在才吐出來的。


  考完九天的鄉試,回家看到養白了好幾個色號的弟弟,他是驕傲的。


  身體恢複能力這麽強,也就證明弟弟的武力修為,比他想象中要高很多。


  說實話,王晗佑也沒有想到,不修邊幅的親弟弟,在他考完一個鄉試會變成這副模樣。


  不,正確的來說,是為了辦理宗教人士駐留手續,將臉上胡渣都刮掉後,會是這副妖|豔的模樣!


  回想起今天出門的時候,府裏的下人前所未有地出現了一堆撞牆、撞柱、相互絆倒的,要求高的王晗佑不爽之餘更多的是驕傲。


  他也是有見識的人了,見過的人中龍鳳不少,但是論相貌氣質,真的沒有比得過他這親弟弟,完全挑著自家父親母親的優點長,明明長得一副妖魅至極的樣子,卻能憑那一雙能無垢的眼神以及一身超脫凡塵的氣質,將這種誘人的妖|豔給襯得仿若天仙。


  這是他親弟弟!


  “是啊,太娘了。”偏偏涵休本人一點都不覺得,反而非常可惜:“我從長胡子開始,就一直小心的維護著,沒想到一朝要全都剃掉……好可惜,不過,沒關係,熬幾個月就好,我師門傳承有幾道藥方,待會去藥房找來,外敷一下,再長出來肯定更粗更黑有範。”


  涵休是大男子氣質的愛好者。


  雖然不反感小鮮肉,但是更喜歡肌肉胡髭硬漢。


  在現代的時候,為此他間間斷斷地努力過。


  隻是八塊腹肌要求太高、太反人類了,鹹魚如他無能為力,隻能退而求其次的玩蓄須。


  他為了保護好他難得的一撇胡須,他不知道廢了多少工夫。


  保養那些是小頭,關鍵是家裏人看不慣,總是想方設法讓他剃胡須……


  隻是為了他的娃娃臉更加能唬人……呸,是仙風道骨更稱他道士這個職業一些,他必須留胡子!


  穿越之後,涵休最滿意的就是這具身體夠男人了,自從練功以來,身高竄著地長,目測都有一米八了。


  八塊腹肌有了,胡子也夠黑夠密,雖然長得不快,但是上下巴外加臉頰的一圈細密胡渣下來,讓他體會到了上輩子沒有體會到的,屬於壯碩男人的驕傲。


  現在,為了辦|證,全都剃掉了……


  王晗佑:……


  一口氣憋著不知道該怎麽吐出來。


  “修弟,我剛剛說的,你聽懂了嗎?”


  他們不是在說還俗繼承天價產業的問題嗎?

  怎麽繞道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來了!

  而且,媽的!

  有個天仙弟弟不好嗎?


  見過你這個樣子了,我還能讓你變回曾經那個邋遢樣子我王晗佑的名字就倒回來寫。


  “聽懂了,但是……我覺得……”像太姥爺說的,弄一場全民抽獎也挺好的。


  不過涵休不敢說:“我並無意還俗。”


  說了會被打的!


  雖然他不見得打不過這位哥哥,但是……作為衣食父母兼將來要抱的大腿,還是乖巧得很。


  “師門傳承太過博大精深,即使耗盡我畢生之力,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參透領悟,又何談還俗。”每天克服鹹魚特性修煉技能都讓他欲生欲死了,還接收大夏八分之一的財富,他瘋還是傻!

  為了表明他的意誌堅定,涵休拿起衙門發放到他手上的大夏宗教人士管理條例,迫不及待的問:“衙門登記之後,我是不是該去找道觀掛單了,哥哥有好推薦嗎?”


  王晗佑手上的白玉折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了龜裂跡象。


  無他,被涵休氣的。


  隻是,這是弟弟,親的。


  將不能用的扇子扔給身後跟隨出門的小廝後,王晗佑嚐試耐心交流:“看過這本條例,你還不清楚作為一個世外之人的道士,過的是什麽生活嗎?”


  涵休乖巧點頭:“知道啊!”


  “你想和那些出家人一樣,過著每天辛勤勞作、粗茶淡飯的日子?”


  這是往好得方向說的,在京城,能混到這種程度的,已經是中上水平了,都是掛靠在大道觀、大寺廟的得道高人了。


  而這些道觀和寺廟,能在大夏朝建國以來,越來越苛刻的宗教管理條例中熬過來,其中的修行門道和課業可真不輕鬆。


  然而涵休是誰?

  是從小就在這些套中套的勸學勸上進的套路抗爭中走出來,最終獲得勝利的人。


  根本不需要思考的,標準滿分答案就可以衝口而出了:“怎麽可能,我不是有大哥嗎?”


  正常人對這種黏上來騙吃騙喝的親戚,絕對是厭煩得很的,但是對弟控王晗佑來說,這卻是致命一擊。


  王晗佑表情沒有變化,內心卻高興得想要蹦起來了。以至於,準備好的一肚子話,全都說不出口了。


  “隨你。”


  頂著一副神仙樣貌的涵休笑眯眯,賣起萌來毫無壓力:“大哥真好。”


  王晗佑:……


  我家弟弟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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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晗佑:弟弟可愛到犯規,根本不舍得為難他怎麽辦?

  涵休(賣萌)一笑:哥哥真好!


  王晗佑:……


  剛剛我想說什麽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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