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在哪呢?
雲墨幾次想張口說自己先走,都被田美給擋了回去。
倆人不尷不尬的聊著不著邊際的話題。
很快,就來了一個學生模樣清秀的男孩,手裏提著一杯奶茶。
田美介紹他的時候,他也隻是輕輕地抬了抬右手,跟雲墨小聲打了個招呼。
田美很自然的接過他手裏的奶茶,她動作熟練地插上吸管,看了一眼立刻皺起眉毛:“怎麽是抹茶味道啊?你不知道我最討厭抹茶味道嘛!”
說完猛地抬頭:“墨墨姐姐,您不是最喜歡抹茶味道嗎?你喝吧!”
說完不由分說,將奶茶遞了過去。
雲墨一愣,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是熱的,你喝一口!”田美目光盈盈閃著光亮,眼睛裏全是期待。
說完不有分說將奶茶往雲墨手裏一塞,拉著那男孩手,倒退著走遠了。
雲墨捧著手裏熱騰騰的奶茶,不自覺地笑了。
覺得自己肯定是神經過敏了。
但奶茶又確實是她很喜歡的那家。
她忍不住低頭喝了一口。
“味道確實不錯!”她喝了兩口,正準備轉身上車,就覺得自己頭重腳輕,路燈的燈光開始變得魔幻。
她最後的意識是田美微笑的神情,關切裏又帶了點嘲弄:“墨墨姐姐,您怎麽了?”
沈洋今天有應酬,喝了點酒。
剛出大門就看到苟煙波那輛拉風大G,雲墨腳步虛浮被田美和一個年輕男生拽著上車。
沈洋沒有多想,以為雲墨是喝多了。
他下意識地想喊一聲“雲墨”,可距離相隔太遠,雲墨不一定能聽到。
這時候,一起出來的朋友又拉著他告別。
幾人一耽擱,苟煙波的那輛大G一個漂亮的甩尾,消失在濃墨般的夜色中。
沈洋知道自己沒有立場,雲墨也許根本願意見到自己。
他有些難過,頹然遊走在人群中。
忽然,他腳步一頓,剛才的情景在他腦海裏閃現。
雲墨深深垂下的頭,以及田美略顯驚慌的腳步。
他悚然驚覺後立刻撥打雲墨的手機,結果顯示已關機。
他又撥打苟煙波的私人電話,同樣沒人接聽。
沈洋實在放心不下,便一咬牙撥打了思言的電話,思言接的很快,說苟煙波正在開會,問他是否有事。
沈洋電話裏不好明說,隻說有要緊事情找苟煙波讓他迅速給自己回電話。
請思言立務必立即轉達。
掛完電話沈洋立即給公安係統的朋友打電話。
隨便找了個借口請朋友幫忙,很快通過天眼查詢到了苟煙波那輛車大G的行蹤。
沈洋找了個熟悉路況的代駕,彎彎曲曲穿過幾個胡同,很快跟上了那輛車。
天眼顯示車輛並沒有停下來過,沈洋的心頓時稍微放鬆下來。
正好苟煙波的電話打了過來。
苟煙波和沈洋因為上次茶樓的事情,近來並沒有太多交集。
倆人倒是在飯局上碰到過一兩次,可都是不尷不尬避重就輕的隨意聊了聊,苟煙波是個秀恩愛狂魔,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和雲墨的那點事。
飯局上打電話也不懂得避嫌,心肝、寶貝一通亂叫。
為此,沈洋也沒有少在工作上給苟煙波使絆子,不過君子即使過招也都是雲淡風輕。
並沒真的上綱上線或是傷筋動骨。
苟煙波也就當真沒往心裏去。
圈子裏都知道他倆那點事情,時間長了便有意不將他倆湊在一起,免得大家尷尬。
苟煙波乍一聽思言說沈洋來電有些詫異,又聽說是急事,以為又是工作上挑刺的事情,便有意拿喬,沒怎麽放在心上,直到會議結束才給沈洋去了個電話。
“終於舍得來電話了?”沈洋的語氣裏帶著點譏諷,“墨墨在哪呢?”
“在家呢,洋哥什麽時候也關心起弟媳婦的行蹤了?”苟煙波的語氣仍然吊兒郎當的。
“別他媽扯淡了,你現在立刻過來,墨墨怕是出事了!”前麵的車輛打燈變道,沈洋忙吩咐代駕跟了上去。
苟煙波在那邊顯然已經聽到了,他迅速給思言使了個眼色,思言會意,立刻撥打雲墨的手機。
電話裏傳來盲音,思言又撥打苟煙波家裏的座機,無人接聽。
思言放下手機,對苟煙波微微搖了搖頭。
苟煙波抓起外套就往外走:“洋哥,您在哪兒呢?可千萬別嚇我啊!”
“你現在知道著急了?不是在家嗎?”沈洋的語氣裏帶著點怒意,他飛快地報了地址,然後將手機掛斷了。
苟煙波顧不上沈洋的嘲諷,聽到手機掛斷的聲音,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他甩上車門示意思言開車,自己則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呼出來,撥通了田美的電話。
田美很快接了起來,語氣裏依舊是一派天真無邪的樣子:“喂,師哥!”
苟煙波竭力放緩聲調,顯得不那麽刻意:“吃完了嗎?在哪呢?我打雲墨的電話沒有接通。”
湯米那邊似乎有點吵鬧,她對旁邊人說了句什麽,苟煙波沒有聽清。
片刻後,她才又對著聽筒說道:“師哥啊,我們早就吃完了,墨墨姐已經自己開車走了!”
她停頓片刻:“想來,現在應該已經回家了吧!”
苟煙波呼吸陡然加重,思言從後視鏡裏看到苟煙波雙眼充血,像是要吃人。
心裏狠狠的為田美捏了一把汗。
苟煙波暴怒的樣子太過駭人,思言不自覺的加重了油門,汽車發出激烈的轟鳴,像是離弦的利劍,朝前竄去。
苟煙波聲音依舊平穩:“你在哪裏呢?”
“師哥是要和我約會嗎?”田美“咯咯”笑起來。
“別胡鬧,介紹朋友給你認識!”苟煙波像是閑聊般的漫不經心。
田美明顯猶豫了一下。
“怎麽?不方便就算了。”苟煙波又問,這一句顯得明顯不耐煩。
“當然不是,”田美趕緊說道,“隻是我現在有點事情,我十分鍾以後給您回電話好嗎?”
其實苟煙波以前也這樣,經常半夜叫醒她出來喝酒。
她已經想不起來苟煙波上次約她的時間了,突如其來的幸福,已經衝昏了她的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