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鬧
“苟煙波，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吧？”湯米瞬間黑了臉，“你再不答應小心我揭你老底，就你做的那些事情……”
苟煙波目光一淩，但雲墨還是從苟煙波眼睛裏看到了慌亂。
但那慌亂隻是一閃而過，他又很快鎮定下來.
“湯米，你今天是真的喝多了，有什麽話明天再說吧！”他語氣溫和從容，聽不出半點端倪。
但雲墨還是敏銳地覺察出苟煙波言辭間有很重的警告意味。
果然，湯米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不再正麵和苟煙波對視。
她迂回著央求雲墨：“墨墨，你勸勸苟煙波。”
雲墨正要開口，就見窩在沙發深處的鄭洪濤突然站了起來：“我不同意離婚！”
“為什麽？舍不得股份？”湯米臉上揚起輕蔑的笑意，“放心，我不要你的股份！隻要你同意離婚，我可以淨身出戶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鄭洪濤張了張口，“你以為我在乎的是那些嗎？”
“哦？不是嗎？”湯米用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淚痕，“那我剛才當著大家宣布離婚，你像是丟了魂一樣，難道不是擔心股價暴跌嗎？”
鄭洪濤怔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來你一直就是這樣看我的？”
“不是嗎？”湯米一臉漠然，把玩著手裏的高腳杯，不知從哪裏找來了半瓶紅酒，倒了一小杯，慢慢晃著玩。
雲墨想去拿開，苟煙波示意她不要去。
湯米的態度激怒了鄭洪濤，他指天指地：“股份算個屁，我他媽從頭到尾在意的隻有你！”
他有些氣急敗壞地在包房裏轉圈：“你一直跟我鬧，孩子沒有了，你難過，我也不比你好多少。我每天處理完公司的事情第一時間就回去陪你，我他媽每天裝傻充楞、伏低做小，是為了什麽？還不就是為了哄你開心！可你呢？你開心沒？”
“你作踐我的心意我可以忍受，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糟蹋自己身子。”鄭洪濤怒目而視，“今天是什麽日子？雲墨的生日，你還在這裏鬧，多少年的情分不要了？你還要跟我離婚，離婚的話是隨便亂說的嗎？”
“老鄭，不至於的，沒那麽嚴重！”苟煙波忙上去勸。
“你說完了？精彩，真是精彩！”湯米沉重而緩慢的鼓著掌，慢慢走到鄭洪濤身邊，四目相對間，揚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鄭洪濤喝了酒情緒激動，直接被打得眼冒金星，好半天也沒有回過神來。
“鄭總真是能言善辯啊，可惜了，我不吃你這一套！”湯米扯過紙巾擦了擦手。
雲墨和苟煙波都愣住了，一時不知道怎麽是好。
鄭洪濤果真爺們，雖然挨了湯米一耳光，卻鎮靜了不少。
他用舌尖抵了抵被打的嘴角，低低地開口：“隻要你能消氣，這點打我還是受得起的……”
“你知道我最恨你什麽嗎？”湯米沒理會鄭洪濤，直接出言打斷他的話。
鄭洪濤低頭不說話。
“你出軌王曉申我並不恨你，我就恨你這一副裝腔作勢、假惺惺的樣子，打著為我好的幌子來毀我！”最後一句，湯米幾乎是在聲嘶力竭的咆哮。
“我……我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這麽多年你還不了解我嗎……”鄭洪濤不住的搖頭。
“沒有什麽？”湯米一步步逼近，“你沒有出軌？沒有去我就職的公司斷我的後路？還是沒有把我當犯人一樣困在家裏，一步步算計我做個家庭主婦？你說啊！你說話啊！你沒有什麽？”
鄭洪濤一步步後退，湯米一步步逼近。
最後避無可避，鄭洪濤的脊背已經全部抵在牆上，他囁嚅道：“可是這些，你結婚以前就知道的啊……”
“是啊，”湯米點頭，“誰讓我犯賤、瞎眼、缺心眼認定你了？明知道你沒安好心還一個勁的往裏跳！”
“我原本都認命了，可你不好好珍惜啊，你搞婚外情鬧得滿城風雨，還害死了我們的孩子，你還有臉不離婚？你還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你怎麽不去死？你應該去死！”
湯米是真的氣急了，她渾身顫抖不止，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個空酒瓶就朝鄭洪濤輪了過去。
鄭洪濤眼睛一眨不眨，像死人一樣一動不動。
眼見那瓶子就要砸到他的腦袋，苟煙波眼疾手快，將人往自己身邊一拽，險險避了開去。
“湯米，你冷靜點，有話好好說！”雲墨生怕她又撿起什麽往鄭洪濤身上丟，不由分說胡亂抓住了湯米的手。
湯米涕淚橫流，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她順著雲墨的攙扶頹然的坐在沙發裏。
“我沒想到是這樣……不是這樣的……湯米……你聽我解釋……我和王曉申，我真的是喝多了……我……”鄭洪濤像是突然清醒，他連滾帶爬的衝過來，抓起湯米的手。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好不好？好不好？”他不住搖晃湯米單薄的身體。
湯米隻是斜斜看了他一眼：“放手吧，我真的累了！”
“別鬧了我們回家吧，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隻要你不離婚，湯米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別傻了，我們回不去的，”湯米慢慢捧起鄭洪濤的臉，“還有，我沒有在鬧，我是認真的。”
“如果你明天股票跌了，那也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我！”湯米放開鄭洪濤，疲憊地站起身來她冷笑著，“你覺得我在鬧？”
我在鬧什麽呢？
在意當著朋友的麵給你難堪，從而引起你的注意，博取你的關注和同情？
還是我用離婚來嚇唬你，讓你自責內疚？
都沒有，我隻是累了，想離開你。
就像當年，我明知你對我做了什麽，還要一意孤行嫁給你一樣。
我要自由，要從頭來過，僅此而已！
“我是不會同意的！”鄭洪濤在湯米身後喊道。
“何必呢？”居然轉頭給了鄭洪濤一個慘淡的微笑，“你會同意的！我們打個賭。”
說完這句話，湯米拿起外套，對雲墨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