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閑談
三人正吃著,九哥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九哥隻看了一眼就直接關了機,隨後麵無表情地的手機扔回桌麵。
雲墨和張朝眼觀鼻鼻觀心,麵麵相覷了半晌,誰也沒敢打趣。
三人剝著螃蟹喝酒聊天,倒也是輕鬆愜意。
席間九哥還給張朝和雲墨推薦了好幾支股票。
張朝興致很高,雲墨就無所謂了。
她本來就不怎麽缺錢花,又沒有房貸車貸的壓力,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會炒股。
九哥和張朝非常要好,這麽些年一直保持的良好的關係。
張朝手底下的科研項目幾乎都是九哥在投資。
然而,張朝也非常爭氣,這麽些年硬是沒讓九哥虧一分錢,反而還賺了許多。
九個感歎:“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雲墨卻笑著打趣道:“這哪裏是有心無心,分明是好人有好報嘛。”
“嗯,”張朝舉起酒杯,“雲墨這話,我就非常讚同。”
九哥搖了搖頭,和兩人碰了一下喝了酒,繼續低頭悶聲剝著螃蟹。
雲墨發現九哥隻要不是正式場合,穿著通常都很隨意。
就像今天這樣,簡簡單單的一件黑色T恤,外搭咖啡色的羊毛衫,看起來又隨意又簡潔。
如若不是手腕上那塊價值不菲的腕表,看起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工薪階層。
反觀真正的工薪階層張朝,最近幾年也不知道是從哪裏開了竅,穿著打扮竟然越發的有型有款起來。
雲墨甚至覺得九哥有時候連工薪階層都算不上,他那寸頭,怎麽看怎麽像是個落拓不羈的浪蕩小開。
就這樣一個小開,偏偏是個癡情種子,不管在什麽場合都戴著和七月的婚戒。
兩人並沒有舉行婚禮,可是身邊的人都知道,九總已婚。
七月走的這幾年,用張朝的話來說:九哥身邊連一隻母蚊子都沒有。
九哥當時就笑了,說自己好歹公司是有女員工的,不像有些人。
九哥說這話的時候,似笑非笑地瞧著雲墨,雲墨裝作沒有聽見,隻低頭剝螃蟹,她心下一片荒蕪,酸楚難當。
她幾乎不敢想象自己離開的這些年,苟煙波是用什麽樣的心情獨自過活的,會不會也像九哥這樣孤單失意著。
張朝見雲墨興致不高,有意提起科裏的雜事,他老師明年就要退休了,他是得意門生,少不了又要被加擔子。
雲墨舉杯:“提前祝賀張教授高升。”
“你呀,別揶揄我,好好想著自己。”張朝沒好氣地碰了一下雲墨的酒杯。
“我怎麽了?”雲墨斜睨他一眼。
九哥笑了:“我看墨墨這樣就挺好,上上課、養養花,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好嗎?”
聽完九哥的話,雲墨點頭如搗蒜:“聽到沒有,這樣就挺好。”
張朝怒其不爭。
其實張朝的擔憂雲墨是知道的,她這個年紀正是奮鬥的好時機。
本來在北京有大好的前程,結果遇到點挫折,就那麽任性一甩袖子說不幹就不幹了。
到了重慶,又去了那麽一個不上不下的學校,就這樣還推脫著遲遲不肯入職。
最重要的是張朝在重慶熟人頗多,稍微一打聽就知道雲墨在學校不爭不搶,簡直活成了一尊女觀音。
別的教授剛入職就爭搶著上項目,嶄露頭角,雲墨原本資曆最高,卻反而最是懶散。
今年更是一個項目也沒申報,隻上幾節課了事。
張朝聽說了,旁敲側擊有意想提點雲墨幾句。
可她偏就不上道,每次提起來,雲墨都是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渾不在意的樣子。
說急了幹脆就像現在這樣插科打諢,敷衍了事。
看到張朝一臉的怒其不爭,雲墨心底深深地歎了口氣。
旁人隻看到她的光鮮,哪裏知道:月滿則虧,水滿則溢;登高必跌重;自己頭上的這把刀,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落下來呢。
見雲墨實在不願意再提起,張朝也不想掃興。
隻撿些好聽的說,逗得雲墨和九哥開懷大笑。
深秋的天氣說變就變,剛才還豔陽高照,這會兒烏雲蒙蒙,大雨跟著就劈頭蓋臉地砸將下來。
飯後三人就幹脆接著坐在樓上賞雨喝茶。
雲墨有上好的熟普,飯後煮來正好消食。
三人都喝了酒,這會兒酒勁被茶氣一熏,很快就發散開來。
苟煙波到底不放心雲墨喝酒,又打了電話過來,雲墨笑著接起來,剛“喂”了一聲。
沒想到苟煙波的第一句話居然問:“九哥是喝醉嗎?怎麽都不接電話。”
雲墨和張朝相視一笑,雲墨說:“你可拉到吧,我和張朝就算了醉死了,九哥也不會醉。”
一句話把四個人都給逗笑了。
“沒醉就好,”苟煙波那邊翻閱紙張的聲音過停止後才又對著聽筒說,“讓九哥接電話。”
雲墨“嗯”了一聲,將手機遞給了九哥。
九哥拿起電話,看了雲墨一眼,下樓了。
雲墨和張朝再次對視一眼,鬧不清楚那兩人開的是哪一壺。
“最近和二水哥聯係了嗎?”張朝突然問雲墨。
雲墨給張朝添了茶:“沒有,我鬧了那一出,哪裏有臉。”
“別這麽說,”張朝端起來喝了一口,“你現在不挺好嘛,再說那事也不怪你。”
雲墨笑了笑沒繼續這個話題,隻問:“怎麽突然想起問他了?”
“我算了一下時間,他現在的病需要半年體檢一次,這已經過了快倆月了,不知道怎麽回事,也沒見過來。”張朝輕輕放下茶盞。
見他眼裏寫滿擔憂,雲墨便安慰道:“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沒有消息應該就是好消息,他身體健康才不會想著來複查呢。”
張朝點頭:“但願吧。”
許久後張朝像是歎了口氣說:“身邊也沒個人。”
“誰?”雲墨問。
“我說二水哥啊,沒兒沒女的,為了我們操了一輩子心。”張朝撿了顆腰果送進嘴裏。
兩人聊著以前的同學,自然少不了提起鄭洪濤和湯米。
“那可真是一對兒冤家啊。”雲墨哭笑不得。
“誰說不是呢,”張朝也笑,“聽說結婚後,也沒見消停,一直鬧著呢。”
雲墨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