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小伍
小伍以學業為名,要求小鈴鐺暫時不要公開兩人的關係。
小鈴鐺已經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哪裏還有心思懷疑其他。
當機立斷答應了下來。
“那你們現在還沒有公開關係?”雲墨不可思議地問小鈴鐺。
小鈴鐺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
雲墨吐出一口氣,在心裏為小伍鼓了鼓掌。
“你一直都在給他拿錢?”雲墨問。
小鈴鐺又搖了搖頭說:“不是的,有時候是買東西。”
“比如叮當貓?”雲墨問。
小鈴鐺不由自主的臉紅了,連連擺手:“不是的,不是的,那是他買來送給我的。”
說完似乎又有些不好意思,她一不好意思,就會顯示出單純的嬌憨來:“隻是我還沒有考到駕照,最近上班又太忙。他說了他暫時先替我騎著,等他開始上班了,我就不用這麽辛苦賺錢了,安心去考駕照。”
雲墨在心裏歎息一聲:世界上怎會有這麽傻的人。
不由自主的想起來上次在網上看到的一個段子:傻子太多,騙子明顯不夠用。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傻得冒泡的人呢!雲墨突然有些悵然,看著小鈴鐺清澈見底的瞳孔,有些恍惚。
作什麽一定要撕開那血淋淋的真想給她看呢。
可若是不撕開,總有一天她自己也會撞得頭破血流。
然而小鈴鐺似乎並沒有給雲墨猶豫的機會,她接著往下說了:“都是我自己甘心情願的,墨墨姐,你千萬不要怪他。”
她的眼神真摯明亮,雲墨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很久後她才輕輕地開口:“你說實話,你真的隻打兩份工?”
小鈴鐺抬起頭:“就兩份。”
雲墨心口悶悶的:“另一份在哪裏?”
小鈴鐺說了個夜店的名字,雲墨不由得閉了閉眼。
雲墨又點了點頭:“他現在還需要錢嗎?”
“應該不需要了吧,他馬上就要正式入職了,”小鈴鐺有些緊張,“我會還錢的,真的,墨墨姐,您相信我,我知道您是好人,您不會為難他的,對嗎?”
雲墨嗤笑一聲:“好人?你怎麽知道我是好人。”
小鈴鐺愣住了,她一瞬間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那句“好人”是她下意識說的,根本就沒有經過大腦,就像她一直以來以為的那樣。
雲墨年輕漂亮、氣質優雅、談吐不俗,又那麽多手眼通天,英俊多金的曖昧朋友。
更重要的是,雲墨周身超然脫俗氣場,以及處理事情的淡然,這些特質任何一點,都讓她簡直望塵莫及。
半天她才從嘴裏猶猶豫豫的吐出一句:“我覺得你很好啊,從來不克扣我的薪水,也不怎麽盤查店裏的賬目,對我幾點走幾點留也並不在意,你還……”
雲墨似笑非笑:“你真這麽想嗎?”
小鈴鐺愣住了,她也的確不隻是這麽想的。
尤其是上次在店裏小伍碰見了雲墨。
他後來說雲墨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女人,出手大方闊綽。
隨意經營著這樣一個可有可無的花店,說不定自己的錢本來就來路不正,搞不好還是哪個倒黴蛋金屋藏嬌。
叫小鈴鐺放心大膽的幹,大不了被發現後還錢就好了。
這樣見不得光的女人多了去了,量她也不敢把事情鬧大。
但小鈴鐺可不敢這麽說。
隻吞吞吐吐的說了聲:“……是……”
雲墨站起來,給自己倒了杯咖啡,居高臨下的看著小鈴鐺:“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或者你那個見不得光的小男朋友是怎樣想的。”
她纖修長的手臂掠過耳發:“我這麽散漫還這麽有錢,開業第一天店裏就讓人包圓了,好幾個男人爭先恐後的照顧我的生意,在你們眼裏,我真的是好人嗎?”
小鈴鐺忽地站起身來,慌忙搖手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
“哦?”雲墨有些意外地揚了揚聲調。
小鈴鐺卻肯定的點頭:“我給小伍說過,你是真心喜歡那個苟先生的,他每次來,你都是特別開心,她走後你會很難過。”
“你觀察我?”雲墨端著咖啡重新坐回椅子裏,雙腿交疊,一抬下巴示意小鈴鐺繼續說。
小鈴鐺在雲墨的目光中不自然的低下頭去,像是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子:“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您表現的太過明顯。”
看著她額頭滲出來的細密汗珠,雲墨忍不住笑了鼓勵的對她說:“那你倒是說說看,我是怎麽表現明顯的?”
見雲墨並沒有生氣,小鈴鐺明顯放鬆了下來,她抓起桌上已經涼透了的果茶喝了一口,雲墨皺了皺眉,又給她加了杯熱的。
小鈴鐺道了謝接著說:“苟先生每次來的時候,你都喜歡坐在這裏泡茶或是看外麵的車水馬龍,臉上總帶著笑容。”
雲墨似乎興致頗高:“他不來我也會泡茶,也會笑啊。”
“這不一樣,”小鈴鐺喝了口果茶,搖了搖頭,“他來的時候您的眼睛裏有光,很亮。他走了的時候,你喜歡坐在這裏喝咖啡或者看書,但眼睛裏沒有光,不亮了。”
小鈴鐺話,讓雲墨徹底愣住了。
遠來自己還不如這樣一個小姑娘清醒。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苟煙波成為了她眼睛裏唯一的光亮,隻是自己一直都不知道。或者更準確的說法是自己沒有意識到而已。
她生生抑製住了自己要打電話給苟煙波的衝動。
小鈴鐺小心翼翼地觀察捕捉著雲墨的反應,看不出來是不是在生氣。
許久後才聽見雲墨開口:“我從來就不死什麽好人,我以前差點走錯了路,錯過這世上最好的人,你很好,不要學我?”
小鈴鐺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雲墨接下去又說:“我不會為難他,吧台上有紙和筆,你去給我寫個欠條吧,明天不用再來上班了。”
小鈴鐺感激地點了點頭,立刻雀躍地下樓去了。
雲墨長長地歎了口氣。
似乎並不忍心,可又無可奈何。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隻有自己親身經曆了,撞上了南牆,才會回頭,甚至撞上去了,也不會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