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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算是吧

  “想看星星嗎?”苟煙波突然溫問雲墨。


  雲墨雖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想的。”


  苟煙波笑了:“那就老實排隊,我們去沙丘上看星星。”


  雲墨轉頭看了一眼已經走上沙丘三分之一的鄭洪濤和湯米。


  苟煙波並不理會,從她手裏接過鞋,就那樣一手提鞋,一手牽著雲墨,站在長長的棧道後麵排隊。


  事實證明,腦子的確是個好東西。


  20分鍾後,雲墨和苟煙波已經到達了沙丘頂端,兩人靠著帳篷優哉遊哉的喝著啤酒,鄭洪濤還好死不死地牽著湯米,倆人啃哧啃吃、氣喘籲籲得往上爬。


  沙漠的沙粒非常蓬鬆,踩下去會順著坡度往下滑,每往上爬一步就要往下退半步,看起來很近的一段路要真爬起來還是很耗費體力的。


  況且湯米有孕在身,不宜太過勞累,鄭洪濤便將她推著往上走,兩個人身體的重量全部壓在一個人身上。


  那滋味,簡直別提了。


  “愛情的力量果然強大啊!”苟煙波起身將位置讓給湯米,又給四仰八叉躺到在地的鄭洪濤扔過去一罐啤酒。


  “你你你……你簡直……”鄭洪濤氣結,不住地用食指點著狗眼波,“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


  “當然不是,”狗眼波痞笑道。


  鄭洪濤懶得搭理他!


  狗眼波又火上澆油地用腳尖踢了踢鄭洪濤的大腿:“老鄭,你不行啊!”


  “滾你丫的,男人哪能不行?老子行得很!”鄭洪濤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拉開啤酒,不管不顧的喝了一大口。


  苟煙波衝她點了點頭,眼裏分明寫滿了懷疑,隨即又滿臉虔誠得說了一句欠揍的話:“我怎麽那麽不相信呢?”


  鄭洪濤大概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在新婚之夜和好兄弟坐在這裏瞎扯皮。


  苟煙波踢了鄭洪濤一腳:“你還不回去休息,是想要等人去鬧洞房嗎?”


  鄭洪濤如夢方醒,衝苟煙波一抱拳,一溜煙的消失在帳篷裏。


  此時也已經很深了,沙漠的星空非常幹淨。


  點點繁星照亮夜空,像琉璃一樣光亮奪目。


  璀璨動人心魄,浩渺一望無垠。


  雲墨和苟煙波並排躺在星空下,此刻砂礫上的餘溫已經盡數退卻。


  夜晚有些涼,可兩人都沒有動,誰也沒有舍得打破這難得的靜謐安詳。


  苟煙波枕著自己的手臂,側過頭看雲墨,風吹動了她的頭發,帳篷的暖光將她裹挾在溫暖柔和的光暈裏。


  此刻萬籟俱寂,隻有輕風吹動砂礫所發出的偶爾的“沙沙”聲音,以及遠處帳篷裏情人間的嬉鬧調笑。


  “冷不冷?”苟煙波問雲墨。


  雲墨卻答非所問:“怕不怕?”


  苟煙波不明所以的“嗯?”了一聲。


  雲墨笑了,她今晚喝了紅酒和香檳,剛才又陪苟煙波喝了一罐啤酒,此刻已經有些微醺了,雙頰爬上了紅暈。


  時光在這一刻仿佛和很多年前相互重疊。


  那個明亮的、眼含熱淚的少年。


  在醉眼朦朧裏、在情竇初開時、在苗寨的萬家燈火前、在瓦藍的星空下,虔誠而專注的捧起自己的臉……


  “要親我嗎?”雲墨幾乎就脫口而出了,她自己先嚇了一大跳。


  覺得自己肯定是魔怔了。


  “你剛才說什麽……”苟煙波又問雲墨。


  然而雲墨已經坐了起來,居高臨下的注視著苟煙波。


  苟煙波的心髒忽的跳漏了一拍。


  雲墨後來想起來,覺得那夜肯定是星空在惹火。


  連半邊天都跟著燃燒了起來,從沙地燒到了帳篷,熊熊的烈火將自己一點一點吞噬,抽筋扒皮,連頭發絲都不肯放過,可自己卻偏偏忘記了疼痛。


  雲墨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苟煙波似笑非笑的倚在浴室門口看著雲墨:“早安,章教授!”


  雲墨愣了足足一分鍾,瞬間漲紅了臉,她拉起被子遮住了臉頰。


  被子傳來雲墨甕聲甕氣的狡辯聲:“我……昨晚……喝多了……”


  苟煙波走過來,拉開被子:“長教授是要賴賬嗎?你昨天晚上可不是這樣說的。”


  雲墨突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猛地一抬頭,朝著苟煙波麵門就是一拳。


  苟煙波疼的倒抽一口涼氣:“不會吧?你真的翻臉不認人……嗎……?”


  苟煙波又眼疾手快,逐一接住了雲墨扔過來的枕頭、皮帶、水杯……


  “到底怎麽了?”


  “滾!”


  於是,色厲內荏的長教授,大白天的又在帳篷裏挨了一頓收拾。


  苟煙波心肝寶貝的一通亂叫,雲墨像是死了一樣,兩眼泛白。


  許久後雲墨才從喉嚨裏吐出一句讓苟煙波毛骨悚然的話:“苟煙波,你老是交代,那年我在蒼雲參加同學會,身上的傷到底是怎麽來的?”


  於是乎某人徹底閉嘴了,乖順的收起尾巴,滾了出去。


  第二天一行人商量說來都來了,還是決定要多玩幾天。


  於是請了向導,十幾個平常最親密的朋友騎著駱駝向沙漠深處進發。


  鄭洪濤原本就沒有打算理會苟煙波,看到他和雲墨早上從一個帳篷裏鑽出來還是覺得意外。


  於是苟煙波剛剛坐上駱駝電話就響了,他掏出手機一看,是鄭洪濤。


  他直接掛斷了,鄭洪濤轉過頭看到了他的動作,不滿的轉過頭,又撥了過去,如此反複幾十次,苟煙波實在煩了就接了起來:“你神經病啊!”


  鄭洪濤劈頭蓋臉的來了一句:“怎麽又搞到一起去了?”


  “請注意你的措辭,什麽怎麽又搞到一起了?”苟煙波沒好氣。


  “你倆昨晚睡一個帳篷?”鄭洪濤問。


  這時雲墨正好轉頭撞上了苟煙波的目光,苟煙波立刻調度出來一個諂媚的笑臉。


  鄭洪濤在電話裏“操”了一聲:“我簡直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狗眼。”


  “那你就快點戳瞎吧,實在下不了手的話,我可以幫你。”苟煙波殘忍地柴了柴牙齒。


  “你倆真好了?”鄭洪濤試探的問苟煙波。


  苟煙波:“算是吧。”


  “什麽叫算是?你不會又乘人之危吧?”鄭洪濤提高了聲調,前麵的湯米已經回頭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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