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有人擋酒
鄭洪濤不幹了:“嘿,小丫頭厲害啊,幾年不見膽子見長啊?有本事,拿酒說話?”雲墨舉著酒杯在桌上敲了敲:“快點快點,我就怕你慫。”
他們已經很熟了,雲墨這次回來就是湯米接的機,家都沒回,先去了他們家。鄭洪濤也是開玩笑,沒想真灌她酒。
鄭洪濤也示意服務員給雲墨倒酒,嘴裏一句:“你別後悔!”還沒說完。就見苟煙波虛扶了一下雲墨的肩膀,從她手裏拿過酒杯:“我來,怎麽喝,你說!”
沒等鄭洪濤反應,桌上一男生先開了口:“怎麽著,煙波,有情況啊?”二水個抱著手臂點點頭:“你們一個個保密工作做得好啊。”
這些人裏麵除了張朝、鄭洪濤和湯米沒人知道他倆的事,但都是些人精,這會兒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雲墨突然去了XG,快四年都沒回來,這一回來就有人幫忙擋酒,兩人沒跑了,肯定有情況。
鄭洪濤“嘿嘿”一笑,問了句:“你喝白的還是紅的?”
苟煙波本來喝的白酒,這會兒手裏握著雲墨的紅酒杯,他抬眼看了一眼雲墨,雲墨嘴角微微上揚,就那麽眯眼看著他,苟煙波想也沒想就說了紅酒。
鄭洪濤點了點頭,拿過酒瓶倒滿了自己的分酒器,直接端了起來,苟煙波笑了:“我喝兩杯。”
鄭洪濤說:“行。”
苟煙波這兩杯酒可不是蓋的,這個紅酒杯很大,真倒滿了,一杯酒差不多得有半斤。
他直接從服務員手裏接過醒酒器,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大口喝了。
又倒滿了一杯和鄭洪濤碰了一下,看了一眼雲墨才仰起頭,才慢慢的喝下了下去。
苟煙波喝酒的時候喉結上下滾動,有一滴酒順著雲墨的目光,滴進了苟煙波襯衫的衣領裏。
有人護著,還就真有人好意思。
雲墨從頭到尾四平八穩的端坐著,一言不發看著苟煙波喝酒,等他喝完了,轉了轉桌,給他碗裏添了一勺海參粥。
一頓飯吃了快三個小時,散場的時候都有些喝多了。苟煙波去買單的時候,前台客氣的說:“小姐吩咐了,這桌不用買單。”
苟煙波正要堅持,身後傳來雲墨的聲音:“一頓飯而已,煙波不用太介意。”
順著雲墨的目光,苟煙波發現原來的那間母嬰室,已經改成了包房。
苟煙波回過頭,兩人相視一笑。
春節的時間很短,一直到過完節,兩人也沒來得及再見一麵。
這幾年人們都更加注重環保了,春節也沒人放煙花了,苟煙波倒是覺得這個春節格外熱鬧。
李星辰的婚事,最終也沒有定下來。
媽媽整天數落李星辰,叫他主動點,主動點。
李星辰麵上答應著,背地裏,一個電話也沒打過,女孩開始很熱情的約過李星辰幾次,後麵見李星辰不主動,也就見得少了。
媽媽倒是請女孩來家裏吃過幾次飯,苟煙波都不在,聽說效果並不怎麽理想。
最近媽媽逮著苟煙波就開始數落,叫苟煙波踏實點,早點找工作。說隔壁老李家的兒子,也是法學專業,現在都考上公務員了,在法院工作。
媽媽也是最近才知道苟煙波轉專業,出乎苟煙波的意料,媽媽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滿意,隻說他大了,管不了他。媽媽還說,等李星辰結婚後就給苟煙波張羅,問苟煙波有沒有喜歡的姑娘,要是有,就別害臊,帶回來給她看看,苟煙波想了一下,到底什麽也沒說,直接回房了。
小姨最近電話打的很勤,說要給苟煙波買房,也問她有沒有喜歡的姑娘,有就帶回來。
不願意苟煙波說錢不用,書還沒讀完呢,以後在哪裏工作都說不準,再說自己有手有腳,這些事情沒道理讓小姨操心。
至於姑娘嘛,苟煙波沒多說,隻說以後有了肯定帶。
小姨還是非常堅持,最後給他轉了一大筆錢。
年後苟煙波和雲墨見了一麵,兩人約在一家咖啡館。
苟煙波打電話試探的說了句:有家咖啡好喝,要不要一起去嚐嚐?沒想到雲墨爽快的答應了。
那天天氣不是太好,雪很大。
雲墨還是怕冷,進門的時候耳朵都凍紅了,苟煙波笑著把她迎進來。剛坐下來雲墨就笑了,苟煙波發現,現在的雲墨很愛笑,不是高中那會兒的淺笑,是真的很開懷。
這樣的雲墨,讓他熟悉又陌生。
苟煙波問雲墨笑什麽?
雲墨說高興。
一句高興,兩人又笑了好一陣,這是他們分別快四年第一次單獨見麵,尷尬都被這一笑給化解開來。
那天的雪越下越大,他們聊了很久,聊雲墨去過的地方,見過的人。
雖然提李星辰和媽媽,但雲墨的眼神真摯坦然,苟煙波知道,在她心裏,是真的過去了。
聊到苟煙波換專業,雲墨有些惋惜,說苟煙波其實不必這樣,還說是自己不好,當初自己年輕,處理問題不夠豁達,希望苟煙波不要介意。
見苟煙波低下頭,雲墨也笑著安慰,說不是他的錯,是自己的問題。
雲墨坦言,自己接受了三年的統脫敏治療。
還說自己以後肯定會回國發展,家裏就她一個獨女,不能走得太遠,做子女的總不能讓父母擔心為難。
最後這些話她話說得很委婉,苟煙波卻全都聽懂了。
這樣的雲墨,讓苟煙波心裏那點見不得人心思更加無所遁形,苟煙波隻覺得一顆心順著小腹忽悠悠的往下沉。
分別的時候,雲墨說吃了晚飯再走吧,苟煙波說不用了,晚了更冷,
苟煙波到家就感冒了,好多年沒生病了,一病就不得了。
反複高燒,把嗓子都燒啞了,輸液打針,藥吃了一大堆,一直到開學都沒好利索。
李星辰今年帶高三,他工作很拚,過完初五就搬到學校宿舍去了。
房子買了,因為婚事沒定,也不著急裝修。
苟煙波走的時候鄭洪濤去機場送的他,問他和雲墨怎麽回事?咋就沒消息了?說雲墨走的時候也沒去送送人家。
苟煙波隻說店裏忙沒時間,鄭洪濤歎口氣,說慢慢來吧,路還長著呢!
苟煙波抬頭看了看天,縱橫交錯著千萬條航線,總有一條是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