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順路

  才大年初三，悲催的高三黨就已經開始上晚自習了。


  “天啦，我都還沒嚐到年味兒呢！”鄭洪濤癟嘴嚷嚷。


  湯米把書卷成圓筒敲他腦袋：“那你快回去過年啊，用不用我替你給二水哥請假啊？”


  “好啊，你這是提前行使家屬的權利啊！”鄭洪濤舔著臉逗她。


  湯米臉漲得通紅，追著他滿教室亂跑，同學們跟著起哄，教室裏亂作一團。


  二水哥從門口進來，同鄭洪濤撞了個滿懷：“喲，鄭洪濤，這麽親熱啊？”鄭洪濤訕笑著摸了摸腦袋，衝正襟危坐的湯米吐著舌頭。


  “幼稚！”苟煙波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雲墨。


  雲墨神色淡淡的，眼角掃了掃苟煙波：“五十步笑百步。”


  苟煙波：“-——”


  “同學們。二水哥清了清嗓子：“大家新年好啊！我們的時間很緊迫啊，100天，大家再辛苦100天。努力不一定有成果，但不努力是肯定沒有成果的！大家要耐得住寂寞，戰勝得了孤獨。複習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希望大家，客服困難堅持最後的勝利……”


  二水哥灌完雞湯看了看時間：“現在是7點半，大家抓緊時間把這兩套卷子做一下。”邊說邊拿出一大疊卷子：“從前依次往後傳，另外，通知一下啊，這學期晚自習上到10點鍾哈，離家遠的，可以叫家長來接一下。”


  “啊——”教室一陣鬼哭狼嚎。


  雲墨兜裏的手機震了一下，她掏出來一看，是苟煙波發來的微信：——

  別擔心，我送你！
——

  不用，我和湯米住一個小區。


  苟煙波想起鄭洪濤約他打球的事情，原來如此!——

  你們兩個女孩子多不安全啊，還是我送你們吧！順路。


  雲墨埋頭做題，沒有再理他。


  雲墨做題很快，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握住鋼筆，思考的時候還會把鋼筆沿著大拇指靈巧的轉一圈，白皙的手肘微微蹭過苟煙波的桌角。


  雲墨那天說：“早戀是要北開除的。”並不是唬人。苟煙波剛轉學哥哥就提醒過他。蒼雲一中，校風嚴謹，校規第一條就是禁止早戀。


  雖然偶爾開開玩笑，但男女同學們都非常自覺的避嫌，誰也不敢在著關鍵時期節外生枝。


  所以放學的時候，苟煙波隻是騎著車不遠不近的跟著雲墨和湯米。他不爽的發現，鄭洪濤已經從上學期就開始“順路”了。


  每天晚上，這短暫的20分鍾，就成了他們彼此最輕送愜意的時光。苟煙波和雲墨會戴著耳機通電話。多數時候，都是苟煙波說，雲墨安靜的聽著，偶爾應一聲，表示回應。


  他和鄭洪濤也會偶爾騎得飛快，故意超過雲墨和湯米，倚在前麵的奶茶店門口，嘴裏叼著奶茶，衝她們微笑。


  雲墨發現，苟煙波似乎很愛笑，眉毛輕挑，嘴角微微上揚，真摯，揶揄又漫不經心。


  應該是經常運動的緣故，他的皮膚並不像鄭洪濤那樣白皙，而是健康的小麥膚色，使他整個人都像烈日一樣肆意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