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沒有心的人
一句話說完，我徑直就離開了，徑直回到了我輸液的那一個房間，拿到電腦往回走，一會兒我還有事情要做，沒時間陪她，給她一個電腦打發時間。
進了房間，她一臉漠然地看著我。
“那些小護士說你好像有點寂寞，剛住進來，他就來看你了。”我說：“看來你還是真有點寂寞，這個電腦是小陳剛送過來的，你無聊看看電視打發時間。另外，把你的那一些枝葉給我減掉。”
我沒有想到我這一句話說出來，沐惜文竟然回了我一句：“沈旭堯，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我已經跟你提過離婚了。”
她竟然又跟我提離婚.……
這個女人真的是一點兒都不怕死。
寒氣從我心裏直接冒了出來，我睜眼瞪著她。
“你……一直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她的語氣變得很弱了，像是被我的眼神嚇到了。
我還是沒有說話，雙手緊握成拳頭，我害怕自己一不注意，又要對她動手了。
“沐惜文。”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不要衝動。
咬牙道：“我再告訴你一遍，這樣的念頭，你給我從腦海裏抹去。”
話閉，我直接埋下頭到她的脖頸間，那裏還有剛剛我留下的印記，她立馬縮了縮身子，我揚唇冷笑了一聲，說：“你要是真的記不住，我不介意再在你身上留下一個印記。”
說完，她整個人就往後退，退到身子緊貼著床弦，無路可退。
我靠近，她伸手擋住我，被我鉗住兩隻手。
“沈旭堯！”
她大聲喊了一句，我的動作頓住，放開她的手。
她說：“你是不是瘋了，你是狗嗎？什麽事情商量不下來，你就開始咬，難道你在外麵做生意就是采取這樣的方法的？”
倒是伶牙俐齒的。
“我不需要會說話的女人，我隻需要一個聽話的老婆。”我直接對她說。
她安靜了幾秒，就反駁，問：“聽話的老婆，就是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全部不過問，待在家裏一直任你宰割的那一種聽話的老婆嗎？”
這女人！
什麽叫任人宰割，她還是這樣想的，一點點都沒有改變。
我的手重新覆上她的身體，握緊她的雙臂，她好像被我惹毛了，一點兒都不害怕了，即便我現在很凶狠的樣子，她也不怕了：“怎麽？咬還不行？現在又要用老方法了嗎？你現在恨不得把我捏碎吧？”
我：“.……”
傷她的事情，她永遠都記得清楚得很。
記得也好，記得也好，就怕有一天我如果不在了，她什麽都記不得，哪怕是記住我的壞的一麵，也可以。
“沈旭堯，其實你心裏恨不得早點整死我吧，我的爸媽都去了，偏偏我這個命大的，還留在這個世界上，還一直都在阻擾你擴展集團業的規劃，這麽些年，你一邊淡化沐氏的產業，一邊隱藏著自己擴展的事業，很累吧？”
她說，你一邊淡化沐氏的產業，一邊隱藏著自己擴展的事業，很累吧？
確實很累，那一種累，根本就是無形的。
我不說話，因為真的不知道該對著她說什麽，想說的又什麽都不能說，隻是盯著她。
她看我不說話，抬眸看著我，又說：“沈旭堯，有時候我真的想問問你，以前我爸媽對你這麽好，尤其是我媽媽，家裏有什麽好東西，從來都是讓我給你留一份的，你怎麽就.……下得去手呢？”
她不說這個還好，一說我心裏麵就痛了一下，是，確實是這樣，以前她爸媽確實對我很好，尤其是她媽媽，我感覺她就是在把我當兒子養。
“惜文我。”
“你什麽你。”我還沒開始解釋，沐惜文就說：“你沒有心是不是？”
她的轉變太大了，隻是這樣談話，又說到我沒有心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說：“有些時候，一個企業的重生，不一定是要繼續以前就經曆過的那一些錯誤的道路，沐氏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內在的結構和外麵的連接不上，所以才會被市場所遺棄，即使救回來了又怎麽樣？還不是一樣沒有生機，與其砸這麽多錢進去，還不如發展其他行業的，隻要最後企業還在，你就算對得起你爸媽，為什麽非要去糾結這一些呢？”
除了那一場火災，當時沐氏在發展產業這一方麵，確實也有問題，而且問題還很大，一味隻想著家族留下來的東西，沒有想到要去創新，後來生意也是大不如從前，所以才會在火災之後，資金鏈斷裂，為什麽就是不想想這一些呢？
而且，我做一些事情，不僅僅是要考慮她的想法，也是要考慮我爸媽的。
“糾結？”她說：“你別在這裏忽悠我，我沒有經商，但是我知道誠信二字，你當時答應我的，你說要讓沐氏重生，沐氏之所以叫沐氏，就是因為那是我們家辛辛苦苦做下來的行業，如果改變了方向，還叫什麽行業，叫什麽家族企業？”
得.……
我說了這麽多，她一點都不懂，都不理解，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
我聽她說完，傾身問她一句：“沐惜文，為什麽你從來這樣固執，從來不肯聽我說？”
話閉，我往後坐了一些，跟她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些。
她靜了靜，說：“因為我已經被你欺騙的太多了，我已經怕了，你說要給我一個重生的沐氏，結果我等來的是什麽？是沐氏徹底的毀滅，所以沈旭堯，我要跟你離婚，即便是我自己沒有經驗，我也沒有認識的什麽厲害的人物，但是我會用盡我所有的力氣，我已經想過了，我這樣橫衝直撞地闖，也總比被你這樣欺騙好。”
被我欺騙太多了，所以怕了，寧願自己一個人橫衝直撞，也總比在我身邊好。
我一直知道她心裏不服，但是這一些話，還是我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自己想到和親自聽到，那是兩種概念，覺得心裏猛地痛了一下，像是被什麽重物砸了一下，正在很嚴重地出血，隻是她看不到。
我雙眼一眯，沉聲問：“沐惜文，你這是你的心裏話？”
她沉默，沉默想了想，隨後抬頭，很堅定地說：“是，這就是我的心裏話。”
其實我已經猜到了她接下來的話，我太了解她的脾氣，我一旦問了出來，她肯定是會給肯定的回答的。
“你他媽想都不要想。”我說。
“沈旭堯，你什麽意思，我為什麽不能想？當時我們結婚協議上麵說得清清楚楚，我有權利隨時終結這一場婚姻，終止我們兩個人的關係。”
嗬嗬嗬，我聽了在心裏嘲笑了一下，為了離婚，她倒是還記得當時的結婚協議。
隨時終止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我覺得我的肺都快要被氣炸了。
“協議書？”我咧開唇笑了兩聲，問：“沐惜文，你對那個協議書研究了這麽久，難道你沒有注意到最後一條是最終解釋權，歸我所有嗎？”
一句話，問得她有些僵住了，她好像真的記不得，或者是在仔細回憶協議的內容。
“不可能！”
她說。
“那你回去研究好了，回去看看再來跟我說。”我道：“還有一些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就算沒有協議上的最後一項，沐惜文，隻要我不點頭，你這輩子都不要想那一些事情，我說過的，一天是我的女人，一輩子都是我的女人，你以為老子是說著好玩的？”
我真的很氣了，都爆粗口了。
“沈旭堯你！”她吼了之後，就停住了，雙手捏成了拳頭，看樣子像是要動手，卻又散開了。
“沈旭堯。”她說：“有時候我真的搞不懂你，你明明就有舒婷，你們兩個人那麽配，不僅家世配，還彼此喜歡，可你為什麽要跟我結婚，為什麽偏偏抓著我不放，這到底是為什麽？”
我和舒婷相愛，我們兩個人很配？
她是從哪一隻眼睛裏麵看見我跟她相愛的，又是哪一隻眼睛看見我跟舒婷很配的？
她自己都說我抓著她不放了，又說我跟別的女人很配？
嗬嗬，這個女人的腦回路，老子搞不懂，外人、明眼人，能夠一眼就看出來的事情，她看了這麽多年都不懂。
“沐惜文，誰他媽都知道我是因為什麽，隻有你不知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隻有你不知道。
“誰知道？”她竟然又問了一句，說：“除了你還有誰知道？還有，你什麽都不說，我怎麽可能知道？”
一句話，問得我心裏頓了一下，我覺得要是繼續在這裏再待下去，我真的會被氣死，而且，我感覺腦袋開始眩暈了。
“沐惜文，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的，你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
“因為你沒有心，沐惜文，你就是一個沒有心的人，你能知道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