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我不願意錯過
我這一生,從遇見你開始,就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沈旭堯。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跟沐惜文結婚——家庭破產,她被害到無父無母無依靠,隻身帶著殘破的基業,答應了我提出的交易,我說讓她給我生個孩子,我會給她重生的沐氏。
其實什麽孩子不孩子的,都是我的借口,因為那一件事情,我很難跟她解釋,我也知道那樣的危險,還有可能重新來到我們的生命裏,而我意外發現,她丟失了關於那一場火災的記憶,雖然有一些我也記得零零碎碎的,但是好歹是比她好得多。
她記不起來也好,這樣就能過得稍微快樂一些,於是我將所有的事情,全部的罪過和責任全部攔在自己的身上,為此,我不顧家裏人的反對,也要用最愚蠢的方式將她捆在自己身邊。
我和她結婚了,新婚那一天,我和幾個哥們兒在包下的酒店包房裏喝酒,我喝了很多,但是我的意識卻無比清醒。
這些哥們兒都是跟我和沐惜文從小咋長到大的人,也,都知道我對沐惜文的心思。
陸璟宸喝了一杯酒,終於將想問的事情問出來:“旭堯,你把這些事情全部都攔在自己身上了,那你有沒有想過,這樣隻會讓惜文恨你,就算你給她一個重生的沐氏又怎麽樣,那好歹是兩條生命。”
其實他說的這些,我何嚐沒有想過,但是.……
我端著桌上的杯子又小酌一口,初陽準備阻攔我,沈墨琛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今天是我新婚,多喝一點也不是不可以。
他便作罷。
靜了一下,我回答陸璟宸的問題:“隻有這樣,才能將她困在身邊,不然她一個人在外麵,太危險。”
他們幾個都知道我的事情,我便知無不言,其實對沐惜文,嗬,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和她分開,即便是她在上學的時候,跟傅清和玩過一段時間,但那個也是在我眼下,我隻不過當成她年少時的一點點任性罷了,最終要得到她的人呢,要娶她的人,都隻能是我。
陸璟宸歎了一口氣,喝了一口酒,兩隻手撐在膝蓋上,埋頭想了想,又說:“旭堯,那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的方式,這樣的喜歡,一開始就錯了,惜文當時,跟那個叫傅清和的人,還真是下了心的,我好幾次看見他們在一起,她臉上都是帶著笑意的,看得出來她還是喜歡那個男人的,保護她的方式、喜歡她的方式有很多種,你偏偏選擇了這一種最偏執、最愚蠢的方式,這樣真的好嗎?”
嗬嗬。
我笑了兩聲,他說的這一些,我都知道,按理說,聽到這一些,我應該心裏會微微焦急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反倒是很沉靜。
我說:“就算是錯了,我也不願意錯過。你知道的,對她,除了最偏執最愚蠢的方式,其他的,都留不住。”
他是我想要花費一生去照顧疼愛的人啊,除了嫁給我,其他的我都接受不了。
大男子主義也罷,愛得偏執也罷,我都他媽的認了。
後來大家都沉默了,喝得差不多的時候,陸璟宸走之前,在我肩膀上拍了拍,說:“兄弟,不管你做什麽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
“謝……”
我自知喝得有點多了,叫人送他們出去,後來直接在酒店住下來,我沒有回去,一來是因為醉了,二來,我想給她一點緩和的時間。
我是在婚後第三天回家的,因為結婚,堆積了很多事情,就推遲了回家的時間,那晚上,她好像知道我要做什麽,洗完澡之後哪裏也沒有去,乖乖地躺在床上,很大的一張床,她就占了很小一塊位置,薄被搭在她的身上,看上去也隻有一小團,讓我心裏更加憐惜。
她向來都是這樣,瘋的時候,能嗨到天上去,不瘋的時候,也知道自己當下最應該做的事是什麽。
我一邊擦著頭一邊過去,坐在床頭,三兩下擦了頭發之後,徑直掀開被子上了床。
從背後擁住她,卻感覺到她整個後背,整個身子都是僵硬的。
我不是沒有跟她躺在一張床上過,甚至她小時候,我還擁著她一起睡過覺,但她那時候多壞的,用手撈我的癢嗎,被我整個身子壓製住,也隻是哈哈哈大笑讓我放過她,哪裏像現在這樣僵硬過?
“怎麽了?在想心事?”保持著這個姿勢,我跟她說話,我希望這樣能夠緩解一下她的情緒,她內心的緊張。
誰知她隻靜了靜,隨後在我懷裏轉了個身,麵對著我,合在一起放在胸前的小手,卻捏得緊緊的。
盡管屋裏隻開著不太亮的壁燈,但是我也能將她漆黑的雙眸看得清清楚楚,那裏麵很亮,裝著將落未落的淚水。
“你……”
我正要問她怎麽了,誰知她卻打斷了我的話:“沈旭堯,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你要辦到。”
那是我們結婚以來,她對我說得第一句話,我知道她現在心裏在想些什麽,但是隻要一往那方麵想,我就覺得心痛,像是被幾萬顆無形的針同時紮進心髒一般。
我不喜歡這樣的狀態,於是沉重地點點頭,隨後,便直接壓住了她的唇。
那是我第一次,在她清醒的情況下,吻她。
雙唇很柔軟,我一貼上去,就覺得有點無可自拔,比陳釀的好酒還要誘人太多,這樣的誘惑,隻有我一個人懂,且,隻能有我能懂。
後來她開始掉淚水,我耐心地安撫她。
我偏過頭不敢看,從小我基本上沒有什麽最怕的東西,要是非得說一個,那就是沐惜文的眼淚,我最怕她掉眼淚,每次隻要她淚眼汪汪地看著我,我恨不得將她想要的東西,想要做的事情,通通都給她辦得合心合意的,我就差沒有給她摘天上的星星了,但我知道,如果她說要,我依然會拚命去辦,雖然這話有點幼稚,但我是認真的。
我本來想要躲開她的眼淚,我害怕自己看了就會停下來,但是最後我還是沒有忍住回頭,看見她臉上的淚水,眼眶周圍竟然也有些酸澀,可我一個男人,不可能跟她哭到一堆去,於是我直接埋頭,將她臉上,眼中的淚水,全部吞入了嘴裏。
鹹鹹的,澀澀的。
讓我覺得心裏一苦,但同時也高興。
最後我將腦袋埋在她的脖頸間,嘴唇抵在她的耳邊,低著聲音對她說:“別怕,惜文……”別怕,我會一輩子守在你身邊,不管發生什麽事,我會拚命護你周全,隻要你要,隻要我有,我都會給你。
那之後,我從床上起來,準備去浴室,她看了我一眼,嘴角翕合了好幾下,終是沒有說什麽,把臉埋到枕頭底下去了。
這女人,害羞了。
我也沒有提什麽,轉身進了浴室,衝著澡,想起她剛剛那一種嬌羞的表情,想起她兩頰的紅,她本就皮膚白皙,兩頰的紅更是最好的襯托,看得我心中一陣蕩漾。
我知道我的女孩,她肯定不會差,但是真正擁有的時候,卻依然令我感覺到驚訝,失控。
她終於是我的了,她臉上的嬌羞,雙頰的自然紅。
全部隻能有我一個人能看見。
我想著想著,竟然在浴室裏麵,在煙霧朦朧之中,就裂開了唇角。
想想,還真是覺得有點搞笑,但畢竟,我也隻是一個24歲的愣頭青。
自己衝完之後,我在浴室裏麵找到一張幹淨的帕子,打濕了水,進去給她擦臉,她感覺到了,睜開眼看我。
身子微微縮了一下。
我拉住她的手,沉聲道:“別動,我給你擦擦臉。”
我這麽說了,她才安穩了一些,我繼續給她清洗。
完了之後出來,她依然側躺著,麵向窗戶那邊,厚重的窗簾都是拉著的,留一個後背給我。
我不知道她在看什麽,或者說,她在想什麽。
重新掀開被子上去,挪到她那邊去,長手一伸,就將她樓了過來。
讓她在我懷裏滾了一圈,臉麵向我。
她愣了愣,盯著我看了一眼,又要轉過身去。
我困住她,自己平躺下來,拉她靠近我,讓她一張臉貼在我的胸膛上:“別動,乖乖睡覺,不然我不客氣了。”
我故意威脅她,我知道向來對她,隻能硬來,要是用軟的,她就沒這麽聽話了。
果然,這句話一出,她便乖乖地躺在我胸膛上,一開始還有點僵硬,後來,她自己在我胸膛上蹭了蹭,找了一個更好的姿勢躺下來。
可能也真的是累了,不一會兒呼吸就變得很均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