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天黑
玲瓏突然出現,對我不說一句話,並且,在我走向她時,不但不停下,反而朝前跑,在到達她的家這兒時,她又藏了起來。可見,她是要把我引到這兒來。而她引我來這裏的目的,我想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讓我離開這個村莊。
隻有一條路進村莊,我隻要沿著那條路就可以離開。
可是,玲瓏為什麽要引導我離開村莊?
當然,這不是我要深究的問題。目前,我是要做出決定,是馬上離開這裏,還是回去找小玉與她一同離開。可是,我一旦回去找小玉,就有可能再次迷路,並且也沒有下一個機會離開這裏了。
當然,還有一個方法,那就是打電話叫小玉來這兒。
於是,我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小玉。可是,當我找到小玉的手機號時,卻發現,這裏根本就沒有信號!
並沒有多想,我轉身朝小玉所在的地方走去。我邊走邊仔細觀察路兩旁的景物,這一回一定要記好路線,不能再迷路了。
走了約四五米,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喝:“站住!”
我回頭一看,見是玲瓏。我心中一喜,脫口叫道:“玲瓏!”然而,玲瓏並沒有應我,隻是極冷漠地問:“你去哪裏?”
“去找我朋友。”我向她解釋道:“小玉在有兩棵槐樹的那個木屋前,我要去找她,帶她離開這裏。”
玲瓏說:“你要是去找她,你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你什麽意思?”
玲瓏說:“我引你來這裏,是想給你一條明路,讓你離開村子。你一旦回去,你就會找不到出來的路,明白了嗎?”
我快步走到玲瓏麵前,盯著她問:“你為什麽要幫我?而你隻讓我一個人出去,難道,你想把小玉留在這裏?”
玲瓏不置可否,隻是冷冷地說:“我已經給了你一次機會,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是離開還是回去找小玉,你自己決定。”玲瓏說完轉身朝村口走去。
不能再讓她走了,我忙追了上去,“玲瓏,你等等。”但是玲瓏根本不理會我,聽我叫她,反而跑了起來,沒多大會兒便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憑直覺,自從我們進村子起,玲瓏就一定發現我們了,並且,一直在暗處盯著我們。當初引我去木屋的,不是玲瓏,是楊溪。而我們在被引到木屋那兒後,便迷失了方向。我和小玉在一起時,玲瓏並沒現身,直到我與小玉分開了,玲瓏這才將我引到了老人的房子這兒,很顯然,她是想幫我,讓我離開村莊,並且,想將小玉單獨留下。
昨晚,玲瓏有意讓我和小玉分開,也是想讓小玉被村民抓回村子裏。
為什麽玲瓏會一二再,再而三地幫我,卻要置小玉於危險之中?
難道僅僅是因為按她昨晚所說的,她喜歡我?並且,她在某方麵想給村子的那幫男人留下一個女人?
若要知道真相,恐怕隻有問玲瓏了。可現在她已走向了村口,我若想問她,隻有去追她。但現在天色越來越晚,若要去追她,就沒有時間去找小玉了。
我決定先去找小玉。
按照剛才所走過的路,我很快就到了木屋前。可是,當我到達這兒時,卻發現,屋子前哪裏還有什麽人?
小玉不見了!
我忙四下看了看,沒有看見她,便大聲叫道:“小玉!”
一連叫了好幾聲,依然沒有回應。
我憤怒不已,我再三叮囑過她,要她在這兒不要走,我會回來找她的,可是,她不聽,自作主張離開了這裏。現在,我去哪裏找她?
再過半個小時,天就要完全黑了,到時候村莊裏的人就會出現,小玉若單獨在一起,絕對很危險。我焦急地去找她,邊走邊叫。可根本沒有小玉的回應。
終於,天黑了。
幾乎是在一瞬間,村子裏本來漆黑的房子裏亮起了燈光。村民們要出現了!我下意識地朝黑暗裏躲,爭取不被他們發現。
這個村子很大,房屋也較稀疏,村子裏樹很多,要躲起來很容易。我猜這個時候小玉應該還在村子裏,並且也躲在某個黑暗的角落裏,她隻要不被發現,能等到天亮,那麽她就暫時安全,並且有一天的時間去尋找出路。
而我,為了找到楊溪的屍體,得去向當地村民打聽情況。可是,這裏根本容不下男人,我一旦現身,他們就可能會殺了我。
猶豫再三,我決定去木屋那兒。既然楊溪在那兒現身,說不定我現在去,她也會現身。
於是,我小心翼翼地朝木屋所在的地方走去。
走著走著,前麵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及人的說話聲,我忙在路邊的一棵大樹後躲了起來。
待近了我才發現,他們是老人的大兒子與小兒子。
老人的大兒子說:“那個女人一定是躲起來了,我們要早點找到她,不能讓別人先找到她了。”
“找到她後,就讓她做我的女人。”老人的小兒子說:“這幾年,你一直讓我睡嫂子,我心裏很過意不去。”
老人的大兒子說:“別嬌情了,如果你真的過意不去,那個女人就歸我倆一起用。”
“找到她再說吧。”
……
待他們走遠後,我這才慢慢地走出來。很顯然,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小玉。小玉既然被他們發現,他們絕對會瘋狂地去找她。我必須得在他們找到小玉之前找到小玉。
經過一幢草屋前,突然聽見從草屋裏傳來一陣嘶啞的叫喊:“木子,木子……”
聽這聲音,是個老媼。我想,老媼是個女人,應該不會對我起殺念吧?況且,她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如果我謊稱我是村子裏的人,她可能會相信。我看能否從她那兒打聽到有關楊溪的事。
於是,我四下環顧了一番,見沒有人,便輕輕推開了門。
門一開,一股臭味撲鼻而來。我不由地捂了捂鼻子,隻見屋子裏的一張木板床上躺著一個老媼。老那媼頭發蒼白,至少有八十來歲了吧。她聽見門響,便朝我這方望來,問:“木子,是你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