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靈城老鬼
亢海受傷吐血，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恢複，隻好畏首畏尾，不敢大展手腳。
更讓亢海和召雲宗弟子們鬱悶的是，靈城老鬼不僅打傷了宗主亢海，還得寸進尺，跟他們較上勁兒了。
隻要是召雲宗弟子出現的地方，隻要是在夜晚，他必定出現，必定大肆挑釁，大開殺戒。
不但會挑了召雲宗的道場，讓召雲宗弟子出醜難堪，受挫受傷，更嚴重的是他還會變本加厲地折磨召雲宗的主顧，折磨苦主極其家人，讓其輕則破巨財，重則破財也免不了災。
狼小六聽得一愣一愣的，遂發問：
“什麽叫破財也免不了災啊？惡靈再惡，不是也阻止不了活人的事兒嗎？難道他還能直接殺人不成？”
離殤不禁笑了，笑得淒涼且無奈，看著狼小六的眼神裏甚至有一種“狼小六，你也太天真，太白癡了吧”的意味。
“他真殺人？”狼小六直接驚掉牙了。
“靈城老鬼花樣百出，且人鬼勾結，將靈城弄成了人間地獄，他什麽樣的惡事沒有做過！”
離殤義憤填膺，恨恨地從牙縫裏擠出話。
狼小六用不著使用讀心術，都能明晃晃看出他對他自己有一種“恨鐵不成鋼”式的悲憤和壓抑已久的絕望了的悲憤。
“比如……”狼小六小心翼翼地追根究底。
她看著他的神色變化，想要盡量不觸碰他傷口的多聽些證據。
離殤深深呼一口氣，開始講述：
“他的邪祟術極高，隻要被他上了身，你就隻能任由他擺布。大庭廣眾之下，不管男女老幼，說叫你脫衣服就脫衣服，說叫你哭叫你笑，叫你撒潑打滾兒，叫你吃糞吃肉，你就全由著他，被他控製了——你就再也不是你自己了。
但凡招惹了靈城老鬼的人，總會被他或者他的徒子徒孫上了身，然後上房揭瓦，縱火殺人，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最終要麽被自己人忍無可忍地殺死，要麽被官府或者仇家殺死。”
“這麽惡！難道就沒有人管他？”狼小六實在是感覺難以置信。
離殤冷笑，言道：“這算什麽？從五年前開始，他還要靈城人每年獻祭一個年輕漂亮的少女做他的新娘。如果不獻祭，他就會挨家挨戶去侵擾作祟，鬧得全城雞犬不寧，家宅不安。”
“這算什麽？
他能做什麽？
說到底，他也隻是一個靈，沒有人的實質肉身的呀！”
狼小六目瞪口呆，感覺刷新了自己對惡靈的認知底線。
俗世俗稱中的鬼，是亡靈，經年累月徘徊糾纏在陰陽兩界不去轉入輪回的亡靈便為惡靈。
但無論是亡靈還是惡靈，也隻是神、魔、靈、冥、妖、人六界六大存在種屬中的一種。雖稱之為靈，其實嚴格來說應該歸於冥，或者有些可以稱之為半冥半靈——像阿寬這樣的，像靈城老鬼這樣的。
隻是有些人習慣稱“靈”，有些人習慣稱“冥”而已。
抑或者，稱“靈”帶有更多尊重的成分，畢竟正宗的“靈”族在一般人的認知裏麵更加高級一些，而“冥”族卻更幽暗而見不得光。
稱“冥”稱“鬼”，則更多平呼或者貶抑的成分了。
細微差別自然需要因人因事因說話的語氣等等，來細細品味了。
所以，狼小六因為稱呼阿寬他們習慣了，便順口稱靈城老鬼為“靈”。
離殤卻隻是淒涼又憤恨地笑了起來。
“狼小六，你永遠無法看透一個惡人和惡鬼的邪祟心思！
這是一個貪婪之徒無底洞般的貪婪之心，年年有新娘的虛榮心加上靈力修習快速提升的雙重收獲，靈城老鬼自然不會放過。
否則，即便他有千年的道行，我們宗主也不是沒有捉拿過千年的惡鬼！”
“意思是這個千年惡鬼道行不止千年？他怎麽提升的？”
狼小六從未接受過這樣的惡靈教育，這會兒表現得直接像個真正的白癡。
“傳聞惡靈提升靈力法術中有吸食活人精氣精髓的說法，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
離殤看著她，便極其富有耐心地再補充解釋了一句。
狼小六搖頭又點頭，末了忍不住撓起了自己的耳朵根兒。
似乎沒有……似乎有……
哎……《暗黑術書大全》沒好好看啊！！
但她大方向上還是懂了，連蒙帶猜腦補出來了。
那千年惡鬼先娶年輕少女，來滿足自己生前俗世中“年年換新娘”的虛榮心和黃粱美夢。
然後吸食年輕少女的至純至陰的精氣精髓來滿足自己快速提升靈力修為的邪祟目的。
等到新娘被折磨死了，他便控製這些年輕漂亮的亡靈，強迫她們去找尋更多的凡人來供他吸**氣精髓。
離殤見狼小六抓耳撓腮一副嬌憨可憐樣，又已經知道了她不愛讀書，便盡量深入淺出地給她灌輸一些相關常識。
“就是說，道行高深的惡鬼並不怕人，甚至會直接殺人，尤其是在陰氣上浮的夜晚。
所以，到了晚上，你盡量不要出去亂跑啊！”
離殤說完了，見狼小六一副完全不以為然的樣子，便像嘮嘮叨叨的媽媽般跟了一句：
“實在要出去，就派人來喊一聲，我和薑離跟著你……聽見沒？”
他沒說出來的話是——
怎麽這般幼稚，這般菜鳥，這般不當一回事啊！
你是青靈子，是我召雲宗的未來希望，是我們大家的小師妹……
狼小六看著他一副深重擔憂的模樣，也知道他是真真切切想要保護她這個“稚嫩”又實在太“菜鳥”級別了的小小弱弱女術士，便有些好笑更有些感動。
就突然冒出一句：“我不用住在召雲宗啦？”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離殤好一通懵圈恍惚，好一會兒才將自己的話跟她的話之間的線串聯起來。
原來她隻關注了“出去”和“派人”兩個詞！
其餘的全當耳旁風了。
你這轉話題，也轉的太快太遠了吧！
這般想著，隻好啼笑皆非地反問一句：“召雲宗就要大修，肯定會亂成一鍋粥，你一個女孩子怎麽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