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四章 給狼爺請安
狼小六想了想,又出了陸府,在阪城的大街小巷轉來轉去,像個幽靈一般。
——狼小七該不會迷路了,變成阪城的流浪狼了吧?
但是任憑她轉遍了阪城能想起來的每一個地方,任憑她凝聚了所有的心神和靈力想要預感到狼小七的存在,她都以失敗告終了。
沒有狼小七的蹤跡!
也沒有狼小七身在何處的預感畫麵!
她腦海裏隻有一片茫茫無邊的白霧。
狼小六不禁沮喪到了極點。
這個該死的破異能,不需要你預感的時候你偏偏要自己跑出來;正需要你預感的時候,卻連一點點信息都沒有!
她隻能垂頭喪氣地回靈山書院,回到她和狼小七都很熟悉的靈之源的家,期望著狼小七可以自己找回來。
就是各種挑戰正式開始的狂歡節日。
狼小六依舊站在了遠遠的樹蔭底下做“樹下觀”。
鄭風已經拿到了“解藥”,沒有了顧忌,所以弄不好他會在今天搞一些貓膩出來。
狼小六向來是個既君子又小人的性格,這種時候總會暗地裏有些提防,這便是她來這裏的真正目的。
狼小七找不著,但日子總得過下去。
雜役行的事情也需要善始善終,不能讓剛剛有了些盼頭的屬下們失望了不是!
空地上已經連夜搭起了一個高高的打擂台,各種姿勢的挑戰和炫耀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
就目前而言,基本上都屬於各種小兒科辣眼睛的水平。
狼小六一邊心不在焉地看著,一邊掃視全場暗自找了一下鄭風的身影,卻並沒有看見他。
隻看見昨天在鄭風指使下幹過活見過麵的一些總行雜役,垂頭喪氣,像剛從戰場上下來的潰敗兵一般地坐在距離狼小六最遠的另一處樹蔭下麵,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完全是一副累成狗的悲慘模樣。
便感覺很是奇怪。
一來,不找外院雜役行的麻煩,悄咪咪地靠自己的總雜役行連夜搭台子,雖說不是什麽難事,但也絕對不應該是鄭風的風格。
二來,鄭風本人到底去了哪裏?
在這樣書院的高層領導都在場的情況下,他不是正應該跑前跑後表現自己的恪盡職守和忠於職務嗎?不是應該盡最大努力來混個臉熟,混個巴結上層的機會嗎?
他,該不會又跑開去,暗中做手腳去了吧!
狼小六心中有些不安穩,正要叫楊四海過來問問,卻發現已經有兩個身著雜役服的人朝著她走了過來。
一個不認識。
另一個正是昨天見過麵的那個叭兒狗一樣的鄭風手下——狗子。
兩個人走的似乎有些膽怯和猶豫,但終於還是磨磨蹭蹭地走了過來。
狼小六眼角早已瞥見了兩人的舉動,也不看他們,隻是淡漠地看著前麵,似乎是在看擂台上的打擂比賽一般,其實,她隻是出於大腦放空狀態,在休息而已。
那個不認識的,先跪了下來,大聲說:“魔雲宗二分院雜役行新任頭目鮮有才給狼爺請安!”
二分院雜役行?
新任頭目?
給我請安?
怎麽回事?
狼小六有些懵了。
不認識啊,更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啊!
從沒見過麵,哪來的這樣正式隆重的請安禮呀!
怎麽回事?
狼小六正要開口問一下。
“魔雲宗一分院雜役行新任頭目苟新安給狼爺請安!”那鄭風手下的狗子也跟著跪下了。
狼小六更懵了。
這,這——
“你們倆什麽意思?”她終於冷冷地問了出來。
什麽意思?
狼爺您不應該最清楚的嗎,還來問我們?
狗子和鮮有才抬頭看她,臉上的表情一目了然。
狼小六看著他們自帶心思的表情臉,知道自己應該是錯過什麽很重要的消息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狼小六不可能告訴他們自己的真正心思,隻是更淡漠了表情詢問。
兩個人站起來偷著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狗子開口說明了情況。
昨晚入夜之後,鄭風突然召集了所有手下,說二分院雜役行的張喜跟他約架火拚。
“哼,張喜這雜碎,對我這個行首位置虎視眈眈這麽多年,終於忍不住想要下手了!”
鄭風很生氣也很自信滿滿地咆哮,“兄弟們,那就讓他知道知道咱們總行的厲害!”
於是,鄭風帶著雜役總行五十個雜役,操著各式短家夥,氣勢洶洶地去了鱷魚眼旁邊的那一片竹林。
這竹林本就在一分院和二分院之間,又極少有夫子們巡查,正是個絕佳的約架場所。
沒想到張喜那邊先下手為強,做了一些陷阱埋伏。
鄭風的手下便當場折損了一半。
然後雙方變成了勢均力敵的對抗式火拚。
一番你死我活的較量下來,雙方都是死傷大半的慘重代價。
更要命的是,鄭風和張喜兩個人拚靈力拚到最後,可能感覺不過癮,不解恨,便都拿出隨身匕首來直接來了個肉搏血戰。
到了最後,兩個人你把匕首插進了我的肚腹;我不甘心黃泉路上寂寞,拚盡最後的力氣也把匕首插進了你的胸膛。
終於達到了糾纏半生,又死在了一起的目的。
山中不可一日無大王,雜役行也不可一日無頭目,雙方剩餘力量就地選出新頭目,約定各自後撤,各自收拾自己的爛攤子了。
為了不打擾狼小六休息,苟新安自己又帶人趕在天亮前完成了搭建擂台的任務。
這難道不是你們兩個人早就預謀好了的借力打力,推翻各自當權者的陰謀秘計嗎!
狼小六看著苟新安振振有詞甚至痛心疾首的訴說,看著一旁的鮮有才感同身受、哀有同感的悲戚表情,暗自冷笑。
說你們高明呢,還是拙劣呢?
若不是我有讀心術的異能,你們這番表演說不定還真騙過我了呢。
“你們兩個人不是約好了一起來的?”狼小六緊盯了一眼,然後淡漠地問。
“不,不是!”苟新安看一眼鮮有才,急急忙忙地回答,“我來道路上正好碰到了他。我們是不約而同!”
“對,不約而同,不約而同!”鮮有才開始擦額頭上沁出的密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