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八章 楊四海被打了
不過也不算是可憐。
萬物皆一般,隻是個人的命運不同而已。
誰又不是掙紮在泥淖中,拚命地想要飛向清風明月的呢!
隻是,不要踩著成堆的屍體便好!
“石四!”
石四回頭,有些落寞有些欣喜。
“如果真有事,就來靈之源找我!”狼小六也有些心裏酸酸的,叮囑了一句。
別的事情我無能為力,但是,如果你有性命之憂,或許我還能做點什麽!
沒過一會兒,熊荔枝急匆匆跑來了。
“狼小六,你去勸勸石四吧,他要去藥雲宗當煉丹士了。你知道的,他對那些藥材煉丹爐什麽的,一點興趣都沒有的!”
她倒還是那個耿直淳樸、天真率純的大大咧咧姑娘。
狼小六不說話,給她倒了一杯茶,石四剛剛送的雪山銀針。
“你還有心情慢條斯理地喝茶啊,都火燒眉毛了!”
熊荔枝一口將茶悶了下去,急吼吼地嚷嚷,“等開學典禮開過,青靈劍確認過之後,就不能改了!”
“你確認,我麵前的就是上庸國溫文爾雅的荔枝公主嗎?”狼小六微笑著又給她倒了一杯茶。
也不知道這個姑娘還能保持這樣的純真天性多久?
能這樣天真地長到這麽大,真是幸運的事情。
狼小六感覺自己都有慈母看小女兒的心腸了。
“荔枝,我怎麽覺得我已經很老了呢?”
熊荔枝被狼小六開了玩笑,剛剛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下來慢慢吮了一口茶,卻在聽到她後一句話的時候將茶如數噴了出來。
還直接噴了身邊的狼小六滿臉滿身。
“對不起啊,對不起啊!”她趕緊跳起來,一邊更不好意思地道歉,一邊拿袖子幫狼小六擦拭。
然後笑著說,“你不是跟我同歲的嗎,連二十都不到啊,怎麽可能已經老了呢!”
狼小六也隻能跟著笑,“像你這樣冒冒失失、大呼小叫的日子,我可從未體驗過呢!”
“哎對了,狼小六,你好像從未談起過你的家人哦?他們還好吧?”
熊荔枝眼神裏透露出幾分好奇來。
家人?
陸旭峰算嗎?
狼小六微微一笑,端起了茶杯,親啜一口茶,“浮塵往事,已難以追懷了。”
雪山銀針,好茶!
熊荔枝沒品出來,還是石四根本就沒送一些給她?
“哦,對不起啊,應該是很難過才不想提吧。”
熊荔枝感覺自己又說錯話了,便轉了話題,“小六——石四、你、我,我們三個算是朋友吧?”
狼小六默然點頭。
“所以說啊,我們不能看著石四往火坑裏跳啊!
他應該去他熱愛的魔雲宗的,前兩天還說要跟我當同學呢,這兩天卻好像是中邪了一般躲著我,我追過去問他,他也不說!
小六,石四最聽你的話了,你就勸勸他吧!”
熊荔枝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話,就想讓狼小六勸石四放棄去當煉丹士。
“荔枝,他已經來找過我,告過別了。”
狼小六看一眼還處於天真爛漫少女情懷的熊荔枝,站起來望向了高遠的天空。
“世間有許多事必須自己承擔,別人幫不上忙的。石四他已經做出了自己的決定,我們隻能選擇尊重和理解。
或許,在煉丹房裏,他會找到新的樂趣,也未可知呢。”
人世間有多少事是可以自己做主的!
大多數人並不是喜歡什麽事情就做了什麽事情。
而是做了什麽事情,慢慢地就喜歡上了這個事情。
玄石四,應該會喜歡上清淨無為的煉丹房的——至少,會保住他的命!
“他——已經來過了?”熊荔枝頓時愣住了,“你也沒勸動他?”
看著有些頹唐的熊荔枝,狼小六悄然又添了一杯茶。
“他是不是也找過你了?荔枝,你出生皇家,有些事應該比我通透明白才對。”
熊荔枝點著頭,似懂非懂地看她。
“他隻是比你先一步長大了而已!”狼小六還能怎樣勸導傷心難過中的天真公主呢。
“我們三個,就這樣分道揚鑣了?就像曇花一樣!連開學典禮都沒有熬過去!”熊荔似乎不肯回到現實。
“開學典禮肯定是被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鬧騰晚了唄,不然早就開了!”
狼小六突然微微笑著開了個玩笑。
你還有開學典禮可以期盼,那麽我呢?
但她不想像熊荔枝那樣傷春悲秋、哭天抹淚的。
天還沒塌下來的!
清風明月也照樣會吹拂,會升起!
開學典禮沒給狼小六帶來期盼,相反差點帶來了災禍。
狼小六閑溜達的時候,無意中看見楊四海帶著幾個雜役走向了雜役行。
這正是傍晚收工的時候,本也沒有什麽新奇的。
隻是狼小六看著他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像極了戰場上丟盔棄甲潰散而逃的敗兵。
阿寨還用手捂住另一隻胳膊,一張黑臉哭喪得像個黑麵大包子。
“站住!”她便有些好奇地喊停。
沒想到楊四海突然低頭跟他們嘀咕了些什麽,幾個人便假裝沒聽見,卻加快腳步往裏麵走去了。
隻留下楊四海站在那裏含含糊糊地打一聲招呼:“狼爺!”
“回來,你們幾個沒聽見嗎!”
狼小六用餓狼眼狠狠瞪一眼楊四海,衝著那邊就嗬斥上了。
幾個人隻好慢慢轉回來。
這時候,狼小六卻發現楊四海好像挨打了,一邊的臉腫得像一隻大麵包,上麵一隻巴掌印清晰可見。
“怎麽回事?”狼小六抬下頜指了指楊四海的臉。
楊四海卻隻管咬牙低頭沉默不語。
“說啊,啞巴啦!”狼小六直冒火。
準定是挨打了!
該不會是跑出去仗勢欺人,反而打了自己臉了吧?
“我們去魔雲宗一分院幹活,被他們給打了!”阿全看看楊四海終於咬咬牙恨恨地說。
“去哪兒幹嘛?”
我們跟他們有毛線關係啊!
肯定跑出去惹事了!
狼小六頓時有了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總行命令我們協助一分院進行開學典禮的準備工作,我們不能不去。”
楊四海終於開口解釋。
“總行為什麽要我們去,二分院不是更近些嗎?”狼小六頓時感覺這裏麵有些陰謀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