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下一任洞主
母逸飛飛在書院近百年,早已經深受書院文化影響,他便下意識地想不通狼小六的行為。
他更想不到狼小六幾乎就沒受過什麽祖先傳承,悠久曆史之類的文化教育。
她能有今天的禮貌教養,全靠的是天生的純良本性和陸旭峰家那兩年短暫的家庭生活。
說實話,已經是相當不錯的了。
“就為這個?你生氣了?”
狼小六看母逸飛飛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手裏的牌位不放,很驚詫,隨即也想到了一些凡俗世間的禁忌,明白了飛老頭的心思。
但她卻並不打算遵從。
“我,是發現了一個秘密哦!”
狼小六神秘兮兮地誘惑他,然後不管不顧的拉著他的胳膊,走向了距離最近的可以坐下來休息的地方——那個大蒲團。
看著母逸飛飛即將腦溢血而亡的臉色,狼小六還是有些不忍。
無冤無仇,好端端把他氣死在眼前,怎麽著也有點說不過去吧。
雖然不算正人君子,但也沒必要無緣無故窮凶極惡的對吧。
母逸飛飛被動地過去,一看見大蒲團,腿腳便酸軟軟地跌坐了下去。
“什麽秘密?”
他氣喘籲籲地問,就好像他剛剛經過了長途跋涉,負重拉練一般。
剛才也就是狼小六的一句“發現了秘密”,讓他的心思活泛了些,進而從一門心思怒氣衝衝,血液可著勁兒直衝腦門的僵局中解脫了出來。
腦溢血是解除了,但是後續的身體反應還在持續的。
他幾乎就要虛脫了,身心疲乏到了極點。
哎,那溫柔一把刀的藥效已經起了作用了。
看來這飛老頭是真中招了。
要不要告訴飛老頭呢?
狼小六沉思著,在他身邊蹲下來,“你能告訴我,在這裏,什麽人的靈識會留在牌位上呢?”
“自然是曆代洞主的,還能是誰的啊!”此時,母逸飛飛覺得狼小六就是個白癡。
“可是,你的名字並不在這上麵啊?”狼小六看一眼供桌,繼續盯住了他。
她需要確認一個事實,或者說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有些拿不準的疑問。
“這不是廢話嗎——我還沒死呢!”母逸飛飛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此刻的他,倒覺得狼小六不僅僅是白癡,還是個極品白癡。
狼小六若有所思,隻長長地“哦——!”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會不會是說明半木並沒有死呢?
但是,一個人竟然活了一千年?
可能嗎?
說出去會有人信嗎?
“死了,上麵的字就會自動變成黑色。我的一縷靈識也會自動回到這裏,附著在牌位上麵。”
看著狼小六陷入沉思,母逸飛飛終於還是決定沒話找話般,給這個“白癡”學生解釋一下,遂慢悠悠言道。
剛才還氣急敗壞的,但狼小六那一聲拖得長而又長的“哦”,讓他心中有了一絲絲疑惑。
到底是什麽,他卻有點抓不住。
狼小六能看見靈識,能跟靈識對話。
那麽她到底發現了什麽?
但至少說明,她不是個簡單的人。
至少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麽簡單。
否則,青蒼大人也不會將木紋玉佩送給她。
先聖們也不會將下一任洞主職位交給她。
母逸飛飛也盯著狼小六,希望從她臉上能看出點什麽來。
可還是失望了。
狼小六隻是若有所思地撫摸著牌位,再沒有其他任何表情。
木夫子的牌位字跡變成了黑色,卻沒有靈識回來。
那木夫子到底是死是活?
或者,他就是一個狐仙族一樣的神奇存在。
長壽到可以活上個千年萬年。
還有超能力操控自己牌位的字跡顏色。
能夠創辦這麽一所超級完備的大書院,他至少應該是個心機深沉、考慮周全的大神。
但無論如何,他肯定不希望別人知道他的一些秘密吧。
因為就連掌管書院幾十年的母逸飛飛都不知道。
因為我這樣的能看見靈識的存在,也算是個另類奇葩了。而且我還得有機會到這間神殿裏來。
這樣的幾率幾乎為零。
另外,同一塊玉佩,我說是半木送的;母逸飛飛卻很肯定屬於青蒼。
這兩個人的關係也是個千古之謎。
好複雜神秘的神殿。
好神秘的半木。
此刻想破腦袋也沒有用。
還不如有機會的時候,問一問半木來得直接了當。
但這一切,還是不要跟飛老頭說了吧。
母逸飛飛看著狼小六出神。
狼小六撫摸著木夫子的牌位出神。
都沒注意到旁邊的狼小七。
狼小七站在一邊上,看著狼小六東張西望、東竄西竄的,隻是用寵溺縱容的眼神的看著,也不出一個聲。
就是狼小六拿著牌位來玩的時候,也沒吱一聲。
但在狼小六出神的時候,在她的手無意識地撫摸著牌位的時候,狼小七卻無意中發現了一個事情。
她的手竟然一直在描畫“木夫子”那三個大字。
狼小七幽無際就越看越吃味,越看越臉黑了。
狼小六,快停下來!
你在幹什麽?
竟然當著我的麵描畫別的男人的名字!
難道你就要這樣旁若無人地挑戰我的底線嗎?
可惜傻乎乎粗線條的狼小六根本就沒朝著它的臉看一眼,更不可能知道他的心思。
話說回來,即便是看了它的臉,又怎麽會知道一頭狼,竟會有這樣的吃醋心思呢。
狼小七幽無際看著看著,殺人的心都有了。
於是魔獸至尊暗夜狼的氣場就全然大開,濃濃的殺意盡情傾斜了。
母逸飛飛突然感覺到周身莫名充滿了寒冷徹骨的殺氣,而且越來越濃。
不覺凜然四顧,便發現了狼小七的衝天怒氣。
渾身的鬃毛根根豎立,宛如荊棘叢生,表露著毫不掩飾的怒氣和殺意。
高傲的頭顱上麵,一雙本就寒意重重,叫人不敢直視的幽狼眼此刻微微眯起,更是寒冷徹骨,宛如地獄魔眼。
似乎,哪怕是被它的餘光掃到,也會頃刻間變成一座冰雕,一堆被撕碎的凍肉,一場亙古未有的災難一般。
母逸飛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縮了縮脖子。
可別對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