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三章 霸氣側漏的小魚兒
“對啊,狼小六,快說說吧,大家都很擔心你的。”熊荔枝不知道薑茛的心思,直接接過話茬,幫了薑茛的腔。
狼小六因為是熊荔枝詢問,便緩了緩臉色,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起來: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啊。我隻記得那罅隙裏湧出來的海水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到最後整個山洞裏麵都灌滿了水。我和狼小七緊緊抱在一起,都快要窒息了……到了後來,我就感覺自己暈了……或許是死了,但我不知道了……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水已經退了……”
“怎麽可能啊!”
“凡人在水裏活不過一刻鍾的!”
“除非她是人魚!”
“除非她不是凡人!”
“該不會真的是妖孽吧。”
“會不會有神靈相助?”
後麵就有師生開始議論紛紛。
大家都能看出來狼小六的脫胎換骨,狼小六也能看出來大家對她羨慕、驚疑或者恐懼、排斥的態度。
“那這魚……?”
母逸飛飛掃一眼身後,再看一眼狼小六手裏的粗陶罐,適時地插了半句疑問進來。
不知道是轉移話題,還是將大家的注意力引向更危險的方向。
老家夥,這麽快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想要打壓我,沒門的!
狼小六本來沒想太多,但剛才薑茛特意問“山洞裏有水嗎?”,出於對薑茛一直以來就有的固定敵意,狼小六便緊急思考了半晌——
山洞裏有水嗎?
為什麽這麽問?
肯定是要挖個坑想讓我跳下去!
此刻母逸飛飛又問鯤老頭的來曆,狼小六便恍然大悟。
按常理,山洞裏不應該有水,更不應該有魚啊!
但是,既然大家都知道這鱷魚眼山洞裏會很反常理地出現水……那麽違背常理地出現一條魚,也應該說得過去才對。
母逸飛飛專門問這樣,會不會察覺到了鯤老頭的來曆?
故意試探我的?
你能試探我,我就不能嗎?
狼小六看不透母逸飛飛的心思,就隻能猜。
“哦,這魚啊……”狼小六淡笑了一下,“在我迷迷糊糊剛剛醒來的時候,就看見退潮的海水中有一條魚正在拚了命的掙紮。我就感覺我們很有緣分,於是就把它抓了來,跟我做個伴兒!”
狼小六看著鯤老頭開心地笑起來,“嗬嗬嗬嗬,大洞主,你覺得怎麽樣?”
說完了若無其事地瞟了一眼母逸飛飛,順帶了他身後的師生們。
是啊,海水倒灌,帶條魚上來也是很正常的啊!
小姑娘家家的,孤獨寂寞之下,養條魚做寵物也說得過去!
大部分人相信了狼小六的說辭。
“哦,哦,你能活下來也是奇跡,就留著吧。”母逸飛飛並不相信。
因為做為魔尊上上的靈力級別,做為活了一百一十歲的老江湖,他尤其明顯地感覺到了粗陶罐……或者說這小魚兒身上側漏的霸氣。
正如同那暗夜冥狼身上散發出來的一樣。
母逸飛飛感覺到詭異,但也沒有再揪著不放,隻是順著話茬說了下去。
“從今以後,你就是靈山書院雜役院的一員了。具體分派那個宗院等我們商量了再告訴你。”
不等狼小六回答,就轉向了身後,“大家都散了吧。”
師生們呆了呆,各自議論著,紛紛離去。
狼小六正要跟著石四和熊荔枝離開,母逸飛飛卻又發話了。
“狼小六,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
嗯?
三個人麵麵相覷了一下,很無奈。
“去吧去吧,快去快回。”石四隻能笑著安慰。
“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早死早超生……不對,早些去早安心!”熊荔枝說著說著說慌圈了,趕緊收回來。
狼小六便扯扯嘴角笑了笑,拍了拍狼小七的腦袋,跟著母逸飛飛而去。
熊荔枝看著狼小六狼小七並肩而行,很親密的樣子,很有些羨慕和感慨。
“真不知道狼小六怎麽做到的。反正我是一看那暗夜狼的眼神就不由自主的心裏恐慌害怕的……我都不敢跟它對視!”
“其實我也一樣!”石四笑著自嘲。
狼小六和狼小七不遠不近地跟在母逸飛飛身後,朝著他的辦公室走去。
“該不會是認為狼小六有潛質吧?”
“該不會要認作弟子了吧?”
“不可能,最多是專門叮囑一下‘別惹事’之類的。”
“說不定是捧殺。”
……
在書院裏那些閑來無事隻知道流言蜚語的圍觀者看來,就是狼小六獲得盛寵,雞犬升天的鮮明前奏。
剛剛被當眾宣布留在雜役院了,又被叫去大洞主辦公室談話。
試問這書院裏麵不要說新生菜鳥,就是高年級學生,就是應書司徒是這樣的學生自治會會長,就是夫子,骨幹夫子,誰能隨隨便便就被請去大洞主辦公室?
好多好多人,想要見大洞主一麵,都沒有那個機會呢。
更別說受邀去他辦公室!
但是,狼小六哪怕是進了書院,也隻是個下賤最低等級的雜役啊。
連正規學生都不是!
一時之間,各種議論喧囂塵上了。
狼小六卻還不願意去。
一個人在那裏邊走邊嘟了嘴巴,衝著母逸飛飛的背影各種惡搞表情。
麵善心不善的老頭,惡魔爸爸一樣的老頭。
我跟你有什麽關係啊?
有什麽話現在說不好嗎?
還非得巴巴巴巴專門去那麽遠的辦公室。
我的時間就是用來浪費的嗎?
你很閑嗎?幹嘛不拿塊煤球去河邊洗洗幹淨啊!
母逸飛飛走著走著,也覺得很不得勁兒了。
他是有意想跟狼小六親近親近的,也好近距離,全方位地觀察和了解一下她。
可是很奇怪,他走快,她也走快;他走慢,她也走慢。就一直保持在那個不遠不近地距離,不肯改變。
還有,更感覺心中不安穩的是——他的身後,狼小六的身邊,可還走著一個凶神惡煞至尊的暗夜冥狼呢。
誰知道什麽時候,它就會凶性爆發,衝上來將他活活撕成碎片。
這就好比背後有人舉著一把槍,瞄準著前麵的人,很可能隨時突突了他——誰能安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