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 看誰玩得過誰
棘落木隻是看著她,本來就陰沉的臉變得更加陰鷙森森。
狼小六已經無視般走了過去,想了想,還是轉了頭,淡淡地說:“不管怎麽說,謝謝你剛才出聲說話。”
然後扭頭繼續走路。
棘落木剛剛還一直空落落如同荒原的心裏,突然間就變得又是欣喜又是惆悵了。
她這是在跟他告別嗎?
剛才隻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
並沒有起到實質性決定性的幫助。
但,狼小六這丫頭,可真的是愛憎分明呢。
陸商和李海,像兩隻即將死去的賴皮狗,蒼白了麵皮,有氣無力氣息奄奄地經過狼小六的身邊走向了新生反省室。
在一個片刻間,他們看著狼小六的眼眸裏,全都是濃濃的恨意和殺氣。
狼小六,你等著!
一時衝動,就是半個夜晚的鏖戰死拚,他們的靈力過度消耗,沒有幾年的養護,他們是回不到如今的體能靈力水平了。
如今他們卻不約而同地將一切責任都推到了狼小六身上。
他們甚至相信了自己編造的謊言——就是狼小六蜘蛛妖的迷惑術,讓他們迷了心智,才導致了這個最嚴重最痛心的後果。
推卸責任,尋找替罪羔羊,應該是所有懦弱的人麵對錯誤時的第一選擇吧。
這樣,他們才能心安理得地繼續躲在自己的懦弱後麵,繼續犯錯誤啊!
狼小六卻隻是在冷漠麵癱的臉上浮起了一個若有如無的笑意,一直垂了雙眸,遮掩了眸底更冷更寒的肅殺之氣,跟著應書往前走。
好,我等著!
看誰玩得過誰!
隻是,誰也沒有發現,狼小六垂在身邊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動了動。
一抹粉塵,已經隨著大家走路所帶起來的微風飄了出去。
李遠友等著陸商和李海進了新生反省室之後,就飛跑過來,跟應書一起了。
此時帶著狼小六往二院懲戒室走。
“應書,李夫子竟然把陸商和李海關在外院反省室反省。這倆貨可真的是打臉打到姥姥家了!”李遠友有些興奮地說。
“其實李夫子早就知道是他們倆在自己作祟,又懶得管,就用這樣的方式警告他們了。”
應書能做學生自治會副會長,跟一分院的司徒是鬥來鬥去多年,也是屬於精明幹練的優秀人才。
“沒錯,就是要告訴他們,他們都蠢成新生菜鳥了,這幾年的書院算是白上了。”
李遠友很以為然地撇嘴點頭,“要不然也不會一直等他們變成死狗了才慢吞吞過來呀……嘿嘿,看了半夜,我都看得有點不忍心,想著幹脆做做好事,上去把他們分開算了!”
話雖然這麽說著,但李遠友滿臉含笑的神情裏卻全都是濃濃的幸災樂禍的意味。
他們是應書一派,看著對手吃了個大癟,那能不高興呢。
二院是他們的勢力範圍,李夫子舍近求遠,讓他們把狼小六關進二院懲戒室應該也是信任他們,不想讓司徒是插手的意思。
這一點也很讓人高興。
看來司徒是就要受連累跟著吃一個大癟了。
想想他那鼻孔朝天的小人得誌臉馬上就要變成哭喪死人臉了,哪能不高興呢。
狼小六背著狼小七,隻是沉默地跟著,不插一句話。
此刻,她隻關心狼小七能不能快點好起來。
背上,有點重啊!
這幾天,小七長得也太快了點,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長大。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暗夜幽狼都這樣?
狼小六聳了聳肩膀,扭了扭上肢,讓肩帶和奇形怪狀的大背簍在背上更舒服些。
盡管風舞長雲的意念背簍已經很貼合她的身材了,但是沉重的重量壓在身上,走了一段路的狼小六還是有一點點吃力。
畢竟,細細算起來,從死亡線上爬過來,也快滿一年時間了呢。
李遠友扭頭望了過來。
在書院門口他是看見了狼小六跟石四他們幾個人的交集的,就感覺到能讓三個國家的皇子公主都上心交往的人一定有其過人之處。
在心底裏,他對這個清麗絕倫的美女也並沒有什麽偏見。
於是決定幫一把。
“狼小六,看你挺吃力的,要不要我幫你背?”
他的態度很溫和,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應書也跟著看了過來。
狼小七聞言,卻細細地眯起了眼睛,望了一眼狼小六。
危險信號!
這家夥想要對狼小六示好賣乖!
不知不覺間,狼小七作為暗夜幽狼的氣勢威壓釋放了出來。
他戒備森森了。
狼小六卻莫名有一絲絲尷尬了。
狼小七重的像塊大石頭,路又遠。
她倒是很想讓李遠友幫她背一段路啊。
可是這該死的風舞長雲大鐲子,就隱形長在她的手腕上,根本拿不下來啊。
說起來也真是太奇葩了……怎麽自己身上盡長些隱形鬼祟的東西啊,這手腕上的黑鐲子,還有那手指上的暗夜狼納戒,還有那胳膊上的黑色靈力花,還有那花朵中間的黑玫瑰**釘……
哎……看來被忘記的過往應該是一言難盡啊!
還有……這越來越敏感鬼畜的狼小七!
此刻,還沒把背簍交出去呢,就一副敏感戒備神經質的模樣,想嚇唬誰呢?
不用回頭,狼小六就能想象狼小七此時的神情狀態。
“不用了。”狼小六略有些尷尬卻很堅決地笑了一下,“小七不喜歡跟別人太近距離的。”
說著不由回頭看一眼。
狼小七早已經心花怒放,笑眯眯一副狼笑對著她笑了。
嗬嗬嗬嗬……還挺懂我的嘛!
無聲的開心滿足的笑。
哼!
狼小六衝它皺皺鼻子,心有不滿地輕斥它。
突然有種自己被它拿捏了的感覺。
“哦——”
李遠友看一眼將頭伸在狼小六肩膀上的暗夜狼,也感覺到了它的很不友善的氣場,便不再堅持。
“謝謝師兄!”狼小六突然明媚地笑了一下,朗聲感謝。
生命裏陰暗的時候太多。
這段時間以來,書院上下的敵意仇視也是濃而又濃,如同粘稠的漿糊一般粘在身上,想甩也甩不掉。
但今天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