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勾人
卻變成了現在這樣一種仇人寇敵、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況!
狼小六,我一定要征服你!
你等著!
棘落木的眼眸裏再一次充滿了濃濃的暗沉和陰鷙味道,渴望征服高山大海的味道。
石四和熊荔枝在兩位師兄那裏交了投名帖,登記了手續,被客氣地告訴“你們被錄取了,可以進去等著通知了。”
因為有先前的甜絲絲的愉快交流,兩位師兄的態度就很好。
何況,還有兩位美女在。
何況,還看見了石四和熊荔枝投名帖上麵,代表了各自國家最高身份的大印章。
不是隨隨便便的誰,都可以隨隨便便就拿到玄鳥印章和大熊印章的!
一位師兄吳玉劍還孤陋寡聞沒能看出來。
多虧了另一位主事師兄李遠友,機靈又見多識、廣博聞強記,一看見印章,就變了臉色,笑容更加可鞠地招呼了他們倆。
然後背過身去,悄悄告訴扯他衣服的同伴,“皇族……惹不起的!”
狼小六故意讓石四和熊荔枝先辦手續,自己留在後麵。
因為她有很強烈的直覺——她的事情會有麻煩。
果然,石四和熊荔枝往旁邊讓開,狼小六正要往桌子跟前走的時候,從書院大門裏麵走出來了一位師兄,高聲喊了一聲:
“等一下!”
幾個人就轉了頭,等他過來。
偏偏,這位師兄走路四平八穩,步履穩重得像個走登基大典的皇上。
熊荔枝就心有疑惑又得不到解答,急得直翻白眼,小聲地嘟嘟囔囔:
“倒是快點說呀,簡直比女人生孩子還慢吞吞!”
狼小六就露出一絲若有如無的笑意來,輕聲調侃她:“你又沒生過,怎麽知道?”
荔枝頓時羞紅了臉,扯住了她的胳膊:“……我見過的!”
狼小六趕緊往旁邊退,卻差點踩了石四的腳。
石四正在看她們倆逗嘴皮子,一邊笑。
桌子前的兩位師兄一看見走過來的師兄,倒是趕緊迎了上去,還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顯然來者地位比桌前兩位要高得多。
“司徒師兄,有何事吩咐?……是不是我們倆的工作有何不妥?”
一邊問,一邊忐忑不安地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那個司徒師兄卻隻管往前走,再也不吭一聲了。
一直走到了跟前,便看定了藍小六,仿佛要將她身上看出一個洞來。
但狼小六隻是在他走過來的時候,眸底寒星璀璨地看了一眼之外,便一直半垂了眼瞼,不再看他。
隻那一眼,狼小六便斷定這是一個典型的被捧上天,被寵壞了的人。
似乎很優秀。
自信又自負,還很剛愎,根本瞧不起別人,似乎別人都欠了他錢似的。
這從他走路的時候將身體保持成一個略顯僵硬的挺直狀態,高高仰著頭顱,鼻孔朝天的姿勢就可以看出來。
狼小六甚至猜想,他在有硬貨傍身的先生麵前,肯定是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模樣。
而對看不上的先生,也會鼻孔朝天。
典型的偽君子,卻又叭兒狗!
簡直比大苦瓜還要討厭的人!
至少大苦瓜雖然看著陰險,但不會比他更陰險!
狼小六不由看了一眼身後。
沒想到棘落木也正在看她這邊,眼眸一瞬不瞬。
兩個人的目光便撞在了一起。
而且,似乎……棘落木的想法,竟然跟她的一樣!
狼小六頓時大驚……有些猝不及防的感覺……下意識便收回了看他的目光。
這在棘落木眼裏,卻變成了有些屈服和回避的求饒信息。
在他生活的世界,有太多覬覦他的女人,麵對他慣常的陰冷的目光時,都是這種顫顫巍巍,一觸即退的小馴鹿模樣。
他見多了這種模樣……真的或者是假裝的。
但都沒有今天所見到的目光這樣,讓他心靈震顫……且,顫動個不停了……
這個刺一樣尖利,冰山一樣寒冷的女人,永遠都是用劍的鋒刃一樣的目光看著他……刺得他總是熱血賁張,產生一種想要衝鋒陷陣、攻城略地的**。
今天這一點點不一樣,竟是如此動人心魄……比那嚴寒的尖刺目光還要……勾人!
勾人?!!
棘落木沒想到腦袋裏竟然冒出了這麽一個詞來。
自己吃了一驚,然後便笑了起來,陰氣沉沉之外,便加了幾分怪模怪樣。
他也往桌子跟前走去。
司徒學長帶著挑刺兒的神情,狠狠地盯視著狼小六。
結果,似乎對狼小六的表現還算滿意。
一個新來的菜鳥,咋咋呼呼在兩座橋上跑來跑去,以為你是“天下老子第一啊!”,以為書院就沒有人了嗎?
——他是帶著怒氣來的。
但現在看來,這個低眉順眼的菜鳥……長得還算可以哈……還算有些識趣的意思哈。
他終於開了尊口,對著狼小六頭頂的空氣:“你,跟我走!”
其實他的個子也隻比狼小六高那麽一點點,狼小六又顯個兒,所以看著還比他高些……
隻是,他鼻孔朝天,後脖子朝後,最大限度地曲折著,大家就隻能看見他的兩隻大鼻孔了……
感覺像大猩猩的一樣,又大又空洞,還塌著。
熊荔枝有些惡心地轉了臉。
狼小六隻是半垂了眼瞼,收斂了眼眸裏的鋒芒。
隻是跟著開步走而已。
“要去哪裏?”棘落木卻突然在一邊上開口了。
語氣是他慣常的陰沉沉質問式。
高高在上、養尊處優的大皇子,習慣了居高臨下的質問式,倒還可以理解。
隻是他這地獄中爬出來的鬼一樣的陰氣沉沉,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
狼小六聽了感覺不好……便知道要出事。
我都不喜歡聽,想必那趾高氣揚的司徒師兄會更加不爽吧。
果然,司徒師兄隻是回頭,冷然又高傲地掃了棘落木一樣,便繼續往前走,理都不理。
“我問你要把她帶去哪裏……沒聽見嗎!”
棘落木似乎被刺激到了,一個箭步竄上去,就揪住了司徒的肩膀衣服。
司徒更是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啞巴貓,一蹦老高,甩開了棘落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