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四章 毀了她
相比較,現在看來,月影就很能裝!
現在需要的,隻是確認而已。
陸雲煙輕輕地拍了拍旭峰的背,輕聲說:“現在,有些事還需要處理一下。”
旭峰便稍稍離開她,站好,伸出滿是血汙的衣袖,胡亂地抹了抹自己被血水和淚水模糊了的雙眼,極堅毅而又深情地看著她,深深點頭。
然後拉著她的手走向了月影。
陸雲煙想要掙紮,猶豫一下,還是放棄了……此刻,這個不是重點。
月影的大紅嫁衣上也滿是血汙。
她的腹部插著一把長長的刀,她側臥在那裏,奄奄一息。
王瀟瀟跪在地上扶著她。
看見雲煙二人過來,王瀟瀟連忙叫:“雲煙,快救救月影,她快要死了!”
雲煙過來,站在麵前,卻一動不動,隻是冷冷地看著月影。
眼眸如冰,目光似劍。
緊握著她手不放鬆的旭峰,也一樣的冰冷。
“快點呀,雲煙……你們這是怎麽了?”瀟瀟急切地大叫。
月影絕望痛苦的眼眸看向了冰冷冷的旭峰,看向了他緊緊握著雲煙不放的手……
然後望向了星光漸已寥落,東方開始微微發白的天空,淒楚無比又燦爛無比地笑了:
“不用了,瀟瀟,我是該死了!”
“不,月影,你不會死的!白厶兒城……那麽艱難的時候都挺過來了……”
瀟瀟天真難過地哭泣,然後用祈求的眼神看向雲煙。
“酒裏的歡樂藥是你下的?”陸雲煙終於開口問了。
聲音平靜得似乎沒有任何感情。
王瀟瀟和跟著過來的旭陽,便驚詫萬分地兩邊看來看去。
歡樂藥?
怎麽回事?
此時的月影,毫不隱瞞地點了點頭。
“將我帶走的黑衣人也是你找來的?”仍舊是平平淡淡波瀾不驚的詢問。
但在瀟瀟和陸旭陽聽來,卻無異於晴天霹靂,無預兆的八級大地震。
月影又是毫不隱晦的點頭承認。
“為什麽?”陸旭峰突然暴跳如雷,衝著月影怒吼起來,“雲煙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雲煙本來可以不被帶走的,是你一腳踹飛了她,是你故意將她交給了一群下三濫的男人!”
“我嫉妒她!”月影輕飄飄的眼神迎視了旭峰那怒氣騰騰的雙眸,“羨慕嫉妒恨!陸旭峰,羨慕嫉妒恨啊,你懂不懂啊?”
“月影……”瀟瀟仿佛不認識了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有些害怕地輕聲喚她。
“陸雲煙,你身邊圍著那麽多的男人,你還不滿足嗎?為什麽還要緊緊抓著旭峰不放!不對,你放了……可那是假的,那叫做欲擒故縱好不好,你好老練的手段,弄得可憐的旭峰暈頭轉向,隻能被你緊緊牽著鼻子走……”
月影開始衝著雲煙叫囂,臉上帶著極度的輕蔑和無上的絕望。
“住口!”
可是陸旭峰怒吼著打斷了她,“月影,你要虛妄自大到什麽時候,這一切跟雲煙沒有任何關係好不好!
我陸旭峰不是傻瓜,不是白癡,一切都有我自己的判斷,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事!
有本事你衝我來,衝著雲煙使下三濫的手段算什麽!”
“哈哈哈哈……我要毀了她!”
月影絕望地狂笑起來,“旭峰,我那麽愛你!我可是月家說一不二的大小姐啊!為了你,我連體麵,連尊嚴都不要了。我隻求能跟你在一起,隻求你能搭理我,跟我說說話,哪怕是看我一眼……可你呢,竟然說別來騷擾!
旭峰,我爹娘沒了,哥哥沒了,家沒了,我隻有你了,可你竟然說別來騷擾!”
“你真是個瘋子!”陸旭峰冷冷往後退。
“沒錯,我是瘋了,哈哈哈哈……”月影又開始狂笑,“旭峰,你不瘋嗎?
你愛陸雲煙,可是陸雲煙愛你嗎?看著心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喝酒聊天、打情罵俏,你的心裏也跟我一樣,不好受吧?
陸旭峰,如果不是我一腳踹了陸雲煙,替代了她,你應該會很高興歡樂藥這件事吧?”
“月影,求求你,別再說了!”王瀟瀟拉著她,恐懼地哀求她。
“瀟瀟,我也嫉妒你!”月影又開始針對了瀟瀟,“你一個小小的庶女,憑什麽就比我一個嫡女還要好命!憑什麽你就可以人幫天幫的,嫁得如意郎君,而我卻要顛沛流離,飽嚐這單相思的苦楚!”
顯然這是她地心裏話,因為說著說著,她不由自主地開始雙淚長流了。
“月影,你在胡說些什麽呀?”瀟瀟開始大驚,開始後退,仿佛麵對了一個陌生人,一個極度恐怖的人。
“瀟瀟,快過來,她已經不是你認識的月影了!”旭陽沉了聲叫她。
旭峰和雲煙卻隻是冷了臉站著,不動不說話。
“旭峰,旭峰……”月影開始吐血,開始大口喘氣,眼神也變成了無限的依戀和哀怨的祈求,“我要死了,求求你再抱抱我好嗎,就像昨晚上一樣……不管怎麽樣,跟你洞房花燭的人是我……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
“不,大錯特錯!”
陸旭峰冰冷冷、斬釘截鐵地說,“不管你使用多麽卑鄙下三濫的手段,我陸旭峰眼裏心裏的新娘始終隻有陸雲煙一個。哪怕到現在,我也一樣認定,昨晚上跟我洞房花燭的人是雲煙……我的女人,也始終隻有雲煙一個。
至於你,不過是一個短短的夢魘,一滴掉到身上的散發著惡臭的鳥糞而已。”
“月影,你想毀了我,你辦不到的!”
沉默許久的陸雲煙再次冷森森開口,“你不知道我是誰,你更不了解我是誰……最終,你隻毀了你自己罷了!”
說完轉身走了。
陸旭峰也跟著離開,始終連個眼角的餘光都不願意給她。
“旭峰,旭峰……你別走……我是你的女人!”月影掙紮著,喘著氣,想要追他,但受了致命傷的身子,挪動不了一分一毫……
然後她死了,睜著絕望的死不瞑目的雙眼。
還帶著兩行清淚。
她至死也不悔改,至死也沒弄明白陸旭峰為何會如此絕情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