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夜入後花園
兩個人輕輕巧巧地從後花園的高大院牆翻進去,慢慢往前走。
就在前麵!
旭峰笑著指了指。
他很開心雲煙能來。
這桂花樹於他,幾乎就等於早逝的母親的化身一般。
母親的樣貌早已湮沒在太幼小孩童的記憶中,可是這株桂花樹一直繁茂旺盛,早成了他的精神寄托。
正在放心大膽走著路的旭峰,突然被雲煙拉住了。
噓——
她還做了個無聲的噤聲動作。
前麵正傳來低低竊竊的說話聲,還有男女糾纏在一起親熱的聲音。
她怎麽能過去……又是跟陸旭峰一起。
哪怕聲音再低,雲煙敏銳的聽覺還是聽了出來。
真倒黴,真真切切是王瀟瀟的聲音!
另一個又是誰?
色膽包天,也不怕肚子裏的孩子掉了……
或者,根本就想著讓孩子掉了……
或者,已經掉了?!
如果孩子沒了,那麽,她就可以隱瞞真相,想嫁給誰就嫁給誰了!!!
決不許破壞旭陽和瀟瀟!
雲煙指指前麵,伸出兩根手指,做個碰頭的動作,示意前麵有一男一女正在私會。
然後拉著旭峰往後退了好遠。
她不想讓旭峰與她同時聽見那些私會的聲音,太尷尬了。
但是,她還想知道此刻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不得不如此做。
本想著這三更半夜的,連個鬼影都不會出現才對。
沒想到,居然差點撞破了兩個人私會的幽情。
陸旭峰也是哭笑哭笑了。
更讓他哭笑不得的是~~
其實哪怕是在這個新的躲藏點上,他也還是能聽見那些聲音的。
雖然隻是隱隱約約,半清不清楚的……更加撩撥人神經的那種。
因為他本就對聲音敏感,他還是風係。
尤其是晉升到魔才級別之後,特別是近幾日來,他的聽覺首先有了質的突破,可以聽得比以前遠了。
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告訴雲煙這件事。
卻不偏不巧,發生了這樣令人尷尬的事。
他隻能裝作聽不見!
不想看雲煙,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去看她,然後趕緊轉頭看別處,卻還是控製不住自己,想要看她,甚至想要做些差不多同樣的事情。
不知雲煙是感覺到了他的心思,還是自己也心裏尷尬,還是想著別的……往旁邊挪了挪,卻一眼也不看他,隻是閉了眼,靜靜地站立,如同融入陰影,變成了黑暗的一部分,卻更加迷人誘惑人。
旭峰不由想入非非,開了小差,出了神。
雲煙終於聽出來了,那個人是雲榮。
見過兩次麵,但是,上一世嚴酷的生存環境早就練就了她過目不忘,過耳不忘的超強本領。
所以,可以確認的是王筱筱還是跟雲榮在一起,沒有給陸家給他們添更多的亂!
雲榮隻是苦苦哀求著王筱筱。
“筱筱,筱筱,又不是第一次了……”
王筱筱嚐過了禁果的滋味,早已經中了毒癮般渴望,隻是心中有事,不能安穩而已。且一時之間,又沒有別人可以尋求幫助。
於是不得不忍受著他,一邊半推半就,一邊低低地咒罵著他。
“你個窩囊廢,連個婚書都拿不到!還說什麽被扇了耳光打落了門牙,罰跪了祠堂,祠堂都不讓進!”
“哎呀,是真的,是真的!隻要你答應我,這一次,我一定想辦法,我發誓,我發誓!”
雲榮抓住了王筱筱,這個節骨眼兒上,哪怕是讓他即刻就死,恐怕也是心甘情願的。
“如果這一次還弄不下來,你就去找墮胎藥。我不管你想什麽辦法,必須弄來!”
“好好好好……”雲榮的語氣極盡諂媚敷衍之能事。
然後就是疏影橫斜水深深,暗香浮動月昏黃了。
陸旭峰母親親手栽下的桂花樹,隻怕也沒想到會在這樣一個風清月白的夜晚,搖曳不止了。
雲榮倒像是凶神惡煞般殺人的架勢。
而王筱筱倒像是嬌喘微微甘願被殺的架勢。
需不需要這樣啊?
弄不下來……又什麽意思?
墮胎藥?……墮胎藥!
小六兒雖然算是見多識廣了,但畢竟是少女孩兒,哪怕是心無旁騖專心致誌想事情,許多事還是想不太明白的。
但她弄懂了一件事。
原來,這王筱筱不知打了什麽後續的算盤,想要墮胎!
雲煙睜開眼睛,四下裏瞧瞧,對旭峰低語“等一下”,然後又朝原先站過的那地兒溜了回去。
再朝旭峰招招手,自己就先往外竄了。
現在兩個黑衣人越房竄脊,朝著雲武商家而來。
果不其然,失蹤了獨生兒子的雲武商,三更半夜還沒有睡覺。而是一個人在書房裏發呆獨坐,苦苦思索。
兒子日常的音容笑貌,審問雲榮的場景,坊間的傳聞……
一樣一樣,像是有個影像靈力球一般,不停地在眼前反反複複閃現。
每天晚上都是這樣——這已經成了習慣!
他睡不著!
整夜整夜!
他怎麽也搞不懂,更想不明白——
這寶貝疙瘩一樣的兒子到底能到哪裏去呢?
那王筱筱明明跟他的兒子雲耀宗打得火熱,為什麽轉眼之間卻又跟雲榮勾搭上了!
莫非跟坊間傳聞所說,是王筱筱移情別戀,跟雲榮合謀上演了一出奸夫**謀害親夫的罪惡戲碼?
但雲榮……
他應該沒這個狗膽的吧?
而且,王筱筱怎麽可能放著高富帥的家主獨子看不上,非要屈尊紆貴去將就一個又瘦又小,沒有一點點男人氣,又是雲家旁門別支的雲榮呢?
不——
他們倆明明有鬼!
但是,雲榮這狗東西卻是打死了也不肯說實話。
隻是一口咬定那日出了城門,雲耀宗就因為瑣事跟王筱筱鬧翻,就分道揚鑣了;他是因為暗戀王筱筱才跟了她一起走的!
實在沒了主意,他這才將雲榮放回了家,期望能放長線釣大魚,發現點什麽蛛絲馬跡。
沒想到這狡猾的狗東西防得挺嚴,跟蹤監視的人報告說,他總是待在家裏,從不出去!
莫非他就甘願一輩子蝸居家中?
他若是那樣淡泊名利的人,也不會狗一樣。成天跟在耀宗身後搖尾乞憐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