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被劫持(一)
“……額!”陸雲煙卻硬是被一塊酸辣裏脊給噎住了。
“怎麽了,你?”又是無辜無害的小綿羊臉。
陸雲煙噎得眼淚花花在眼眶裏直打轉,又氣又惱又無奈。隻得使勁兒指著後背,含糊:
“昂……捶捶……昂!”
“哦……”幽無際這才反應過來,幫她又捶背又平複氣息。
“這個給你。”飯快吃完的時候,幽無際遞過來一個圓圓的琉璃球。
“什麽?”雲煙接過來,翻來覆去看。
就一個普通的琉璃球嘛!
“蘇春給你的。”
“蘇春?”雲煙莫名其妙,“幹什麽的?”
“你背著我跟蘇春做了生意,對吧。”幽無際笑著看她。
蘇春顯然並不想對他的主人隱瞞什麽。
“生意……哦……你,不許再跟我提這個字!”
雲煙一看幽無際的表情,就知道他也在想同一件事……骷髏頭的生意……就又氣又惱。
“現在,我必須去圓一個謊言。你,跟著蘇春去看看凡界生活!”
“你·也·去!”幽無際笑,卻透露著堅持。
“白癡……有些事不能一起的……尤其是……男女的事!”
陸雲煙從牙縫裏往外擠話出來,恨不能將手裏的琉璃球砸像他的白癡腦袋。
起身要走。
“那個,你知道怎麽看嗎?”幽無際卻在身後淡然問。
什麽?
雲煙回頭。見他正看著她的手。
這才想起自己還拿著一個不明所以的琉璃球呢。
“知道!”卻不肯示弱,尤其是在生氣的時候。
瞪一眼,起步開路。
又怎麽了,好端端的!
幽無際一頭霧水飄然。
陸雲煙將一枚金幣放在櫃台上,轉身出來。在大街上慢慢晃著。
正猶豫著要不要真去黃賽家一趟,將謊言說圓。
按理去一趟也沒什麽,隻是感覺實在討厭黃苓的虛偽,也不喜歡雲緋月的遮遮掩掩。
不去,又意味著自己可能需要一個更大的謊言來掩蓋這個謊言。說謊的自己,也是很討厭的。
“三公子!”
一陣噠噠的馬蹄聲,一匹馬飛衝而來,一聲長嘶,在雲煙旁邊直立起來。
將飛馬硬生生就地勒住,看著雲煙的正是張敞公子。
離開陸府,莫名惆悵。就騎著馬在大街上瞎轉悠。卻遠遠看見了雲煙的身影。
這個興奮激動!
感覺自己是拯救了整個六界才積攢了這麽多的人品。
你誰啊?
陸雲煙朝上冷眼看。
這張敞興奮地看著冷豔絕倫的雲煙,突然一個想法大膽地冒上心頭。
特立獨行的人隻能用同樣標新立異的非常手段來吸引!
於是大手一伸,不等雲煙反應過來,就揪著她的衣服將她提上了他的馬,飛馳而去。
“你要幹什麽!”坐在張敞前麵,被張敞環著的雲煙頓時冷氣森森地嗬問。
“我們去兜兜風!……駕……駕!”張敞卻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沒能聽出來,隻是興奮地大叫著,雙手兜緊了馬韁繩,驅趕著他的座駕望城門外飛馳。
兜風!?
什麽鬼?
“我們認識嗎?”語氣更冷,更不轉頭。
回頭就是張敞的興奮臉了。
“我叫張敞……哦,我見過你的。今天還專門去陸府拜訪過你,可惜他們說你在睡覺。我可一點兒也沒相信。果然……我們有的是緣分!”
駿馬帶著二人飛奔。
陸雲煙半天才反應過來。
嗬嗬……敢情是被一個狂熱的粉絲給劫持了!
粉絲狂熱起來也會出大事吧……
也是醉翻天了!
可是……被劫持……不好,落木!……
此時駿馬已經馳出了城門外。
在寬闊的官道上風一樣疾馳。
突然就感覺不對勁兒,不假思索地雙手齊下,手中兩把小小匕已然在手,電光火石之間就已經狠狠地割斷了馬韁繩。
同時,身體狠狠地往後一個弓起。
猝不及防的武者張敞就像一顆彈丸一樣被彈射了出去。
目標……側後方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
幾乎與此同時,一道黑色的閃光,帶著淩厲的狂風,衝向張敞剛剛所坐的位置,坐騎的後半身……轟!
坐騎的後半身,瞬間坍塌成一堆肉泥。
一聲淒厲悠長的傷馬嘶鳴,響徹了落日餘暉的天空。
前半身,還兀自帶著雲煙,隨著慣性,也是彈丸一樣往前射……隻不過,還帶了重力作用,方向朝向了斜下方的地麵。
大石頭一樣倒栽了下去!
駿馬前半身,重達數百斤的大石頭更前麵,是沒有任何恃憑,倒栽蔥一樣跌宕著的陸雲煙!
死馬的屍體,翻轉,勢必會將陸雲煙砸死在地上,砸成另一堆肉泥!
倒退著彈射,被掛在樹上的張敞,眼睜睜看著突然發生的變故,莫名所以,更是無能為力。
三公子!
驚得連聲音也沒有了,隻是長大了的嘴巴,一開一合,泥胎木塑一般。
陸雲煙已然重重落在了地上,微眯了眼睛看著呼嘯而來的屍體。
就在千鈞一砸之際,就在雲煙有所行動之際,又是那道黑色閃光一閃而過。
前半個屍體,陡然改了方向,飛向旁邊,遠遠地轟然落地。
激起一片塵土飛揚。
而陸雲煙麵前站了一個大黑袍的人。
落木!
“雲煙,你沒事吧!”落木蹲下身來攙扶雲煙。
陸雲煙卻以手扶地,掙紮著自己站了起來。
冷眼看著他。
“你幹嘛不召喚我!”落木受了冷落,有點惱,大聲嗬問。
“我幹嘛召喚你?”冷到家的冷肅。
“你有危險!……你幹嘛阻止我殺他……我要殺了他!”落木說著又要朝著張敞那邊伸手。
“你敢!”雲煙早已熟悉他的行動前奏,立刻閃身擋在了前麵。
“你……你是不是喜歡他!”落木大不滿。
“你個瘋子!”陸雲煙頓時感覺很煩,很厭。
“他挾持了你,你卻要救他;我救了你,你卻罵我是瘋子?!!”
落木難以置信地看著雲煙,質問她。
“你,還不趕快滾開!”
陸雲煙卻扭頭,衝著掛在樹上狼狽不堪的張敞大聲嗬斥。
可是張敞,懸空空掛在那裏,根本就自救不了。
隻能又尷尬又可憐巴巴地望著這邊,欲哭無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