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隔閡盡去
“清兒,對不起!”傅君辭終有所悟,“如果我一回來就回到你身邊,跟你解釋清楚,你也不會離開我對不對?”
我點了點頭,將頭靠近他心髒的地方,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輕聲說:“君辭,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麽都第一時間回到我身邊,好不好?我是成年人,或許不能給你寬慰和引導,但卻可以為你溫一壺酒,點一盞燈,給你一個平靜溫暖的擁抱……這些,我總是能做的。”
“好,謝謝你,寶貝!”他隨手把玩我柔軟飄逸的長發,低沉的聲音溫柔深情,“我知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你受苦了。
“今天左右無事,也沒有人來打擾,不如你也跟我說說你的經曆好不好,告訴我你這段時間,你是怎麽過來的?”
“怎麽過來呢?就是找你唄!”我取杯倒了一杯辣酒喝下去,然後從他去泰國後關機開始說起,說到曼穀人工河的水有多涼,河水兩岸的路有多長,說起我曾在那兒數過多少戶人家的炊煙,辨過多少腫脹模糊的麵目,聽過多少前世今生的經文,拜過多少寶相莊嚴的真神……
最後我說若非白廟再度相見,黑梟的結果便是我的結果,若非芭堤雅一夜纏綿,她的歸宿亦是我的歸宿……
所以,死去的人或許可悲,活著的人卻並非僅僅隻是因為幸運才能夠活著。生命的搖曳生姿,就在於無論多絕望的環境裏,都讓自己笑著活下去。
“清兒,對不起!”他眼眶終於紅了,雙手用力將我緊緊擁進懷裏,溫熱的眼淚落在我頸上,“是我負了你……”
他低下頭親吻我的臉,這遲來的吻,帶著無限的愧疚、心疼、思念,細細密密的落在我眼前眉間,也落在我夢裏心上。
“君辭……”
我鼻尖酸澀,撲進他的懷裏紅了眼眶。
“清兒,不難過,都過去了……”
他含淚吻我,用他的熾熱和深情將我籠罩在他的羽翼之下,纏綿而無私的將我內心的不安一點點的融化。
那些因愛情而起的波瀾,因親情而起的落寞,漸漸的都在我心裏變成了無足輕重的灰塵。
我抱著他,擁著他,整個人沉迷在他溫暖的懷抱裏,任他擁著我在繁花似錦的天地間縱意馳騁。時而風雲激蕩,天地失色,時而百花齊放,繁花似錦,最後,無限風雲一朝蕩盡,天地一片寂靜荒蕪,隻餘一縷纏綿情絲繚繞於地下,隻等來年春暖花開,再來一場盛世荼靡的遇見。
“君辭!”我喃喃,大半個身子蜷縮在他懷裏,沒有一點力氣。
“嗯!寶貝!”他輕吟,伸手將我從水裏撈出來,用溫暖的熱水衝洗幹淨彼此的身體,然後用柔軟的睡袍將我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這才穿上自己的衣服抱我回客房。
客房裏開著溫暖的空調,我慢慢的恢複了些力氣,他又用吹風機給我吹幹蓬鬆的長發,這才放鬆的抱著我靠在鬆軟的木質大床上,側身用他溫柔的雙眸認真地看我。
“清兒,知道你現在是什麽樣子嗎?”他左手抱著我,右手則越過我的下巴停留在我小巧的耳垂上輕輕撫摸。不知道為什麽,他特別喜歡這個動作,撫摸耳垂和撫摸臉頰,差不多是他所有動作裏重複得最多的。
“什麽樣子?”
我被他看得有些羞澀,又想起今日行事多有荒唐,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答話,隻好斂了眉目等著他自己說。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清兒,你這樣子,就算君王見了也要為你不早朝啊!”他淺笑,憐惜的啄了啄我的唇瓣,如星雙眸裏全是我的影子。
我笑笑:“情人眼裏出西施罷了,我要這麽好,也不至於……”
後麵的話嘎然而止,此時再說這些顯然不合時宜。
傅君辭莞爾一笑,玲瓏心思卻已勘破我欲言又止裏的諸多惆悵,當即俯身輕啄我雙唇,纏綿情話如絲如縷:“不至於什麽?不至於讓為夫情難自製,魂縈夢牽?沒關係,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為夫到底可以為你放縱到什麽程度。”
語畢整個身子覆上來,才穿上的浴袍又被無情拋開,我整個人又落入他火熱滾燙的懷裏……
一日風流,東風夜放花千樹。
好夢成詩,芙蓉如麵柳如眉。
次日清晨,他擁著我緩緩的行走在帶著露水的林間散步,春寒料峭,東風寒涼。我輕輕的倚在他懷裏,貪婪的汲取著他身上那種溫暖的令人安心的氣息。
“怎麽了?寶貝,你不開心嗎?”他察覺到我的動作,情不自禁將雙手收緊了一些。
我搖搖頭,輕聲說沒事的,可能最近太累了,想多休息會兒。
前日因為父親的事情一夜失眠,昨日則纏綿過多,現在徜徉在這靈氣撲麵的山水間,全部的身心得以放鬆下來才發現身心疲憊。如果眼前的是柔軟的席夢思,我不介意在這裏天昏地暗的睡一場。
“累了?那我們回去吧!”他說,彎下腰便要抱我,看來他是已經把抱我當成習慣了,以前躺在輪椅上時就是如此,現在我好了還是如此。抱我這件事情他做起來一直都是那麽順其自然,自然得好像條件反射似的。
“君辭,我身體已經好了!”我提醒他,順便指了指自己的腳,告訴他我可以自己走。
“好!那我牽著你!”他將手伸進寬大的衣袖,找到我的手指勾進手心。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感覺他現在像一坨蜂蜜,粘膩得不行。
“君辭,你昨天是怎麽找到我的?”我問他。
“還敢說!”他伸手要給我送彈幕,但我早習慣了他這暴力的一麵,閃身跳開。他落了個空手,隻好悻悻的說,“我找遍了K城每個你有可能去的地方,最後是欠了老頭子的人情,動用他的關係才查到你的出城線路。”
我:“……”
“清兒,答應我,以後如果我們發生了爭吵,你不準再這樣不告而別了,好不好?”他拉著我的手,有些心有餘悸。
我含笑看著他:“怎麽?我的李大醫生文武雙全智慧絕倫,難道還怕我一個弱女子能逃脫你的手掌心?”
“調皮!”他刮了刮我的鼻子,“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怎麽能搞得像逼上梁山似的?看你昨天那個樣子,整一山寨女土匪。我要再不來你是不是要占個山頭自立為王了?”
“還好意思說。”我錘他,“還不是因為有些人說話不過腦子,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再說,我們現在是熱戀期,我就算真的吃醋也是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