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又見心機
“謝謝領導！”
我欣然應諾：“如果真是那樣，我這個優秀員工可不可以有一點獎勵啊？”
“你想要什麽獎勵?”
楊康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一朵小紅花吧！”我說，完了轉身離去，留下楊康站在原地一臉地啼笑皆非。
自從我知道楊康不喜歡循規蹈矩的屬下後，我就開始了“插科打諢”的日常。
雖然我沒學過心理學，不太懂現代先進的職場規則，但我明白一個道理：朝中有人好做官。我想要以後好好在這裏生活下去，楊康將是能給我提供最大庇護的人。
雖然他的職位並不高，隻是個教務主任。可正因為如此，他成了最接近我的人，他比校長有更多的機會給我穿小鞋，也比其他的同事有更多的能力幫我擋住來自上麵的壓力，而讓他成為前者還是後者，取決於我的態度。
態度決定一切。
這不是雞湯。
這是心機，是方法，也是手段！從踏進這所學校開始，我就沒打算做什麽傻白甜。
我是帶著目的來到這裏的，臉上有淚，心裏有傷，愛到山窮水盡，恨到刻骨銘心。所以我的所作所為，沒有一處不是機關算盡，步步為營。
……
接下來第三周，楊康果然又給了我八百多個名單。
因為有前麵的模板，我不用每天邊打電話邊做數據，篩選速度快了許多。
第三周，數據篩選結束，八百個名單篩選結果出爐，我的客戶基數也差不多定下來，五百多個意向客戶，我就算是銷售廢柴，也不可能留不下二三十個吧？
這數字意味著什麽？
金錢呀！赤果果的金錢！
一想到我馬上就要擁有十幾萬的巨額財產，我就興奮得睡不著覺，恨不得這些可愛的孩子馬上跳到我的碗裏來。
然而，現實很快告訴我：水，是涼的；夢，是反的！
“混賬！周勇宣這個王八蛋是吃飯吃膩了，想嚐嚐屎的滋味嗎？！”
當我周一早上趕到辦公室時，看到的就是楊康拍桌子發狂的場麵。
幾個新來的年輕同事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年紀大些的老同事則表情凝重地坐在凳子上，整個辦公室的氣氛壓抑而沉重。
“怎麽了？楊主任怎麽發這麽大的火？”
我悄悄問同事周遙。
周遙搖頭：“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學校駐J縣的招生辦主任帶著資源投靠了立卓國際學校，那是我們的死對頭，這次我們吃虧吃大發了。”
我：“……”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騷操作？但轉念一想，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現代社會競爭激烈，同一個資源被幾家甚至幾十家機構爭奪都是正常的。誰又能保證自己站在別人的立場上就一定能忠心耿耿呢？
少年人講世故那是假世故，成年人講情懷，那就是真天真了。
“小林！”
正在我神遊的時候，同組的何姐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說：
“楊主任看起來氣得不輕，但現在是上班時間，這樣下去影響不好。要不，你去勸勸他？！”
我瞅了一眼楊康醬紫的臉色，為難地說：“楊主任正在氣頭上，我哪裏來的膽子敢勸他呀？！”
心裏卻將這不懷好意地老女人罵了一萬遍，為什麽領導生氣的時候就要我上前？因為新來的好趟雷嗎？
什麽邏輯！看來老員工欺負新員工是哪家公司都避不開的常例，即便在這樣寬鬆的工作氛圍裏也還是難免各懷鬼胎啊。
“沒事的，你可是楊主任最喜歡的新人呢！我們這些老人都是昨日黃花，說十句話也比不上你一句，去吧，姐姐相信你，一定可以給主任‘消火’的！”
語畢也不等我回答，雙手在我背後使勁一推，我整個人便站立不穩，急匆匆向前撲去。
“去nm的消火！”
我心裏百般窩火，原來不是這個環境有多愉悅，而是我小覷了這汪水有多渾，這才幾天呢，就開始這種暗戳戳的小動作了，時間長了那還了得？
“想玩是吧？那就來點狠的！”我好巧不巧的往前一撲，差點撞進楊康懷裏。
雖然我的發量是少了些，但身材可沒有走樣。加上今天我穿的是一件天藍色深v長裙，裏麵搭配了一件白色低胸吊帶衫。
隨著動作擠壓，粉紅蕾絲內衣露出褶皺，似有若無的白嫩胸部便隱隱約約地顯現出來。
楊康的身高大概一米八五左右，而我“撲”的角度又極為刁鑽，所以從他的視線看下來，無論怎麽看有些地方都是沒法掩藏的。
“小林，你幹什麽？路都不會走了嗎？”楊康扶住我，雖然還是火大，但聲音卻明顯溫柔了很多。
“對不起，對不起，楊主任，我不是故意的！”
我連忙直起身，一麵道歉，趕緊將懷裏抱著的保溫杯遞過去：“這是何姐給你衝的咖啡，她讓我給你送過來，楊主任你趕快喝吧，再耽擱就涼了！”
“是嗎？”
楊康冷冷看了一眼老女人：“何琴，你發什麽瘋？你不知道我平時從來不喝咖啡？該幹的不幹，不該幹的倒麻溜得很，拜托你，把精力放在辦事上，OK？”
此話可謂一語雙關，何琴臉色瞬間就白了：“清雪，你……”
我揚起下巴，挑釁地看著她。
楊康不喜歡喝咖啡，這是我這幾天看在眼睛裏的。明知道楊康不喜歡，我還以何琴的名義送上去，目的就是要激怒她，讓她不高興。
她一不高興，必定會當麵給我難堪，到時候我再不失時機地哭一場，她這個欺負新人的罪名就逃不掉了。
更何況在坐半數同事都是男性，誰又會眼睜睜地看著我“被欺負”呢？
然而何琴雖然做事衝動，到底有些腦子，眼見楊康的話說得很不客氣，馬上明白過來此時絕對不是鬧脾氣的時候。
“好了好了，楊主任您別生氣，我跟小林開玩笑的。你我共事那麽久了，我還不知道你不喜歡喝咖啡嗎？”
她眼珠一轉，走上前接過我的杯子眉開眼笑地說，順便將自己桌上剛泡好的另一杯茶遞了過去，“來來，咖啡給我，換茶給你喝，這是最好的涼山清茶，清潤爽口，特別適合早上喝呢！”
不得不說，資曆長的員工自有她的獨到之處。
何琴不過三言兩語，看似針鋒相對的氛圍便被抹除得一幹二淨。
我歎了口氣，心道不愧是征戰職場多年的老人，這控場能力簡直可以吊打我一萬遍。
反觀我自己，雖說被何琴惡意推搡之後的應對還算及時，但手段卻失之下乘且痕跡過重，遇到楊康這樣的上司還好，若是遇到那些人麵獸心的好色之徒，我這不是硬生生把自己送出去了麽？
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我越想越覺得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