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想方設法
“雪兒,你怎麽來了?”
沈修慕略顯尷尬地走向我,“還沒吃飯吧?餓了沒?我帶你去吃飯好不好?”
我的視線落在沈修慕的手上,兩秒之前,這隻手之還緊挨著對麵那個叫蔣麗的女人。
而他桌上的杯子和蔣麗桌上的杯子是一對,分別為opt限量款商務型情侶保溫杯,專櫃輕奢價男款1680元左右,女款專櫃輕奢價1298元左右。
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不動聲色地抽出手,淡淡一笑:“今天是父親節,兒子幼兒園有個親子節目要爸爸親自參加,我是來問問你有沒有時間?”
“雪兒,今天……”沈修慕下意識的就想拒絕。
我隨手將計生用品放在他桌上,用兩個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說:“我的數據線落你包裏了,這是我在你包裏找到的,怎麽解釋?”
“哦,我還以為是什麽呢,大驚小怪!”沈修慕有些生氣,伸手就要來拿那個東西,“那是同事放我這兒的,我今天還打算還他呢!”
“是嗎?”我兩隻眼睛緊緊的盯住沈修慕,他的眼神遊離在桌子上,好像很平常的樣子。
但對他了解至深的我知道,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這兒,他在撒謊。
“好吧,是我多想了……”我說,單憑兩個計生用品就讓他現出原形是不可能的,我冷靜地想了想,換上一副笑臉:
“我也不相信這是你的,還好我問得及時,要是我衝動了在這裏鬧,那不是丟了你的臉還落了同事的麵子?!老公,你也真是的,這種私密的東西都隨便替人保管,不怕我亂想的嘛?”
“是,媳婦兒說得對,我下次一定注意!”沈修慕輕笑,迅速拿起避孕套,“既然這東西讓媳婦兒誤會,我現在就把它拿去還給它的主人,媳婦兒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回來了帶你去吃飯!”
說完話就離開了辦公室,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空曠的空間冷清下來,隻剩我和蔣麗兩個人麵對麵,一時之間,本來就尷尬的氣氛愈發尷尬尷尬。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大概估算了下時間,然後拉了把椅子在蔣麗對麵坐下來。
沈修慕油鹽不進,但不代表蔣麗也無懈可擊。
據我所知,全天下的第三者,都有在原配麵前躍躍欲試的表現欲,這源於女人特有的虛榮心。
畢竟第三者不是什麽人都能當的,長相或能力,性格或年齡,總該有一些地方強過原配才是。
但另一方麵,第三者畢竟是見不得光的。出於內心道德和社會輿論的壓力,她們在原配麵前往往底氣不足。一個是拿青春賭明天,一個是契約的合法存在者,情理的天平傾向哪邊,所有人都心中有數。
所以,我要確定沈修慕是否出軌,還得利用蔣麗的這份底氣不足做文章。
“蔣麗,記得我老公跟我說過,你離過婚,有孩子是吧?”
我單刀直入。
不得不說眼前這個女人的確漂亮,她雖然和我差不多大的年紀,但天生一副清純樣,瓜子臉,柳葉眉,保養得宜的臉上畫著淡淡的妝容,看起來溫柔又文靜。
怪不得沈修慕會出軌,這樣體貼溫柔的解語花放在身邊,實在是不能不讓人喜歡。
蔣麗的臉刷的一下就紅起來,紅得像要滴出血。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溫柔鎮定地說:
“是的,我沒有你那麽好的福氣,能嫁給沈先生那麽好的人,聰明,理智,幽默風趣,還顧家!”
“是嗎?!沒想到我老公這麽好!”我笑起來,“不過我很好奇,你在這兒的工資一個月六千多一點,帶著個孩子,除去房租各種生活費用,應該所剩無幾了吧?怎麽還有錢給人買一千多的杯子?”
蔣麗笑容凝固在臉上:“……哪兒……哪兒有一千多的杯子?”
“裝傻是吧?”我挑眉,隨手拿起蔣麗桌上的杯子,“opt限量款商務型情侶保溫杯,專櫃輕奢價男款一千六百八十元,女款專櫃輕奢價一千二百九十八元。算不上奢侈,但對我們這些月薪三千的人來說,也算昂貴了,對吧?”
“讓我猜猜,這接近我月薪的賬單是哪個白癡付的?沈修慕嗎?我了解他,他不會在家庭以外的人身上多花一分錢……所以,這是你付的?”
蔣麗:“……”
我接著說:“二千九百七十八,不是一筆小數目,這價格夠孩子在一個差不多的幼兒園快快樂樂的生活一個月了。有這心思豢養別人放的馬,就沒心思好好為自己的孩子打算打算?”
蔣麗還是低著頭,不說話!
我繼續刺激她:“據我所知,這座大樓每一處都安裝有監控,你在地下停車場怎樣誘惑我老公,跟我老公在君微酒店開過幾次房,在南齋足浴泡過幾次澡,你真以為我不知道?”
“你……”蔣麗瞬間麵色慘白,“林清雪,你亂說什麽!之前說你壞話是我不對,你不就是氣不過我之前說你壞話嘛,我向你道歉就是了。我跟沈修慕之間什麽都沒有,你憑什麽這麽說我?”??
“憑什麽?”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冷冷地盯著,就在她以為我沒招了時,掏出一個U盤放在手裏彈了彈。
當然,這是個空城計,裏麵什麽都沒有!
但我要的就是這種感覺,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因為我認識蔣麗,清楚地知道她不是一個心理素質過硬的人,相反,出於婚姻失敗的原因,如今她的內心十分缺乏安全感。
“你不會以為我什麽都沒有,就敢衝到這兒揭你的短吧?”
我隨手將U盤放到她桌子上,冰冷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她低垂的臉。
“如果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們老板,你說,後果會是什麽?”
“真可惜,一個技校畢業的人,混到今天這個位置還真不容易!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得想想你的孩子是不是?”
“你?!”蔣麗終於憤怒起來,失去工作的代價不是她一個單身媽媽所能承受的,她指著我,歇斯底裏:
“林清雪,你混蛋!如果你這麽做了,沈修慕不是也毀了嗎?你有沒有為他想過?”
“為他想?那是你該做的事情!”我冷笑,“像你這樣的第三者,不是都喜歡為別人的丈夫排憂解難嗎?”
“你闖進別人的房子,偷了別人的珍寶,還一副沾沾自喜的樣子,告訴別人你偷是因為別人不配擁有?”
“說實話,對你們這樣的渣男浪女,我真該毀了他,也把你一起毀了,讓你倆一起到地獄裏相濡以沫,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