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遠蕭哥哥
走了近二十分鍾,馮雨諾才成功的來到寢室樓,不知道為什麽,大概是剛搬到這棟寢室樓的原因,整棟寢室樓比原來的老寢室都要潮上很多,而這潮氣一直延伸到三樓。
剛好,馮雨諾的寢室就在居中的二樓。
地上的深灰色瓷磚上鋪著一層水汽,跟打了霜一樣。這樣的環境最容易滋生細菌,也是蠍子,蜈蚣,蟑螂等喜歡的環境。
打開寢室門,關上,朝自己的床鋪桌子走去,在路過衣櫃處粘貼著的鏡子前,頓住了腳步,扭頭,看著鏡中的自己。
鏡子裏麵的女生,雖然說不上蓬頭垢麵,但也是有些不修邊幅的,一頭及腰的長發披著,許是兩三天沒洗的緣故,都出了些油,額前的劉海頗為淩亂的粘連在臉上。
本就不是很白的皮膚,因著這幾天情緒上的不佳,在加上沒打理,也顯得憔悴了很多。
淺棕色的眸子眨了眨,隨後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她,竟然變成這樣了嗎?
還真是從未想到有一日,她竟也會為情所困。
唔,理不清的情感。還真的如李煜所說,剪不斷,理還亂呢。
歎了口氣,將剛剛買來的吃食規整了一下,放在該放的地方,就用開水泡了一包方便麵吃。
學校的食堂還沒有開放,她隻能用這些來填飽肚子了。
至於點外賣什麽的,她現在如非必要,都不敢看手機一眼。
因為每次看到它,她的腦子裏就全部都是她說過的那些過分的話,而她卻沒有勇氣聯係他,也是不知道如何麵對他,更不知道如何回應對方對自己的情感。
她之所以一點兒猶豫都沒有就給自己下一個“渣女”的標簽,就是因為自己的態度跟對方的態度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同樣是分離了八年,但對方非但沒有忘了她,還在兩人相遇的第一眼就認出了她,也有通過了別的渠道關注著她。
雖然嘴毒了一點,喜歡戲弄她,但也是對她照顧有加。
在沒有回憶起童年兩個人的記憶的時候,她隻覺得這個男的莫名其妙,怎麽會喜歡上如此普通的自己,難道就隻是為了報複她搶了他廁所一事。
而如今,都記起來的她,隻覺得自己更配不上他的喜歡了。不僅是身份,智商,才情和錢財上的差距,更多是對於那段童年珍重情意的銘記上,她竟能那麽快就忘卻。
而且,即便是現在,她也隻是對他有好感,最多隻能稱之為喜歡,並沒有到那種愛的地步。
所以,她更加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對自己的感情了。
吃完,將碗洗幹淨,隨後是將自己洗幹淨。洗衣,晾衣,將頭發擦拭了個七七八八,再一次的如同前麵幾日一樣,將身體如同抹布一樣丟到了床上。
盯著手機微信界麵,第一欄是一堆公眾號推得美文或心靈雞湯,第二欄是母上大人的聊天框,下麵一個是白澤遠發的,最底下的一欄是他的。
上麵靜靜的寫著“晚安!”,後麵標記的是八月二十七日,七夕的前一天。
他真的,如同她祈求的那般,沒有再聯係她。
眸光再次落在前麵的的聊天框,一行字落入她的眼底——“報告!你的毒舌竹馬已上線,敬請您的寵幸!”
出神了很久,她才有些苦澀的呢喃了一句“遠蕭哥哥”,才將手機關機,進入了夢鄉……
子夜,皎潔的月光淩空撒下化作絲絲銀光鋪撒著大地。
二樓寢室的陽台處,縷縷月光傾斜,少許透過樹葉間的縫隙,印出點點斑駁。風過,婆娑,發出沙沙聲。
二三一寢室裏,女孩臥在小小的床鋪裏安睡。剛止住的樹葉,再次輕輕擺動,在陽台的地板上攪起一陣漣漪。
隨後,陽台玻璃隔門上印出一道頎長的身影。
身著一套淺灰色衛衣的男人從陽台處朝著屋內女孩安睡的方位走去。
度過樹蔭處,銀白的清輝露出了來人那張美豔絕倫的容顏。
白皙如玉的肌膚,在月光下顯得幾近透明,俊眉飛入鬢角,高挺鼻梁下度著點點陰影。一雙形若豔麗桃花瓣的眼內,盛放著一雙跟月光一樣清輝流轉的淺灰色碧眸。
精致的仰月唇似因為緊張,微微緊抿著。步子輕而緩的滿滿朝著最裏麵,那躺著女孩兒正在酣睡的床鋪走去。
那謹小慎微的步子,似生怕攪了床榻上的女孩。
沒過多久,男人便來到了女孩床鋪的位置。
跟很多大學的宿舍一樣,下麵是獨立的桌子和衣櫃,上麵則是床。女孩正躺在床上。
因為身高的原因,男人一眼就看清了側臥在床上,呼吸均勻的女孩。
在看清女孩的那一秒時,那雙月光般淺灰色的眸子瞬時染上了一層暖色,有些繾綣的注視著此刻安安靜靜,閉著眼的女孩。
脫下鞋,男人大掌朝著床鋪樓梯處輕輕一撐,整個人就已極輕的落在了女孩的床鋪之上。
許是對方做了一個並不美好的夢境,眉頭輕輕的蹙著,整個小身子也是蜷縮在了一起,薄被隨意的搭在身上,攪出了一層又一層的褶皺。
男人輕輕的側躺在女孩身側那留出的大塊位置,隨後,伸手緩緩的將女孩的身子攬進了他的懷裏。
睡夢中的馮雨諾似也因為對方的小動作感覺到些許不適,輕輕的扭了扭自己的身子,反倒是更加乖順的窩在了對方的懷裏。
男人本以為自己不小心弄醒了對方,頓時做賊似的屏住了呼吸。哪料,對方隻不過是一個姿勢睡久了,想換一下姿勢而已。
豔紅的仰月唇輕輕勾起,絕美的麵容上浮現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大概,也就隻有麵對她時,他才會如此的殫精竭慮,如臨深淵罷。
大掌輕輕的擁著懷裏的小女人,眸光有些貪婪的看著她此刻酣睡著的容顏。
略卷翹的睫毛,小鼻梁和那微微上翹的殷紅色小嘴和這熟悉的感覺都是他這幾日盼著的人兒。
回想起那日在她痛苦神色下答應的不再出現在她眼前,不再聯係她。
如今,他到真的隻能鑽著空子,在她睡著的時候來偷得這片刻的溫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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